而另一边,巫舟终于摆脱了那些突然热情起来的士兵回到了营帐,却并未看到萧云闲,他奇怪地绕了一圈,难道被喊走了,他刚要出去,鼻翼却动了动,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好像空气里有血腥味,他又仔细闻了闻,仿佛又没有。
巫舟奇怪的在营帐里绕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
他挠了挠头,往外走,打算去找找夫子,有刀疤男在,也不会让夫子累着,平日里反倒是夫子等他,这会儿突然没回来,别是被谁给欺负了吧?
巫舟急匆匆往外走,刚好撞上回来的萧云闲,顺手将人抱了个满怀:“急什么?”
巫舟抬眼,瞧着萧夫子凤眸一亮,不过瞧着萧夫子揽着他的动作,忍不住颠了颠脚,就这点不好,比夫子低了半个头,这气势就弱了,张嘴刚想撩两句,感慨他这夫君当的……
只是一想到那个词,就忍不住想到那个被某人压着逼着喊的晚上,耳根一红,还是不作死了。
“小舟?”萧云闲不动声色睨了眼对方突然发红的耳根,忍不住眼底掠过一抹笑,与这小混蛋相处这么久,对方此刻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偏偏故作不解、明知故问地问道:“咦,小舟你怎么突然耳朵这么红?可是病了?”
边揽着人往里走,边指腹搓了搓对方的耳根。
巫舟迅速躲开了,像是过了电,忍不住扫了他一眼:“瞎摸什么?夫子你是不是跟外面的学坏了?”
萧云闲被这一眼看得狼血沸腾,脸上却不动声色,低眉垂眼,单纯无辜:“小舟,学坏什么?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就是怕你病了……”
对方一露出这眼神巫舟就受不了,连忙哄道:“没……有!怎么会?我开玩笑的,随便摸!”
话一出口,巫舟就忍不住扇自己一巴掌,让你嘴快!
好在萧夫子面皮薄,巫舟赶紧转移话题:“咦,夫子你早上穿的是这件衣服么?”
萧云闲低下头:“是啊,怎么了?”只是敛下的凤眸里闪过异样。
巫舟摸了摸下巴,挠了挠头:“可能是我看错了,不说了,走去找吴副将,这该用午膳了,夫子你不知道,我刚刚可出了一把风头,将那些挑衅我的士兵给全部碾趴了。你是没瞧见……”
巫舟将自己刚刚英勇的一幕好好与萧云闲说了一通,他说的时候离得很近,压低了声音,显得很亲近。
萧云闲自然很乐意对方这般亲近,也不会拒绝。
两人出了营帐,到了刀疤男的营帐,对方却不在,巫舟要去瞧瞧,萧云闲哪里舍得小混蛋受累,让他坐着自己去了。
巫舟大大咧咧地挥手,倒是没多抢。
只是等随着营帐的帷幕落下,巫舟瞧着萧云闲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眯着眼,望着一处怔怔的,清晰地闪过一个念头:夫子在撒谎。
他早上明明见到夫子穿的是另外一件衣袍,可刚刚夫子进来的时候,却是换了另外一件,虽然样式差不多,可夫子就那么几件衣服。
他在许家村的时候看过许多次,连一点点不同都能分辨出来,可夫子却说没有。
还有当时他刚进营帐时那很浅的血腥味,很淡,很快就消失了,他的确是闻到了。
刚刚他说是要给夫子说他的壮举,实则凑近了是想闻一闻,夫子身上没什么血腥味,但很明显对方刚刚沐浴过,身上都是水汽的潮湿,很淡,显然是等干了才过来的。
可他整日与夫子待在一起,这些时日更是晚上同塌而眠,对夫子身上的气息极为熟悉,稍有改变他都能分辨出来。
可夫子为何要撒谎?还有营帐里的血腥味,很淡……莫不是夫子受伤了?
可若是如此,刀疤男也就是吴副将怕是早就急了,这会儿却是没找见人。
萧云闲很快去而复返,端来了两人的午膳,巫舟随意问了句:“吴副将呢?”
萧云闲将木箸递过去:“他去处理一些事了,让我们先吃。”
巫舟应了声,倒是没再继续多言,只是心底却是敲了个鼓,总觉得夫子跟吴副将像是有什么在瞒着他啊。
而另一边主营帐那边的一处帐篷里,身着便装的男子瞧着单膝跪在面前的士兵,脸色黑沉下来:“你说什么?廖洪他们几个被人套了麻袋直接给折了手脚揍了一顿?”
那士兵想到那几位的惨样心有余悸:“回禀校尉,随行的军医已经将他们的骨头接回去了,只是肋骨都断了好几根,就算是养好也要半年到一年不等,怕是……在军营待不下去了。”
“谁干的?吴勇?他不知道那是我的人吗?”男子口中的吴勇就是吴副将。
“这……属下也不知。”士兵哪里敢说这个,他只是将消息禀告上来。
本来校尉是让廖洪他们几个将那吴副将身边那小子给废了,毕竟这些年吴副将大多数时间都在外寻找云将军,没想到这次回来,竟是带回来两个人,还挺信任的,校尉与吴副将本来就一直不对付,廖洪他们几个就主动站出来要替校尉教训,可没想到廖洪是出手了,却一招直接就被人给摁得死死的。
“校尉,要怎么办?对方是下的黑手,没有人看到,怕是……无法证明。”就算是闹大了,没有证据,他们也不能说什么,更何况,校尉也不可能真的跟吴副将撕破脸。
男子沉着脸,咬牙:“让廖洪他们几个安排出军营,我倒要看看,他吴勇还能蹦跶多久!没了那人,他们这些当年跟着那人的心腹,早晚活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