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婆子从菜地回来以后,便在天井边上切猪菜,突然听到隔壁大门打开的声音。
奇怪了,这个时候苏盛他们不应该在地里干活吗,苏婆子感到疑惑,该不会遭贼了吧?
她还没开口问,这时候传来刘香兰的嚎哭,房顶都差点掀翻,“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偷东西,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小苏英也跟着哇哇哭。
苏婆子心里一惊,马上放下手中的菜刀,舀水洗了手,匆匆地出门。
到了苏盛家,苏婆子来不及喘口气,就被刘香兰的样子吓了一跳,“你这是被苏盛打的吗?”
只见刘香兰披头散发,鼻子以下全是血,眼睛也红肿,看起来非常狼狈。
苏盛提着一个包袱出来,听了苏婆子的话大喊冤枉,“如果真是我打的,她早就挠花我的脸了!这血是她喝麦ru精喝上火流的鼻血,跟我没关系!”
苏婆子这才放心下来,又问刘香兰,“麦ru精真是你拿的?”
刘香兰羞愧得抬不起头,声音像蚊子叫似的,“对……”
“你说你脑子里面都想些什么?”苏婆子看小苏英在一边哭得抽噎,过去抱着他坐在椅子上,“不好好想着干活挣工分,不想着怎么养苏英,净想些歪门邪道!”
苏盛扔包袱到地上,没好气地说,“我们离婚,你拿上你的东西回娘家去!”
他想到这几天刘香兰做的事,就气不打一出来,苏英跟着这样的妈,能长成什么好人?
刘香兰浑身打颤,意识到这会儿苏盛是下定决心要离婚了,顿时瘫坐在地。
苏婆子没想到苏盛居然想离婚,“苏盛,你不要冲动,离婚可不能开玩笑。”
苏盛闷声闷气地说,“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刘香兰听了连滚带爬地来到苏婆子面前,抱着苏婆子的腿哭道,“妈,你帮我劝劝他,我不想离婚!苏英还这么小,不能没有妈妈!”
她平时怨苏婆子管天管地管空气,又怨苏盛天天嘴巴里总是“我妈”“我妈”,但这个时候能帮得了她,能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苏婆子了。
苏盛骂道,“你偷东西的时候没有想起苏英,闹事的时候没有想起苏英,现在知道自己不占理,就想起苏英来了?”
苏英摊上这样的妈也是倒大霉了!
刘香兰任他骂,不敢反驳一句话,只抱着苏婆子腿哭,哭得眼泪鼻涕直流,“我知道错了,我去给大哥他们家道歉,我把麦ru精还给嘉嘉,求求你了不要离婚!”
苏婆子恶心得只想缩起腿躲开眼泪鼻涕的攻击,无奈被刘香兰紧紧地抱着挣脱不开,“苏盛说得对,你这人不到黄河不死心,你先回娘家去清醒几天,我会帮忙带着苏英,你放心吧!”
刘香兰眼看苏婆子也不帮她,双眼一翻晕过去了。
小河边。
苏盛一家离开以后,陈嘉嘉蹲下来捡酸浆果,刚才跟刘香兰争执,草帽里的酸浆果掉到地上,还有一些被踩烂,她心疼得要命。
苏竟也帮忙捡,酸浆果外面包着一层枯叶,他捏掉枯叶将果子放进陈嘉嘉嘴里,“好吃吗?”
陈嘉嘉咬破果子,尝到了酸酸甜甜的味道,“好吃,你也吃一个。”
苏竟看得出她喜欢吃野果子,“这时候山上的油柑和桃金娘应该熟了,下次我去山上砍柴的时候给你带回来。”
“那下次我和你一起去。”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