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在脑子里轰响,渐渐吞噬着洛月明为数不多的理智。
他浑身都臊得慌,羞耻得俊脸通红。
大师兄一定是故意的,就是想让他羞耻到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坟把自己给埋了。
一边让他专心致志地吹笛子,一边又将他端至膝头坐好,嘴里传授他吹笛子的技巧,手底下却箍紧了他的腰。
表面上一本正经,知礼明仪的,实际上背地里占尽了便宜。还出言撩拨戏弄他,实在过分。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难以保持冷静,更莫说一向没什么定力的洛月明了。
他一只狐狸,让他自什么重的?
他哭,他嚷,在大师兄怀里苦苦挣扎,可大师兄说什么都不肯放过他。
还用那支被润色的长笛,抵在他的唇边,迫他吹奏着招魂曲。
洛月明一时间觉得自己好似就是那劳什子的破笛子,不是他在横笛招魂,而是大师兄在横笛勾他的魂。
更可怕的是,大师兄不满足于言传身教了,还不知从何处摸寻到了毛笔,自砚台边舔过,好整以暇地在洛月明玉似的颈窝上画。
一边画,谢霜华一边言之凿凿道:“月明浑身上下的每一处,从头至尾巴尖尖都是我的,你想要把他从我身边抢走,这辈子绝无可能!”
“噗…”
洛月明特别出息地浑身一抖,再度吹破了音,脊梁骨都僵硬起来了,结结巴巴道:“大师兄,你……你是在跟我说话?”
“闭嘴,继续吹,第一百二十八个破音。”
谢霜华抬眸瞥了他一眼,觉得衣衫碍事得紧,索性往下一扯,露出少年热汗淋漓的背,随手擦了一把,摇头笑道:“怪我,月明都热成这样了,师兄都未替你宽衣解带,你看这样可好,师兄在你身上提诗一首,作为赔罪如何?”
洛月明一愣,放下笛子惊问:“心魔大师兄也通诗书的么?”
“我让你说话了么?”谢霜华故意抖了下膝头,迫使洛月明又发出一声低吟,那满身的热汗凝结成水珠,簌簌滚落下来,洛月明难忍痛楚,满面通红地发出哭音,听见大师兄在他耳畔严厉地道,“吹你的笛子。”
洛月明欲哭无泪,明明是大师兄问他的啊,他不回话,大师兄就训斥他不知礼数,他回了话,大师兄又怪他多嘴多舌,大师兄分明就不讲道理!
含泪继续吹笛,才吹了一小段,背上很快一凉,毛笔的笔尖已经舔了上去,缓缓在他背后划出麻酥酥的快意。
那墨汁淋漓粘稠,可每一笔之间又不会晕染半分,字迹也端端正正的。
“……你好好吹,吹不好,你且试试我还能不能管束你。”
待最后一笔落下,谢霜华这才停手,略一思忖,又故意提笔在洛月明身后羞于启齿的尾巴骨,狠狠画了一个圈,这才将笔往旁边一甩。
“月明真聪明,吹得越来越好了,我就知道你聪慧过人,只是略有些浮躁,经此一事,望你日后遇事不决,再想一想今日。”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洛月明的眼泪都快流了两水缸了,总算把一曲完整的招魂曲吹了出来。
吹得不说多好,勉强吹出来了。可见他对音律并非完全没有天赋的。
在大师兄的淫|威之下,学得飞速。
谢霜华道:“一共吹破了二百一十八个音,你自己去寻葡萄来,师兄喂你吃下。”
“师兄!!!你都不通音律,你怎么知道,我吹破了二百一十八个音?还有零有整的,说的跟真的一样!你该不会一直在戏弄我罢?”
洛月明忍不住攥紧长笛,整个人抽噎不止,被大师兄修理得很舒服了。
“我不想吃葡萄,一颗都不想吃,谁爱吃谁吃,反正我不会吃的,呜呜呜呜,师兄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吃的!”
谢霜华问道:“这般有骨气的?”
洛月明理直气壮道:“我就是饿死,从房顶跳下去,我都不会再吃师兄一口东西了!”
下一瞬,他又狠狠被灌了一通。
两手捧着撑得圆溜溜的肚子,洛月明闭着眼睛嗷嗷乱哭:“你就欺负我吧,你把我欺负死了,看你以后还欺负谁!我看你还欺负谁!”
“怎么又哭了?你是水做的么?”谢霜华抬手擦拭着小师弟眼睫上的泪珠,低声在他耳畔道,“三百多颗的孕灵珠都吃得,二百来颗葡萄却吃不得了?你总得给师兄一个理由吧?否则纵然师兄想饶你,都没有理由。”
“我……我……”
上回那三百多颗孕灵丹,究竟是怎么被他吞吃入腹的,这至今为止都是一个谜。
那会儿他跪伏着,早被大师兄修理得神志不清了,鬼才知道有没有把孕灵丹吃完。
而且,葡萄能同孕灵丹相提并论么?
孕灵丹遇热即融,葡萄能融个屁!
回头再给他整一出“进去的时候好好的,出不去了”,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