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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给佐助一次机会,他是一定不会同太宰提出想要更了解老师这样任性的要求的。
这并非是说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傲娇的小少年感到害羞什么的,而是因为虽然打着了解太宰过去的名义,但是这其中必不可少牵涉到了曾经身为太宰弟子的鼬。
一开始听到鼬的名字的时候佐助还像是被触动到伤口的小兽一样龇牙咧嘴,在老师的镇压下乖乖坐好,到后来听着太宰从一中旁观者的角度说起鼬,小少年就开始变得沉默起来。
不得不承认,从小到大他都是无法追上鼬的。
佐助痛苦地想。
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听见另一个自己对自己说道。
从小到大那个人都是当之无愧的天才,这种程度理应是理所当然的才是。
虽然这样想着,但每一次听到那个人幼年的事迹的时候,佐助都不由得将对方与自己比起来,然后得出自己并不如对方的结论。
这实在是太痛苦了。
但是在痛苦之后,在将那个人做到的事情也做到之后,小小的少年又会挤到老师身边,央着太宰同他说那个人当初有多么多么厉害。
我是要超越他的。
佐助想。
那么知己知彼也是必要的。在那个人做到的程度上更进一步才能够超越他,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因此如果仅仅是因为仇恨那个人就无法做到正视他的话,那实在是太不成熟了。
佐助想着,在每一次听完故事以后做出目眦欲裂连恶鬼都会被吓一跳的表情。
太宰对弟子的心理活动洞若观火。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了吧。]他如此想到,[毕竟在那样的王者身边待过如此之久,如果还是原来那个样子,连我也会觉得苦恼呢。]
但话虽然这样说,佐助看起来也还是能消化关于兄长的事情——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但本质上也还是个一言不合就上刀的少年人。
就从近年太宰带他出去练手的事情来看就完全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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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们从水之国回来之后太宰就将在水之国查探到的关于四代水影或许被人操纵或者顶替的事情反手上报给了猿飞日斩。
当然了这种上报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嘴巴,说起上次去水之国的时候发现他们的补防和形式与以前仓矢的手笔不尽相同——猿飞日斩在某种意义上还是个聪明人,言尽于此就足够老者理会太宰要传达的信息。
像是随口一说一样说完这话太宰就只管喝茶,等到放学的佐助顺路来接他回家(……)的时候才愉快地与三代火影挥手道别。
为了各种意义上的方便,太宰与佐助在木叶市中心置办了一套房子。宇智波的老宅不去变动,甚至做了些改造,目前作为限定对贵族开放的别所放置在村落的一角。
近年在太宰的操纵下,围绕着这一角已经渐渐开始发展起了温泉啦旅游啦商业街啦各种产业,以宇智波族地为中心辐散出去,甚至建立了类似于“宇智波灯会”“宇智波祭典”之类的盛会,在世子的支持下隐隐在火之国内也渐渐有名起来。
而与此对应的,象征着宇智波的符号并未被掩藏,反而随着旅游产业的发展而作为一种特色被宣扬出去。
就是不知道已经在黄土里面的那些宇智波老顽固们看到这样的发展,是会欢欣鼓舞还是拄着拐杖追在太宰身后打这个不肖子孙了。
如此春去秋来,等佐助达到要求从鸣人的家长卡卡西君手上学会名为雷切的忍术还自命名为千鸟、等鸣人学会河豚从暗部资料室偷来的漩涡术式、等奈良鹿丸习惯在自己望着天看云的时候被佐助拉去当太宰治翻译机的时候,三人也终于从木叶忍校毕业了。
这个时候他们一个是宇智波的末裔、一个是四代火影的儿子、再一个是奈良族长的儿子,按理来说怎么分配都分不到一起。
但是世事无常。
在其他小组都离开之后,剩下的都是同一个小组的人的时候,鹿丸干巴巴地挥了挥手。
“哟佐助,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考试了。”
这话说的并不错。毕竟在考试前两天的时候佐助突然被太宰给拎了走,当时他们几个小伙伴都以为佐助这次考不了或者要等到补考,没想到在轮到佐助考试的前一刻穿着忍服的小少年踏进了教室。
那是与普通学生天差地别的气势。
他进入教师的时候身周甚至还有淡淡的血腥气,但如果仔细去闻的话却会发现这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因为这个向来有些特殊的同学而产生的幻想。实际上他只不过是背了一把长刀,穿着再日常不过的宇智波的族服,脚踏忍鞋手上黑色护腕,与他们也就一二三四五点区别嘛。
平平无奇的宇智波佐助照例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了期末测试。
理论排在他下面的是一个叫做春野樱的小姑娘,格斗和忍术在他下的则是鸣人。而鹿丸秉承着他一贯的及格就好准则,悬悬挂在了及格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