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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懂太多了(1 / 2)

玄朱消耗太大,后面的几次交锋,再加上头先一个人对付两个化神中期,连续使用好几次紫霄神雷,现下真元估计所剩无几,船跑不动和这个也有原因。

她没元气御不起来。

阙玉瞧见她去换极品灵石,想用灵石赶路,然而一颗、两颗、三颗四颗十几棵搁进去,船也只快了一点点而已。

赶上了前面的小鸟,想超它,小鸟一使劲,又飞远了。

一寸方船堂堂道器被它甩在屁股后面。

玄朱站起来,准备出去自己飞,两个中品道器越一寸方船品阶太多,到了它的极限,只能载一个人,不是她下去就是司空鹤。

司空鹤帮了她很多,如果没有他,今儿怎么应付还是问题,只能像当初的阙玉一样匆匆化神,可以是可以,但是太损基础,最好不要。

总之不说恩情的事,司空鹤也是客人,理应她去外面。

玄朱前脚迈出,后脚阙玉便晓得她的意思,摁了摁她,没让她去。

他视线下移,望向躺在地上的司空鹤。

“少年,你体内的紫霄神雷还未完全散尽,最好趁着机会多消耗消耗,一来将紫霄神雷的作用彻底挥发,让你修为再进一步。第二也是怕紫霄神雷伤到你。”

他语气严肃,“毕竟是修真界排行榜第二的神雷,威力巨大,留在你体内对你五脏六腑经脉丹田都不好。”

他十分讲理,“所以你下去跑吧,年轻人要多锻炼锻炼。”

司空鹤:“……”

一刻钟后,他跟在船旁快行,像踩着实地一样,边赶路边抱怨,“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待客的,让客人跟着船跑,亏你干得出来。”

是指责阙玉的,玄朱当然做不出这种事,她想自己出去,被阙玉拦着,一番说辞讲动了玄朱。

其实也确实在理,他自个儿亦是一时没转过弯被糊弄出来。

司空鹤十分后悔。

阙玉口才太好,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站在他的角度一口一个为他好,眼光也毒辣,仅一下便看出了他的情况。

紫霄神雷强横无比,方才在战斗中消耗了一部分,纳入全身各处,洗髓伐毛,给他带来不少好处,但也因斗争过早结束,没来得及耗损,余留了一部分。

阙玉便是拿这个做文章,他当时脑子被浆糊住,竟觉得这人还不错,在提点自己,争着抢着替换下玄朱,叫玄朱在船上疗伤,他在外面追。

司空鹤看着甲板上的一人一狐,越想越不对,肠子都悔青了。

这明显是舍不得玄朱,不想让她出来,于是使唤他。

亏得他还觉得阙玉此人没有传说中那么恶劣,是个挺好的前辈。

当真是瞎了一双狗眼。

阙玉已经从玄朱身上下来,得了自由后在甲板上伸懒腰,后腿一蹬,慵懒道:“那不是情况不一样吗?玄朱本来就为了操控紫霄神雷受了重伤,后来帮你淬炼身体又劳神费力的,她现在急需疗伤恢复真元,你是她好哥们,你不帮她谁来啊?”

看看这说辞,无懈可击,挑不出毛病。

司空鹤气不打一处来,“我们才认识了一天,拢共两次面而已。”

其实玄朱确实是个值得结交的人,她的性子和品质,包括那种无畏无惧的精神,都值得他认真对待和学习。

他想和玄朱成为朋友,但玄朱不爱说话,过于淡然,他俩没什么话题,单独相处会尴尬,有阙玉夹在其中倒也挺好。

这个化神后期的前辈意外的没有架子,心态十分平和,即便被封了修为,还即将被玄朱送回太清宗镇压也没有怨言,跟她相处的很好,处处为她着想,帮她说话,委实难得。

“朋友在于投缘,跟相处多久有什么关系?”阙玉几下跳到自己专属的小摇椅里,爪爪伸出,锋利的部分刺中桌上篮子里的一颗樱桃勾过来送进嘴里,一边还不忘教育道:“年轻人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司空鹤:“……”

阙玉小手小脚摊开,舒舒服服的仰躺在摇椅里,懒洋洋看他,“照你这种程度,猴年马月才能消耗完紫霄神雷?”

他理所应当的指挥道:“这样吧,你使把劲,推着船走。”

司空鹤:“……”

他张张嘴,想反驳,但是一琢磨好像是的,照这样的速度几天几夜也耗损不完,紫霄神雷留在他体内一天,便是一天的隐患。

他思来想去,到底什么都没讲,默默地退到后头去推船。

傻小子意外的听话。

阙玉还挺惊异,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不也差不多吗?

是后来在极寒之地屡屡九死一生才学会的狡猾,千年的老狐狸忽悠一个青葱少年而已,两三下摆平。

也就只有玄朱不好搞定。

今儿这事叫阙玉越发肯定,果然是玄朱的问题,但凡换个人,他这会儿早就逃之夭夭,过自己自由自在的小日子了。

远的不讲,就说最近这次,那么好的机会,脱身近在咫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玄朱劫走,他能怎么办呢?

玄朱太执着太死板,弄不过她。

阙玉忍不住歪头瞅了瞅不远处打坐的人,她还没来得及整理,身上依旧有些狼狈,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是受了伤的原因,法衣都破了。

除了背后那把剑之外,其它道器其实品阶都不高,一寸方船才下品,法衣中品,顶不住尧已尧知的大神通攻击。

再加上修为的差距,两个天一个地,完全是一场没有把握的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打?

不怕死吗?

还是太笨了吧?脑子不灵活,换个鸡贼一些的都知道那种情况根本没必要拼命,自己一个人回去不好吗?

面对比自己强那么多的敌人,明知道她不敌,他爹还能怪她不成?

所以为什么要管他死活?

为什么那么执着,那种时候都不放手?

司空鹤还在后头推船,神念环顾着整个附近,冷不防瞧见甲板上一只雪白的、干净到了至极的狐狸从摇椅上跳了下来,一步一步朝玄朱走去。

狐狸四只爪子迈开,踩进玄朱腿上,绕了一圈后找到让自己满意的地方,就那么窝了下来,团成一团,下巴搁在玄朱手腕上闭眼睡了过去。

打了一夜,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射下来,静静地包裹着一人一狐,竟意外的和谐温馨。

玄朱那种性格,沉默寡言不爱说话,鲜少能有人和她聊的起来,居然能和阙玉那么好。

阙玉的性子更是神奇,一举一动都能察觉到深藏的狡诈和圆滑,这样的人竟然放下戒备心那么相信一个人。

在她怀里睡,他该有多放心她?

一寸方船内,玄朱的背上,长空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又开始了,不怕死一样,天天躺在一个对他怀有别样心思的人怀里,一点不担心玄朱突然开窍,把他摁住了一顿好欺负。

有些东西可是不需要旁人教的,自己就能想开,一旦琢磨过来,他现在这幅脆弱的小身板够玄朱怎么折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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