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哦!“休?”二牛瞪大眼睛,“怎么会,难道是江公子他要……”
“跟你说你也不懂.]”云秋撇撇嘴,趁着二牛发呆之际猛地一拍他的脑袋,把那些沾在头发上的木屑全部震了下来,这才笑嘻嘻地道,“回去gan你的活吧,记得晚上回去告诉你娘妖怪又来找你说话了。.”
二牛老脸一红,不由得想起娘上回操着缺了刃的菜刀冲过来骂云秋姑娘是妖怪的情形。祈元村就这么丁点儿大,云秋姑娘的模样本来就与大家有些区别,之前又对他有些严厉,娘一直很不满。不过娘对他的工作量大不大不怎么感兴趣,但一听说拿回来的工钱比别人少一半儿,当即怒了,抓起菜刀就冲去江家找云秋算账了。
不过在云秋一只手咔嚓扭断菜刀木柄之后,二牛的娘顿时不吭声了,自己拿着二截菜刀灰溜溜地回家去也,此后再见了云秋都是绕着走的。其实那菜刀用了很多年,接口处本来就磨损得很厉害,但能一把扭断,这力量也定然足够轻松扭断一个老妇人的脖子。
难道你要奢望一个绿眼睛的妖女去害怕律法吗?
所以二牛妈自是有多远躲多远。云秋只在最开始受排挤了一段时间,后来大家也就习惯了,兼加她出手大方,为人豪爽,模样又漂亮,反而越来越混得开。苏青青毫无芥蒂地信任她,把家里的一切都交给她管,如果不是苏青青,也许她现在还窝在那个乱哄哄的小县城,随便帮人卖卖包子,杀杀猪,满街瞎胡逛。
以前一直觉得那样的日子很悠闲自由,之所以会来这里,不过是因为苏青青盛情邀请,不忍推脱。但渐渐的,她倒喜欢起这里,给她一种亲切的感觉,比起那乌七八糟的城镇要好的多了。
她也曾经问过苏青青,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其实在苏家的时候,虽然说她是被派去保护苏青青的,但更多时候是那个女孩在保护她。当时苏青青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昨天晚上,她却意外地过来找自己,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是阿俊的师妹,以后就多照顾他吧。”
这没头没脑的话,当时她还觉得很纳闷,直到苏青青第二天跟着奇怪的男人离开,才算明白其中原委。
姐姐把田契和房契全部都留给了她。
并且嘱咐她暂时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江元睿,以后就算他来要,也别随便还给他。
不过这是说瞒就能瞒的事情吗?况且,估计江家老大短时间内应该是没有心思担心房契的事情吧……
时日,正是清晨。
北方早已入深秋,山路两旁的树,叶片皆黄。失去了生命力供给脆弱的梗再也无法支撑叶片的重量,纷纷扬扬地洒落满地。
车轮轧过地上的枯叶碎枝,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赶车的人正是那位王姓马夫,此刻他的方脸上满是沉毅,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只是大力挥着鞭子,抽得马拼命地往前狂奔,车厢不时因剧烈的速度震得一阵狂颠.]
车内坐着两个人。一位身着素白长衫,头戴邹丝纱冠,清雅如玉;另一位面沉如水,却容色恬静,秀丽若竹,正是刚刚从祈元村出来的叶明诚与苏青青。叶明诚今日一大早便赶来此处,眉眼之中还带着倦色,眼眶微黑,神态也有些萎靡,但他的神情却是愉悦而欣喜的。
自打上了马车之后,他就一直在偷偷打量身边的女子,只见她神色平静,姿容柔美之处一如往昔,却是少了几分高傲尖厉,多了淡然温柔。看着这样的表妹,叶明诚突然有些发怔,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与他记忆力的不太一样,但又完全捉摸不到痕迹。
况且上车这么久,他以为瑾华表妹会主动向他诉说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委屈,却不料她只是问他要不要喝茶水,吃点心,得到否定回答后就一动不动地继续在那里发呆,完全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无奈之下,叶明诚只好自己先开口道:
“阿华,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苏青青一开始没有反应,后来才冷不丁想起自己现在是叫苏瑾华,立即抬起头来,目光正巧与对面的男子撞了个正着。叶明诚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赶紧避过头去,继续道:“真没想到,你会肯出来应我的约。自打从伯父那里知道你已经嫁人之后,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出来见我了。”
“承蒙表哥记挂。”苏青青淡淡应了一声。
“其实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过的好不好。”叶明诚道,“伯父当时说……”
——当当当当!
“当时伯父说……”
——咚咚咚咚!
“伯父……”
——嘣嘣嘣嘣!
“咳,”又一次被打断,叶明诚有些尴尬,轻咳一声继续道,“当时我听到伯父说……”
——咕咚!
“……外面是什么声音呀?”眼看着叶明诚的脸色开始跟自己的名字有一拼,苏青青赶紧帮忙解围,两人拉开车帘向外看,只见远处的山头上正在冒起滚滚烟尘,并且发出种种古怪的声音。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