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陈清梦把她和许星河的关系盖棺定论为“暧昧”,可这边许星河在心里又是认为两个人都这样了,肯定是情侣了,于是放心大胆地出差去、把约会的事情暂且搁置在一边。(
许星河这趟出差一半为公,一半为私。
公事的话,则是因为几家影视公司举办了个编剧大赛,需要他过去在场意思意思刷个存在感,而且同时出席的还有别家影视公司的总经理,这算是一个礼貌性的社交。
私事的话,这个月是许明远的六十大寿,他倒是没想过准备多金贵的礼物,但是许靳远不一样,艺术家在这一方面格外的考虑周到,打电话给许星河,让他去覃城参加一个拍卖晚会。
拍卖的东西许靳远也选好了,一套玉石做的象棋。
要不是出差去覃城,许星河也不会答应下来,他不是那种愿意为了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坐四个小时飞机的人。
到了酒店休息室的时候,许星河意外地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许星河?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来人模样看着有点儿眼熟,只不过在许星河这里,有点儿眼熟和不认识也差不了多少。
那人原本想伸手拍拍许星河的肩的,但仔细想想两个人确实也并没有那么熟络,放在半空的手又收了回来。
他说:“我是钱仲炀,钱伯炀的弟弟,以前和你是一个学校的,咱俩是一届的,都是崇雅的。”
许星河:“钱伯炀的弟弟?”
钱仲炀点头:“是的。”
许星河朝他抬了抬下巴,“你好。”
这模样分明是记得钱伯炀的,左左右右也算是层关系在,而且许星河看上去和钱伯炀关系还算可以,否则这时候该说的应该也是“钱伯炀是谁”,而不是“你好”了。
钱仲炀不在这次颁奖典礼受邀行列,只不过圈子里人带人,他的广告公司需要口饭吃,找了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来了这儿。
他原本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就是想找个还可以的影视公司合作合作,没成想竟然遇到了许星河。
钱仲炀虽然挺瞧不起钱伯炀的,但是在利用钱伯炀这件事上已经是个老手了。
钱仲炀自来熟的跟在许星河身边,先是介绍了一堆自家公司的事儿,明里暗里意思非常明显,就是想找合作,说完之后见许星河没什么反应,有眼力见的很,连忙抓情怀,打怀旧牌:“我记得你和钱伯炀认识,是因为陈清梦吧?”
许星河晦暗的眼神动了动,他点了下头:“嗯。”
见许星河并未如传说中的高冷,甚至还有应答,钱仲炀更是热情满满,接着说:“我和她还是挺熟的,她家和我家一直有来往,她和钱伯炀关系挺好的。”
“嗯。”
“说起来,她初中的时候,我俩还谈过。”
许星河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冷冷地看向钱仲炀,钱仲炀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许星河的不对劲,自顾自地接着说:“我们初中的校服是白色的,穿在她身上跟仙女儿似的,她当时是真的纯,也还没被钱伯炀那臭小子带坏,乖得要死,说话都轻声细气的,一口一个好哥哥的,叫的我全身发软。”
钱仲炀这人向来是十个字里七个字是假的,他和陈清梦谈确实谈过,谈过几天吧,露水姻缘,陈清梦当时也是真的没有被带坏,初一,还是好好学习的年纪,但她本身也不是什么乖巧温顺的女孩儿,谁惹她不开心了,立马叫钱伯炀过来就是干。
而且“哥哥”……
陈清梦年少不懂事的时候叫过钱仲炀哥哥,别说叫钱仲炀哥哥了,她四五岁的时候逮着个漂亮男孩就叫哥哥,这也不是多稀罕的事儿。
许星河在心里冷笑了下。
钱仲炀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许星河:“不过陈清梦现在好像在当经纪人了,混的挺惨的。”
正好这个时候负责人过来找许星河:“许总,颁奖典礼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许星河起身,他伸手扣了扣西装外套的扣子,神情寡冷:“嗯。”
钱仲炀似乎是想跟上来,:“许总,合作的事儿?”
许星河眼神漠然:“合作?”
“是的。”钱伯炀不无期待地看着许星河。
许星河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连背影里都透露着一股冷漠气韵,他居高临下地赏了三个字给钱仲炀:“想太多。”
“……”
钱仲炀当即愣在原地。
身边投来的视线,带着嘲讽、讥诮。
热脸倒贴冷屁股。
钱仲炀恨的牙痒痒的。
隔了几天的拍卖会上。
许星河遇到了钱伯炀,钱伯炀的态度比起钱仲炀倒是冷了许多,见到他也只是隔着三五人群朝他举了举酒杯。
许星河觉得挺有趣的,有直接关系的人态度冷淡,间接关系的人却谄媚极了,这对兄弟俩,挺有意思的。
后来他绕到楼梯间抽烟,听到了一个人在打电话。
声音很熟悉。
他转过去,眼尾一飞,瞥到了那人。
钱仲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