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皇天庭的第二重天……”
秦牧四下看去,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废墟,倒塌的城墙宫殿,天空中残破的飞城,破败的山河,以及遍地尸骨。.
远处的大山是残缺的,一座座山峰像是被啃了不知多少口的玉米棒子,连芯都被啃掉了一大块,摇摇欲坠。
裂开的大地到处都是火山和岩浆,江河是流淌在大陆上的血液,而这里的血液则是一条条岩浆大河!
天空中有稀奇古怪的星辰残片和奇形怪状的云彩,那些云彩应该是神通留下的痕迹。
秦牧踩了踩地面,这里的土地已经完全硬化,种不出任何植物。突然一股狂风吹过,他看到令他难以忘却的一幕,许许多多的人骨被风卷着变成了一团白森森的骨头,骨碌骨碌的从他面前滚了过去。
接着,又有许许多多的白骨大球从他的前方被狂风吹动四处乱滚。
等到风停了,那些白骨球这才散落下来,躺了一地。
然后,从那些白骨中冒出一个个残魂,像是鬼火一般飘荡,飞来飞去,依稀可以看出很多生灵的面孔,不过身体都是破破烂烂,缺胳膊少腿。
等到风起的时候,空中飘飞的鬼火残魂连忙钻入白骨中,那些骷髅撒腿狂奔,试图避开狂风,然而跑着跑着便被狂风吹得连翻跟头,于是又有许许多多白骨手挽着手连在一起,堆砌成一个个巨大的白骨球,被风吹跑了。
这种光怪陆离的景象,秦牧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些残魂应该是死难的生灵的魂魄,因为残缺不全,所以幽都不收他们,任由他们在世间游荡。”
秦牧心道:“他们没有依托,因此要钻入尸骨之中。只有钻入尸骨中,他们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吧?”
“我大概是要死了。”
他的身后,帝释天王佛气若游丝,颓然道:“南天赤帝齐暇瑜的本事太高,她奏了一曲,足以要我性命,我觉得我快死了。秦小友,后面的路你自己走吧……”
“好!”
秦牧痛痛快快道:“你死了之后,我把你埋了便上路。王佛想要火化还是土葬?”
帝释天王佛瞪大眼睛,怒道:“我还没死,你就惦记着火化土葬?”
秦牧笑道:“帝释天王经我虽然修炼的时间不长,但是深知这门功法的强大,肉身元神都是绝顶,金刚不坏,尽管不如帝座功法,但也相差不多。王佛修炼这么多年,岂会被一曲抹杀?”
帝释天王佛眨眨眼睛,面色枯败道:“我为了保护你,不得不硬抗赤帝齐暇瑜的琴音,已经被震断了生机……”
“赤帝齐暇瑜的神通跨越空间追击而来,先灭掉了对迁的能量,其神通已经被那股能量毁灭了近半。”
秦牧分析道:“因此王佛对抗的是另一半威能,这股威能还不足以要王佛性命吧?而且,赤帝的曲子我听过,是一首很有名的琴曲。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凤求凰。”
帝释天王佛继续眨眼睛,有气无力道:“什么凤求凰?没有听说过……”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秦牧高吟一曲,手在空中抚动,虽然手下无琴无弦,他的元气却化作琴弦跃动,发出琴音,与赤帝齐暇瑜追杀他们的琴音竟是一个曲调!
少年边抚琴,边高声吟唱,很是放浪形骸:“……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琴曲尾音环绕两人,久久方绝,他的琴音和吟唱吸引来许多骷髅,一群骷髅跑了过来,环绕在他们四周,侧头倾听,还有些骷髅手舞足蹈,为他伴奏。
秦牧散去元气,道:“凤求凰是男人写给女人的,其中词曲含义是男子劝说女子,要与女子私奔。他们从前有过愉,男子想让女子感念这份情缘,抛下一切双宿双飞。”
帝释天王佛沉默,突然翻身坐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挥手驱散一众偷听的骷髅:“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走开走开。秦小友,开皇天庭共有三十三重诸天,太皇天是第一重诸天,第二诸天便是这里,叫做太明天。三十三重天其实是相互连通的,咱们到了太明天便离太皇天不远了……”
秦牧继续道:“我曾经跟随俺们村儿的聋爷爷学过这首曲子,聋爷爷是俺们村儿学问数一数二的,他教我的断然不会有错。不过赤帝齐暇瑜应该是个女子吧?这首曲子却是男子作曲,她来弹奏,便有些奇怪了。而且她的这首曲子中明显有着幽怨,似乎不是用来shā • rén,而是用来讽刺,讽刺写诗作曲之人……”
帝释天王佛身上的伤势仿佛突然痊愈,迈开脚步向前走去,道:“太明天再往上走,便是清明天,清明天再往上便是玄胎天,当年这里繁华至极……”
那些骷髅被他驱散,又像是一群好奇的羊驼凑了上来。
秦牧继续道:“这首曲子女子来弹,而且还是讽刺写诗作曲之人,那么赤帝齐暇瑜想要讽刺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