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好啊。.”
他伸手去调试音乐。
有节奏的乐声回荡在空旷的舞房中,雅痞,又不失俏皮。
节奏处增加了管弦乐团的缓和,又加入各式键盘音色,让整首歌听起来轻快又悠扬。
这是他对于全新曲风的尝试。
他的舞步,精准、有力、蕴藏玄机。
抬手时,在镜面中,隐约可以看到他的腹肌和人鱼线。
头顶的灯光一束束折射在他脚下,他踏灭一盏,脚步轻移,又任由光点明亮。
音乐停下的那一刻,他的动作也恰到好处地停止。
他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回头来看她。
江筱然大脑当机了片刻,然后问他:“没有日|地舞吗?”
她还满心欢喜地等了很久呢……一个大尺度的动作都没有?
顾予临一愣:“什么舞?”
她摆摆手,退而求其次:“那日拐杖舞呢?”
顾予临:“……??”
江筱然:“湿身y也没有吗?”
顾予临:“……???”
江筱然见他不懂,主动给他做讲解。
“日地舞啊,你不记得了吗?”
“就是这样趴在地上,双腿屈起,膝盖顶住地板,手撑起来,像做俯卧撑一样。然后顶胯,膝盖前后动啊!”
顾予临:“…………”
“我以前跳过这种?”
江筱然点头,一副“这当然了”的样子。
“不过,”她补充说,“现在不跳也好,你腰不好,要少跳这种用腰的。”
顾予临走到她身边,语调有点危险:“我怎么腰就不好了?”
江筱然:“经常练舞之后,腰腿不好是职业病吧?”
顾予临假装顿悟:“那我们理解的,可能不是同一个。”
说完这句话,他就去洗澡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江筱然还在继续那个话题。
“你别大意,身体不好以后会被人说的……”
他忍俊不禁:“这也能说?”
“当然啊,你不知道那些黑子,逮到机会就开黑……”她撇嘴,一脸不屑。
顾予临问:“说什么?”
“说你……”她微微挑起眉,有点试探,像怕他会生气,眼珠子转了转,“说你肾虚……”
他真的笑了,伸手揉她头发:“我以前,这么被人说过?”
江筱然点头:“对啊,说你肾虚,腰不好……”
他笑得更欢,顺势把她放倒在垫子上,往她耳朵里轻轻吹气:“我是不是肾虚,你不是最有发言权?”
……
两个人在垫子里融成一团,他揉着她,摆弄她,亲吻她,汗水滴下去,像是美妙的乐章。
他身上还有未擦干的细小水珠,沿着他的脊背四下游走,落在她指尖上。
最后她累得气喘吁吁,他还跟没事人一样,看她发丝贴在脸颊上,弯出妖娆的形状。
她低头看了一下,猝不及防看到不该看的,赶快把目光移上来,举起自己的手臂给他看,弱弱道:“你看,你干的好事……”
“嗯?我干的什么?”
她憋着笑,转过头:“你少跟我玩文字游戏了……”
他顺势躺下,把她搂在怀里,手也不消停。一副大爷做派。
江筱然心里想,看你得意的样子,难道忘了我生日那天败北的惨状吗?嗯,看这样子,肯定是忘了。
他好像知道她在笑什么,手下更用力:“在想什么?”
她被揉成一团面团似的软,还不忘腾出精力夸他:“在想我很有发言权的事儿。”
“评价一下。”他虚荣地说。
“非常好,过程快速,手法娴熟,后续服务到位,态度端正,五星好评,下次还来。”她捏着官腔说。
“过程……什么?”
眼见他冷笑,江筱然急忙谄媚地笑:“非常持久!比国产电视剧还持久!”
他满意地点头,终于放过她。
……
暑假结束之后,江筱然照例回去上课。
那会儿《山河》正播得热烈,照赵嘉映的话来说,就是——
“出去坐公交或者地铁,五个看剧的四个看的是《山河》,居然还有男孩子看!”
而宋葵正发疯地要求她剧透。
“是不是要开虐了?沈念她姐姐是不是反派!然然你说话啊!”
只有许礼在默默猜测:“我猜这次然然又要把萧寒和沈念都写死,我有个小小的请求,把沈念写死,把萧寒给我好咩?”
江筱然:“也算是he吧……”
宋葵:“不信你!你是后妈!”
《山河》整个故事,其实并不复杂。
最开始,是沈念和萧寒在牢中相识,而她动了心。
萧寒的属下救驾来迟,次日,萧寒携着她一同逃走之后,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宫殿。
她始料未及,匆匆驾马逃离此处,因为不知如何应对。
她以为他是人中龙凤,殊不知他一声令下,人中龙凤,亦要跪地请安。
再往后,就是他穷追不舍:身为天子,却百般讨好她,为她雕花、为她写诗,陪她一起出游……
时日推迁,她终于说出自己不愿入宫的原委:“后宫佳丽三千,宠爱何时衍生何时覆灭,全在君王一念之间,每一步路都像是在刀刃上起舞。所以那日我知你为天子时,才会因为慌乱而选择逃避。”
而他目光深情,许下承诺:“那阿念你可愿一试?试试入宫之后,雨露万千,戏蝶万只,只停于你身畔。”
他的情深如许终于打动了她,她答应入宫。
入宫后,萧寒确实独宠她一人,而朝中不少大臣冒死觐见,认为独宠是祸国的开端。民间也流言渐起,说她是妖女,有吸引皇上的狐媚之术。
适时正逢胡人入侵,沈念随同萧寒一道上了战场,将士们却意外患上怪疾。
沈念家中恰巧有位庶出的姐姐,名唤沈婉,医术了得。
沈念将姐姐请来为将士们医病,沈婉不负众望,将大家全部治好。
而大战告捷回宫的那夜,沈念才知道,那传染的怪疾是沈婉遣人下的毒,谣传沈念是妖女,也是沈婉动的手脚。
江筱然回到寝室的时候正是八点多,《山河》正放完广告。
其他三个人整齐地坐在赵嘉映的电脑前。
见江筱然回来,赵嘉映立刻兴奋:“筱然,今天是不是要撕逼了!”
江筱然身后的隔壁寝同学,奇怪地往这边瞄了一眼,似乎正疑惑,为什么室友之间撕逼还要预告?
江筱然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努努嘴:“你看呗。”
屏幕中,沈念凝眉叱问:“为什么?!我一直当你是姐姐!”
“是啊,我一直都是你姐姐,”沈婉剪水双瞳轻轻眨了眨,抬手摸了摸发髻,“所以苦点累点的事都是我做,你只负责琴棋书画四处欢笑;所以人人都知沈家两女,却偏偏只知沈念灵秀;所以我爱的宋郎前几日才告诉我他心仪你!沈念,你说这又是为什么?!”
沈念勾起唇冷笑,没有说话。
沈婉纤纤玉指拂上茶盏,烛火下笑得天真无邪:“我以前不爱与你争,可离开宋郎后我想通了,我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都拿回来。”
“我不怪命运,只是讨厌你而已。”
大家屏住呼吸,想看沈念如何应对。
沈念嘴角冷笑渐散,讽刺又冷然:“我从你身边抢走的?我从你身边抢走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