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收尸民伕肯定有问题,但如何盯住其行踪,却需要妥善安排。
徐武碛、周景二人去负责这件事,韩奇带着牛二去护卫房待命;徐怀陪同苏老常去见王禀。
王禀没有卧床休养,这时候站在院子里,就穿着很单薄的夹袄。
看到徐怀、苏老常带两名郎中过来,王禀气恼说道:“我诸事无碍,你们找什么郎中来?快叫他们回去……”
王禀去见葛伯奕,回到南裕巷心急气短,浑身直冒虚汗,把大家吓得不轻,柳琼儿也丢下手头的事情,赶到东跨院来照顾。
这会儿她也是好言劝王禀:“郎中既然都找过来了,老相公无碍也叫他把把脉,不枉他们辛苦走一趟,赚些诊金再走。”
王禀拗不过大家坚持,才叫郎中把脉。
待郎中把过脉,王禀示意苏老常带着郎中到别院开方子去,又将王萱以及其他闲杂人等驱赶出去:“我有几句话跟徐怀说,你去别的院子耍去。”
王萱看了柳琼儿一眼,心想她能留在这里,自己为什么要走?
扭捏一会儿见王禀神色严肃起来,她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说道:“
“去见葛伯奕之前,我与卢雄到官厅走了一趟。听说王番清晨特地将郭君判、潘成虎找过去,吩咐他们要用心操训五百役卒,而你一早就离开兵营……”王禀走到客堂里先坐下来,示意徐怀、柳琼儿也坐下来说话。
王禀愿意跟他说这个话题,徐怀心里却还是高兴的,至少王禀没有欺他的心思,但眼下他能说什么?
说郭君判、潘成虎得王番吩咐后,两人跑到兵营就将一切和盘托出,还提出要将秘养的妻小迁往玉皇岭居住;而他也承诺铸锋堂会有郭、潘二人一席之地?
他要是将一切和盘托出,王番、朱沆知晓后会不会翻脸?
徐怀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淡然说道:
“我行事莽撞,王番、朱沆二位郎君以为郭、潘二人在桐柏山能蛰伏十数年,应是老成持重之人,用他们掌握役卒能少滋惹是非,却也正常。我一早离开兵营,看到天雄军在城里大肆搜捕敌间,这是难得一观天雄军全貌的机会,便带着人在城里多兜了几圈。”
“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不用瞒着我……”王禀不相信这是徐怀的真心话。
抛开徐怀的身世不提,徐怀以往在桐柏山就有“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的洒脱之志,又有世人罕及的武勇及智谋,生性就不喜受人羁縻。
偏偏王番、朱沆不明就里,以为昨夜之事真就是徐怀鲁莽行事,竟然想着用郭君判、潘成虎去制衡徐怀,王禀心里也是无奈。
当然,他也不觉得能劝王番、朱沆对徐怀让步。
他能怎么劝?
说徐怀极可能是王孝成之子,心藏对蔡铤以及当年对王孝成落井下石之人怀有深仇大恨?
说苏老常、徐武坤、徐武良、周景、徐胜以及此时假意投靠董成的陈碛等人,都可能是王孝成旧部?
说铸锋堂真正核心是徐怀,徐武江、苏老常坐第一、第二把交椅,只是骗人的幌子?
因此王番、朱沆诸事应该对徐怀有所担待、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