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莫在图谋皇位,好生辅佐天子,只做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外面喧嚣的乐声依旧热闹,阔大的狮子头内却是一片寂静,摄政王已经泛到嘴角的狂喜渐渐消了下去,化作他惯常有些凉薄的笑意:“月儿在说什么?为夫自然会好生辅佐天子,只做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月儿可万莫要将为夫想成那等子的乱臣贼子啊!”
果然……
西泠月垂下眸子,她拼尽了全力鼓起来的勇气、升起来的期待以及……以及感受到的爱恋全部都凉了下去!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竟还拿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他果然还是放不下江山!
美人儿同江山想比,他要的果然还是江山,亦或许他从来都没想过为了美人儿而放弃江山。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是她又一次妄想了!她和他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西泠月深深的吸了口气,也笑了笑:“夫君记得自己的位置就好……”她抬手挡开狮子头的开口处,微曲了身子出去:“不早了,该回去了。”
那香软渐渐远去,摄政王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地方,脸上的笑也渐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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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两人之间再不复从府邸出来时模样,一个临窗远望,一个垂眸玩弄着手中的玉扳指,俱都是无言。
待到了府邸,摄政王下了马车,回身伸手去接那人儿,她却阖了阖眸子侧身避过,提着纱裙自踏着雕花红漆木梯下来。
摄政王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只觉心中也是空荡荡的,眼看就要到手心,即刻被收走;刚尝到美好的滋味,也即刻消失了去,这样的大喜大落后会生出另一种难以描述的心情。
他难以忍受,终于一抬手将那人儿从木梯上拦腰抱了下来:“月儿不可如此!”
西泠月也没挣扎,只是在他怀里,抬眼静静的望着他:“不如此,难道还要我同你虚与委蛇?”
摄政王缓缓眯缝起了眼,他素来知晓,她待他永远都是绝情,即便软下一丁点儿,但稍有不对便能即刻抽身而去,徒留他这个刚尝到甜头,已经放不下的人身陷泥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