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帝姬,恭喜帝姬啊,帝姬这是有孕了!”
那郎中这话一出,房间里瞬间就是一静,还是绿萝先反应过来,喜神降临一般,又喜又慌的,手脚都没地方放了:“帝姬有孕了!天爷啊,帝姬真的有孕了!这下可好了,驸马爷要是知晓定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呢!”兴奋着又忙去扶西泠月:“帝姬快……”
想她方才不适的模样,她想让她上床榻上歇息,但一低头才发现她神色竟郁郁的,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绿萝心下当时就“咯噔”了一下:“帝姬您不会还是……”
西泠月回过神,见她欲言又止的,也晓得她想说什么,便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身怀有孕,她也高兴,但在这个时候有孕显然不是什么好时机,一想到天子对那人的态度,以及现下的种种状况,她就忧心忡忡的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定了定神,她抬手让那郎中下去领赏,起身也要往外头去。
绿萝忙扶住她:“帝姬要上哪儿去呀?”
她总拦着,西泠月着急:“他去了那样久都不回来,我担心,我要去宫中看看,你快松手。”
拉扯间,门外忽然有人唤了声“月儿”。
西泠月怔了下转身,果见那人全须全尾的站在门口,长身玉立,锦衣华服,面容俊秀,全身上下并无一丝血污。
她一直紧绷着的心着才踏实的落到了原处,慌忙跑过去扑到他的怀里:“你还好吗?为什么去了那样久?阿洲可有为难你?”
“只是说了几句话,并未有为难。”摄政王捧过她的脸:“月儿一直在担心我吗?”
西泠月点头,虽然他现在好好的,但她还是心有余悸:“日后莫要再独自入宫了,若他再传召,你就找借口推脱。”
摄政王低头在她那红艳艳的唇上亲了下,满眼都是笑意:“好好好,都依月儿的,月儿莫要再忧心了。”
西泠月点头,抱着他的腰久久不敢松手。
摄政王便也没动,任由她抱着自己,轻抚着她顺滑的长发:“方才见个郎中模样的人出去,是给谁瞧病?月儿身子不适么?”
西泠月脸有些红,嘴角却是忍不住的扬了起来,咕哝了几声。
摄政王俯身离她更近:“月儿说什么?”
方才他未回来时,她忧心忡忡的,虽高兴却也复杂,如今他一回来,她便只剩下满心的欢喜同羞怯了,见他又总问,只好跺脚道:“我有孕了……”
摄政王滞了下,只觉心都停了,慌忙捧过她的脸:“月儿说什么?再,再说一遍……”
他捧着她脸儿的手都在抖,西泠月便也抬手覆上了他的手,笑道:“刚才那个郎中说我已经身怀有孕了!”
有孕……
她终于怀上了他的子嗣!
喜讯来的太突然让摄政王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握住了她的肩头,确认似的问道:“月儿有孕,可是当真愿意怀上我的子嗣了吗?”
西泠月微怔,本以为他会兴奋的问她胎儿如何,没想到他竟问这个……
想来他还记着当初她为了避孕,食用芫花致使宫寒,差点终生不能有孕的事情。
其实说起来,她也亏欠他良多……
想到这里,西泠月抬手抱住了他的腰,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下,语气虽轻但却异常坚定:“愿意的,我愿意为薄闻机绵延子嗣,愿意为薄闻机生儿育女,相伴终生。”
梦寐以求的事情终于成真,摄政王将那个他爱到骨子里的人儿握着腰举了起来,看着她惊呼、娇笑,鲜活无比,他通身上下也没有一处是不舒爽的。
“从明日开始,设流水宴七日,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月终于愿意为我绵延子嗣,终于属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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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流水宴太过招摇,西泠月怕被天子看入了眼,找借口寻他麻烦,但那人高兴,她又不忍扫了他的兴,只好随他的意,只是时刻紧绷着精神,打算一个不慎就装病,毕竟孕妇的身子马虎不得,定要夫君在旁相陪的。
好再流水宴设了六日,天子也并为有动静。只是高兴坏了南国夫人,过来住了三日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