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鸢:“你找打吗?”
“哎哎哎,别别别,我说笑的。”时迁连忙笑着讨饶。
他穿着警服,阳光健气,英姿飒爽,用一句老头子的话来说,简直——青春活力的过分了。
给他条尾巴,见着何鸢能晃个八级地震的模式。
何鸢打量他,发现时迁周围一身正气浩然,丝毫没有被任何怨气影响。
不似方才的霍明,孙凯。
扑面而来的一股阴损之气,坏事做多,沉迷女子,自然阴气围绕,阴郁不散。
眉眼之间萦绕着一股黑气。
何鸢身上龙气大胜,便格外亲近无阴霾缠身,坦荡荡之人。
例如时迁。
而这类人,往往一万个人里找不出一个来。
时迁笑起来很甜,跟一口气吃十个奶油冰淇淋似的,但又没有奶油冰淇淋那么腻味,光觉着甜,没觉着腻。
何鸢因此便对他容忍度格外的高一些。
换做别人敢这么调戏她,那人已经把奈何桥走了十遍了。
“你很闲吗?”何鸢问道。
她此时是‘陈静’的模样,穿也穿成‘陈静’的样子。
时迁看着她怪别扭的。
“在这儿巡逻呢,想起你要来耀辉这里,顺道过来看看。”
“巡逻?”
时迁捋了一把头发,相当风骚的眨了下右眼。
“杨局说我办事不利,继续面壁思过,我不干,就光荣的从一名特警成了基层指导中队小队长,负责管理这一片小区大妈扇巴掌扯头发等重大恶性斗殴事件,祖国花朵放学不回家上游戏厅打游戏恶劣dǔ • bó事件等多项危险任务,顺带兼职春花小区街道口办事处处长和妇女主任。”
嚯,合着是被发配边疆了。
时迁这个妇女主任当的风头无限,手下掌管多个小区,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拿着喇叭,骑着他的二八女式坐骑挨家挨户的喊:各位业主晚上好,请做好小区内的防火,防盗、防破坏等安全防范工作……
和小区菜市口骑三轮拉扯嗓子喊‘回收,冰箱,彩电,洗衣机,空凋……’此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顾翎教唆着武警队那帮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革命战友来围观了下这位:曾特警队种子选手重点培养对象,现春花小区街道办事处妇女主任时迁同志——
一群大老爷们儿围着他嘻嘻哈哈的闹了半天。
时迁当即把这些人一人拎出来揍了一顿,老实了,打哪儿来回哪儿去,临走时矫揉做作的挥了挥手绢,笑道:迁儿,不怕,老杨就是生你几天气,你看着好了,过两天就把你给调回来了!
这人说的倒是实话,时迁这么个苗子,哪儿能流放去当妇女主任啊!
更何况,他身后那背景,实打实的太子爷,杨正康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时迁就是爱单干,搞个人主义,杨正康跟他拧了一年,下了个决心非得把时迁这逞英雄的毛病给拧过来不成。
因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两百天都在下放时迁去交警部,治安管理队,基层中队,各小区街道办事处,另外一百六十五天,一百天在家面壁思过,剩下六十五天出任务。
杨正康治他,堪称淮京公安局一绝,市政府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淮京警署总部从来没出过这么个完蛋东西。
时迁这人可谓是做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何lady,怎么样,赏个脸呗,Coffeeortea?”
时迁显然是个用腿滑行自行车业务熟练的选手,控制着速度不紧不慢,刚好跟在何鸢身边。
何鸢叫他缠的不耐烦,开口:“我要去一趟霍家。”
“不急啊,先喝口水冷静一下再去,怎么?刚才看你从耀辉走出来,哭的像个小花猫一样,需不需要借本人温暖的肩膀依靠?”时迁拍拍自己的肩膀,不要脸的理直气壮。
何鸢摸透了他这个乖贱的性格,越搭理他,他越来劲儿。
她干脆转头不理。
时迁缠人的本事向来厉害,撒娇耍泼双管齐下,何鸢不依他,他就差扔了自家的坐骑,躺在地上打滚了。
“喝一杯嘛,不耽误时间的。”
黏糊糊,拖拖拉拉的奶腔又出来了。
何鸢眉头一抽:“好好说话!”
“说的挺好的,主要重点提炼:何小姐有没有兴趣喝一杯咖啡。”
何鸢盯着他,片刻,招架不住,只得妥协。
时迁因下调基层岗位,工资顺带成了一千八一个月。
请了两杯塑料杯子兑的速溶咖啡,说起正事:“你见着霍明了,那男的怎么样?”
何鸢不爱喝苦的,喝了一口之后,便将杯子放到手里。
时迁问完这句话,不动声色的打量何鸢。
生怕对方说出什么:他很有钱,很好,很苏,很帅,是我的菜等等叫人不爽的话。
万一她假扮陈静上瘾了,真的给霍明当老婆去了怎么办?
好在何鸢如她所愿,没说出什么奇怪的话,只说了两个字。
“人渣。”
时迁满意的点点头。
“你那天提起的时候,我没想起来,后来才有印象,霍明是霍家的幺儿,他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从小就被宠的无法无天,这种人做出什么事儿都不觉得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