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林侯府内,大夫匆匆赶来,主屋中丫鬟重新焚了安神香,陈安郡主焦急守在床边,看着为母亲诊脉大夫询问:“怎么样了?”
“侯夫人这气急攻心所致,我先为夫人施针。”
大夫取出银针,屋门口随从推着轮椅进来,永林候陈文柏看到屋内情形问陈安郡主:“出了什么事?”
陈安郡主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不太确定,朝外喊了大管事进来:“陈管事,不铺子那边出事了,母亲为何会气晕去。”
陈管事冻得双颊通红,双手发颤,哆嗦着解释:“,夫人托付人家买铺子银票被卷了,早晨去时候,林板不见了踪影。”
“多少银子?”
“四千六百两。”
“四千六百两!”
陈安郡主惊声,一时间也不敢相信:“母亲怎么可能将这么多银票交给别人!”
反倒永林候还冷静:“母亲哪里来这么多银子,家中如今剩下可支使银两二千两都不到。”
“夫人将庆云街三间连铺卖了,凑了银两,想买吉祥街那边园子,连着旁边一间酒家,那人家急着出,四千六百两能拿下。”
“什么!”陈安郡主直接跳了起来,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可母亲留给我嫁妆!”怎么全卖了!
“郡主,夫人就想到为您把嫁妆添厚一些,这才将那三间铺子卖了,多添些银两去盘下那园子和酒家,要知道光那园子就值得快五千两银子,那人家急着要出这才便宜了些,还有那酒家,也难得遇上,夫人不想错这机会。”
“可就算这样,也不能将银票先交出去,连园子契都看到。”陈安郡主听着就觉得不太对劲,买卖铺子岂有先将银两交出去,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园子和酒家就林板手卖,他那儿契与屋契都有,他还与夫人写下了契,就等今天咱们去取那契和屋契。”
在晋阳城中有屋产,但人不在晋阳城,便会将屋产交给专做这中介买卖人,两签下契,由中介帮忙卖了物产。
这样中介在衙门内会登记造册,因为收受中介费昂贵缘故,显得十分靠谱。
从这些中介内买铺子屋产人,在确定要买后会交付一定银子,与中介签下契,来确定屋产不会被转卖给别人。
永林侯夫人就从相熟夫人口中听说了有这么一间园子要急着脱手,又自己去打听了真伪,找到了负责那园子中介林板,手了这件事。
在这前后永林候夫人都十分心,不论那园子事也好,还这林板,反反复复考量对比,确认了这园子主人家急着脱手缘由,便宜上一千多两,这才与林板签下了契,交了近一千两定金。
“那也一千两,为何变成了四千六百两?”
“之后在夫人去看园子时,听园子内人说园子旁那酒楼也在盘卖,许多人瞧中着,夫人便起了心思。林板说只要夫人能将银子先兑付了,就帮夫人连同那酒楼也拿下来,不价钱恐怕不能便宜多少,夫人四处打听,这酒楼一年至少都能赚三百两,夫人就想替姐买下,给姐做嫁妆。”
陈安郡主倒吸了一口气,面色微微发白:“所以母亲就将四千多两银票交给了那林板?母亲真糊涂啊,怎么能把银票都给了他?!”
这怎么听都不靠谱,别人就付钱也付个定金,哪有把银子都给了!
“那林板手很多铺子,都出事……”陈管事这会儿脸色还白,“说,说昨天傍晚才给银票。”想着今天一早就去取契,一夜之间也兑不出这么多银两,加上那林板做这么多买卖都出岔子。
“银子何时被兑走?”
“昨天傍晚。”
“通宝钱庄一次性怎么兑出这么多银两。”陈文柏眉微皱,震惊之下尚且还能保持一丝冷静,通宝钱庄内有规矩,一次性要兑这么多银票需提前三日到钱庄内约明,这样他们才能准备足够银两,否则临时前去兑不出这么多银子。
若那林板提前三日就去钱庄内约明,那就只能说明他料准了母亲一定会给这四千多两银票,换言之,这早有预谋事,并非临时见财起。
陈管事擦了一把冷汗,这时才反应来侯爷思:“侯爷思,这有人故设局。”
陈文柏低咳嗽了几声:“先去一趟衙门看一看他铺子造册,将此事报官。去一趟庆云街,打听清楚那林板事,还有那园子和酒楼背后主人家谁,眼下还有谁在瞧,还有,之前陪夫人出去时,与哪些人有接触,都细细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