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内安静了片刻,陆修垣认认真真的看着陆瑶:“瑶,你这样打听二哥的事,不礼貌。”
“二哥哥,你这么说就生分了。”陆瑶笑眯眯的看了眼承应手中的匣子,视线回到陆修垣身上,“这么说也就罢了,若是个姑娘家问你,你也这么说?”
“他人事又么问的。”陆修垣未觉得自己的话有么问题。
“二哥哥,你刚刚那般妙菀姐姐说话是不对的。”陆瑶叹了一气,“你这么说话,容易讨不到媳妇。”
陆修垣愣了愣,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就事论事,怎么就讨不上媳妇扯上关系了?
陆瑶摇了摇头,她刚刚还在想,二哥哥大清早让承应送东西去,是有么的寓意呢,如今瞧着,是她想多了,以他对张家小姐的态度,怎么能有意中人。
“不你说了,去看看妙菀姐姐。”陆瑶转身要回暖阁,却被陆修垣给叫住了。
“瑶,你等等。”
陆瑶转身看他:“二哥哥有何赐教?”
“为何那样就无法娶妻了?”
对上陆修垣认真的目光,陆瑶愣了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远处炮仗声连起,陆瑶骤然回了神,看着陆修垣,满脸的不思议。
这是……开窍了?
陆瑶脸上掩不住的好奇,但她太清楚二哥哥的脾气,问岔一句就是自己被教训的多,是她压了压情绪,走回了亭子内,假装冷静:“你这样与人说话,无法讨的姑娘家喜欢,又怎么能把人娶回家,即便是能娶回家,也相处不好啊。”
陆修垣思索了下她的话,不太能赞同,但还是延续的问了:“那要如何话?”
陆瑶的双眸蹭的一亮:“那自然是要好好说。”
他没有好好说话吗?
陆修垣看向承应,后者一脸的恹恹,爷说话一向如此。
“怎么样算好好说?”
陆瑶按捺着心里的激动,二哥哥居然问他了!
但对上他的目光,陆瑶挪开视线轻咳了声:“这里问就大了,不同的子,与她们说话的方式便不同,得看二哥哥应对的是哪种了。”
“你说的不同,是指么样的不同,分了几种?”
“这一时半会哪里说得清啊。”陆瑶循循善诱,“不如二哥哥说的更清楚些。”好让她排除排除,这样子就能判断是谁让二哥哥破天荒转了性问这些问题。
“不着急。”陆修垣目光平静,替她做了决,“休息到初八,你每天与说两种,一种两个时辰够不够?”
“……”陆瑶眨了眨眼看着他,二哥你是人吗?这是人说的话吗?
“两个时辰不够?”陆修垣询问她,说一类人需要那么久的吗?
“……”陆瑶挪了下脚拒绝,“还要陪母亲去走亲戚。”
“你明年及笄,今年过年还是留在家中去走动的好,与二伯娘说一声,顺道你讲讲这言行矩。”陆修垣说完,好意提醒了她,“好了,你现在以回暖阁了。”
在陆瑶还错愕着时,陆修垣带了承应离开了亭子,往览书院方向走去。
“二哥哥!”陆瑶喊了声,快哭了,她错了还不行么,本想套个话,把自己折进去了,听他讲言行矩,那还不如给她请个严苛的宫嬷嬷过来,都算折磨的轻的……
天近傍晚,晋阳城中烟火四起,照亮着灰蒙蒙的天。
沈府内,沈黛娇舒舒服服的躺在榻上,榻下暖烘烘的热度上来,屋子内暖盆都不用多添。
沈黛娇正在看信,是四叔派人送来的,四月里二姐成婚,他或许是能提早回来,但还不确,所以让她不用祖母说,免得祖母期待了又失望。
“小姐,书送过去了。”紫苏进来禀报,本来早早去的陆家,回来时马车了些小故障,这才耽搁到了现在。
“陆府今日很热闹,去了不客人拜年。”紫苏替她整理着桌上的书,她到陆国公府门时就看到了好几辆马车,进进的,比寻常府邸过年都来的热闹。
“陆国公府人丁兴旺,数房人都住在一块自然热闹。”沈家虽大,与陆国公府又有些许不同,陆国公府上数五代人都是为官的,开枝散叶,晋阳城中许多人都与他们有亲戚关系。
一到了过年过节,走动自然就很多。
“您把那套书都送给陆公子了。”紫苏在她身边侍奉多年,知道小姐从不做无用功的事,但这件事上她有些看不明白了,若是要用着陆公子,小姐就太用心了。
“不过是值钱些,当初买了那么多囤在那,就是拿来卖的,如今做个顺水人情也不错,再者说,觉得他值。”沈黛娇吃着剥好的柑橘,见招财溜过来,连忙把剩下的也给吃了,继而笑眯眯看着它,“没了。”
招财冲着沈黛娇龇牙,似是骂骂咧咧,窜上了她的肩旁,不敢真挠她头发,就在她肩膀上扒拉了一番,以示生气。
“你最近胖了。”沈黛娇摸了摸它肉嘟嘟的肚子,“人入秋囤的肉是过冬用的,你贴这秋膘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