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娅·佳薇兰。”
本尼转过身，沉声吐出一个名字来。
眼前是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妇人，老妇人身上裹着披肩，身旁围了十几个女人。
老妇人脸上怒意一闪而过，望着本尼一言不发。
在她身后，一个微胖的女人怀里抱着的，正是失踪的德里克。
“我一直在找你。”
老妇人瞥了一眼本尼身后，那个女人身上的火焰已经熄灭，只是一张脸也已经彻底被毁掉了。
她正趴在同伴的怀里嚎啕大哭。
“孩子，过来，海瑟薇，我会助你消除痛苦。”
老妇人冲着被毁容的女人招招手。
海瑟薇被同伴搀扶着来到老妇人身前。
老妇人弯下腰，怜悯的轻轻抚摸着海瑟薇的脸庞，随即冲着身后招了招手，有两个女人点头离开了。
“你下手太重了。”
老妇人不满地冲着本尼抱怨道。
“就算海瑟薇的态度缺乏对巫师的尊重，只需小惩一番即可。你下手太重了。”
本尼抱着胸冷笑着看老妇人表演，一言不发。
老妇人摇摇头，絮絮叨叨的说道
“她们只是学徒，还什么都不懂。你会对你的学徒下手这么重吗？”
“如果也这样的话，那你可真是可心狠手辣的巫师。”
“可怜的海瑟薇。不要哭泣了，很快疼痛就会离你远去。”
老妇人轻轻抚摸着海瑟薇的脸庞。这时，之前离开的两个女人抬着一个笼子回来了。
笼子里装着一个精神萎靡的男人，男人身上捆绑着银质的锁链，嘴巴里塞了一大块银锭，正滋滋滋地往外冒着黑烟。
老妇人打开笼子，一只手按在男人的胸口，另一只手覆盖在海瑟薇的脸上。随即闭上眼，微微仰头，口中念叨起一串拗口的咒语。
在男子惊恐的眼神中，他的身体开始变得干瘪，容貌变得苍老，整个人迅速缩水，只一会儿功夫，就变成了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
与之相对的，是另一边的海瑟薇，她的哭声渐弱。当老妇人收回覆盖在她脸上的手掌后，她的脸已经完全恢复了。
海瑟薇惊喜地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庞，随即上前抱住老妇人，激动地感谢着她。
老妇人笑着点点头，摸了摸海瑟薇的头顶，转身走到笼子旁，拿出手掌按在干尸的胸口用力下压。
咔嚓——
一声脆响。
男子胸骨被压碎，化为一滩碎肉顺着笼子流淌到地上。
老妇人皱了皱眉，厌恶地吩咐道
“打扫干净。”
那两个女人抬着笼子离开了。
不一会儿，她们拿着水桶跟扫帚回来，将地上的碎肉收起，再次离开。
“本尼·哈蒙德。”
老妇人理了理身上的披肩，慢吞吞的开口道
“七年前你在华盛顿所做的事情很好。我很欣赏你。”
“但你对巫术的运用还不够娴熟。”
“有鉴于你的天赋，我可以允许你跟在我身边学习。我会教导你成为一名合格的女巫。”
本尼冷笑着扫了一眼老妇人。
“是不是还有什么条件？”
老妇人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
“当然，任何回报都是要先付出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要想跟随在我身边，你需要做两件事。”
老妇人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杀了这个孩子。”
“你是巫师。伟大而尊贵的巫师。不该跟这种低贱的东西在一起。
巫师的血脉是如此的尊贵，你怎么能允许你尊贵的血液在这种肮脏的生物体内流淌！”
“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总是管不住自己。”老妇人抱怨道“我并非对你们的私生活有所指摘。事实上一些下贱的物种在床上确实很吸引人。”
“我曾经豢养过十三只狼人，二十七只吸血鬼，还有一只半精灵，那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
他们确实很可口，狼人的体力很充沛，吸血鬼们总有一种吸引力，至于精灵，那是我的珍藏，他长得十分俊美。
但这些知识玩具。本尼哈蒙德，你要记住，他们只是玩具。
我们尊贵的血液不能流淌在肮脏下贱的东西体内。那是耻辱！”
“所以，你必须杀掉这个下贱种！”
老妇人揪着德里克的头发将他拖过来丢在地上，嫌弃地指了指说道
“也许他的母亲就是个下贱的低贱东西，也许是她勾引了你，但这些都不重要，你要从这里面吸取教训。”
“第二呢？”
本尼问道。
“第二，你要将你得到的巫师笔记交给我。”
老妇人缓缓说道
“你放心，我跟其他的巫师不一样。不会为了占有它而这么做。我只是帮你研究一下，以便教导你尽快掌握巫术。”
本尼摇摇头，来到德里克身旁，右手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光芒融入他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