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韩令申正要出府办点事情,却被外面回来的韩世文截住了。
“你的手也太长了吧,你知道郴州的新军供给权有多招人眼吗?圣上若是知道了会如何想?”
韩令申见韩世文又知道他的计划,不由的无奈扶额,语气也弱了三分。
“父亲,既然您都让儿子训练自己的侍卫了,能不能不要老是盯着我,给我留点颜面不行吗?”
韩世文哪会理会韩令申示弱的小伎俩,立刻反驳道:“怎么,自己没本事藏事,怪我吗?我是你老子,管管你怎么了?”
韩世文教育孩子,还是有自己的一套的,若是其他的事,他并不会事事过问,只是韩令申的种种动作,却是为放弃继承国公府做准备,这事他怎么能视而不见。
“你到底怎么想的,即便你大哥真的娶了宪华,你也不是没有胜算!”
韩世文以为韩令申是在意与宪华的情意,想成全她和韩令琪,虽然韩世文因为在意薛蕙兰,希望韩令申能继承国公府,日后能名正言顺的奉养薛蕙兰。
但韩令申若真的无意继承国公府,他也不一定就要勉强,只是他怕韩令申年少看不清现实,恐他日后后悔。
韩令申见韩世文脸色凝重,也收起脸上的轻松,说道:“父亲,我并不是想放弃继承国公府,父亲要我从文,是希望我带着韩家慢慢过度到文途上。
可父亲想过没有,韩家如今有多少人?这些人世世代代都在韩家军任职,即便我真的任了文官,然后呢?”
韩世文被堵的哑口无言,他知道韩令申就算在怎么才华横溢,凭他一个人,也不可能带着韩家这么多人转职。
可不踏出那一步,那等待他们韩家的就是固步自封,最后要么就沦落为宁国公府那般没落,要么就成王败寇。
韩世文与齐延帝少年相识,这么多年来守望相助,他并不想背叛朝廷,可是面对这么大的家族,面对爱妻爱子,他必须有所准备。
“你是什么想法?”
韩令申当然有自己的想法了,虽然残酷,但是想要破局,必须要剑走偏锋。
“分而炼之,韩家历来守望相助,但内部已太过繁杂了,自从父亲带羽林卫攻占汾州后,好多叔伯们已经有些不满了,大哥既然要走武职,不如分家!”
韩世文没有呵斥韩令申,因为他知道韩令申说的分家,并不是国公府分家。
而是把韩家的势力一分为二。虽然有些犹豫,可韩令申接下来的话,让他又瞪了眼。
“父亲,您为了母亲与我已经压制大哥太久了,虽然威慑您的威势,大家不敢在明面上说什么,但母亲与我的名声都坏了,与其如此,不如先占领道德的制高点!”
“什么叫我压着你大哥!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韩世文看着一点都不怕他的韩令申也是叹气,很多事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靖国公府能有今天全靠他扭转乾坤,该还的他已经还了,该忍的他也忍了,如今他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拼来的。
而且他早就有言在先,韩令琪除了他嫡长子的身份,什么都得不到!这么多年过去,柳氏似乎忘记了他说的话了。
谁都能指责韩世文,就韩令申和薛蕙兰不能,韩令申也后悔刚刚的冲动之言。
“父亲,抱歉,但是韩家的未来,确实该想一想了!”
韩世文气完,也挺欣慰韩令申长大了,随即就谈了韩令申的计划,韩世文当然少不了帮他查缺补漏。
正事谈完了,韩世文开玩笑的说道:“你小子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难道不是想带着崔丫头出去住几年吗?”
韩令申没有否认。
“知我者,父亲也!”
说完又解释道:“父亲,我与月珠成婚,母亲心里肯定不好过,我们出去住几年缓缓也好,再说大哥进入羽林卫,一时半刻也动弹不了,我留在京中,也不过是束缚手脚而已!”
靖国公的宴会就在韩令申入考场的前三天,与韩令申谈完未来的计划后,韩世文亲自开口让韩令琪负责宴会的事,为此还和韩秉越吵了一架。
“本来就是为了让京中的人家认识琪儿,为何要申儿来忙活这些琐事,他今科一定要考上进士,不要什么事都去使唤他!”
韩世文这一番话把韩秉越气得不轻,虽然让韩令琪准备宴会也许能出些风头,可风险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