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令申还以为韩令琪怎么说也要在琼林宴后才会回来,没想到在下旨后的第三天他就回来了。
汾州到京城可不是三天的路程,所以他肯定提前回来的,不过韩令申和韩世文都没有说什么。
“父亲,儿子也许久没见宪华公主了,明日的琼林宴,可否给儿子弄一个名额?”
韩令琪虽然已经是世子了,但靖国公府的权利还在韩世文手中,而且他京中也没有什么人脉,没有韩世文的首肯,韩令琪现在和以前并不会有什么不同。
韩世文看了韩令申一眼,笑道:“让你弟弟帮你弄吧,他可是状元,弄个名额而已,很简单!”
韩令琪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但随即又隐去,笑着对韩令申说道:“此事拜托二弟了!”
琼林宴虽然是宴请登科的学子,但权贵阶层的人也可以参加,当然了,没有打过招呼,也不是人人都能去的,毕竟场地设在皇宫里。
韩令申知道韩世文习惯打压韩令琪,韩世文是父亲,他是弟弟,他自然不会随意说话留下话柄。
一番谈话后,韩令琪就以许久不见,邀请韩令申去启林院坐坐,韩令申没有理由拒绝,便跟着韩令琪同往。
“上次见宪华,她还说看了大哥的信,心情好了不少!”韩令申说道。
韩令琪也没有退却,淡笑道:“如今赐婚圣旨已下,为兄谢谢二弟这些年对宪华的照顾!”
韩令申见韩令琪还能心平气和的说话,暗想应该还不知道崔月珠与他的婚事,也笑着回道:“大哥客气了,不过宪华是公主,出嫁可能不会那么快,昨日由祖母做媒,把月珠表姐许配给弟弟我了,想来我应该会先于大哥成亲,大哥不介意吧?”
韩令琪接到柳氏的信,知道册封世子的圣旨已下,当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终于可以得到崔月珠了。
虽然不能给她正室之位,但韩令琪自信一定会对崔月珠很好。
可是他听到了什么?柳氏竟然要把崔月珠许配给韩令申,这一刻韩令琪只想什么都不要了,带着崔月珠离开京城。
韩令申早就知道韩令琪对崔月珠的执着不小,可没想到他会这样失态,便收起脸上的笑意,冷厉的说道:“大哥日后不要在见月珠表姐了,宪华出了这样的事,皇室绝不会想听到大哥在婚前传出什么丑闻!”
韩令申不过几句宣示主权,韩令琪几乎失去理智,眼眶都红了,强忍怒火的说道:“为何你们总是那么咄咄逼人,不该是你的东西!你总是要染指?”
韩令申没有发怒,现在他得到崔月珠的心,也马上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标,算是占据了所有的优势,没必要生气。
“你的东西?世子之位另说,月珠表姐怕不是你的东西吧?”
韩令申想起玉画用在身上的绝子药,他再怎么想也想不通,柳氏为何要他断子绝孙,上辈子韩令申一直以为是韩令琪给他下的药,现在想想,确实很多事都不对劲。
韩令琪虽然为人阴狠,但对崔月珠从来不狠,崔月珠因为是柳家的姻亲,嫁给韩令申压力本就很大,没有子嗣,以她柔弱的性子,很可能会被逼得没命,韩令琪不可能不清楚,他绝不会因为嫉妒就想要崔月珠的命。
“大哥,很多事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知道祖母一面给我与月珠表姐做媒,一面使人给我下绝育药,以我母亲的心性,日后一定会怀疑此事是月珠表姐所为,月珠表姐心性柔弱,此事一出,她性命难保!”
韩令琪震惊不已,柳氏竟然背着他做这样的事情,想到柳氏承诺会把崔月珠给他的事,心里不由的泛起一阵阵的寒气,可是韩令申为何要说这些。
韩令申当然不会承认和崔月珠有私情,苦笑道:“大哥,我早就说过,大家立场不同,争也好,抢也罢,都是我们男人的事,月珠表姐不过一介孤女,祖母利用她牵制我的婚姻,我若是拒绝,不过又一个悲剧而已,宪华已经出事了,我实在不忍无辜女子卷入无谓的纷争之中了。”
韩令琪都不知道怎么迷迷糊糊的去宣和堂,看着担忧他的韩秉越夫妇,心情复杂极了,其实以他的身份,能娶崔月珠已经是高攀了。
可他却贪心,一开始就错了,他不该上京城,不该揽下这么沉重的责任,这些都不该是他来承担。
“祖母,您不是承诺若我两年内成为世子,就让我和月珠在一起吗?”
柳氏见韩令琪都没了以往的凌厉,心里很不好受,示意韩秉越回避,她先和韩令琪谈谈。
“琪儿,是祖母欺骗了你,祖母不希望你娶月珠,也不希望你纳她为妾,因为人一旦有了牵挂,难免会瞻前顾后,宪华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下嫁,月珠也不可能住在府中那么久,所以她只能嫁给别人!”
韩令琪无言以对,可与这些权势相比,崔月珠对他来说更重要。只要看着她,韩令琪仿佛感觉自己是活在阳光之下,难道他就该生活在黑暗之中,一辈子忍受阴寒苦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