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二月中旬了,虽然还没有下雪,但京都已经很冷了,崔月珠是临州人士,虽然伺候她的陈麽麽精心照顾,但她还是染上了风寒。
“咳咳!”
分开了近三个月,韩令申和崔月珠吃完饭,虽然很想和她说话,但顾及她身体,便让她早点休息,可是崔月珠却没有同意,最后两人在临窗的小榻上靠着说话。
其实崔月珠的风寒已经快好了,只是还有一些咳嗽,见韩令申对她嘘寒问暖,只摇头示意没事,抚摸着韩令申的伤口问:“还痛吗?”
她很不明白韩令申一个翰林院的文官,为何要去前线作战,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韩令申的伤在手臂上,早就痊愈了,如今只已经剩下狰狞的伤疤,连这伤疤都还在用药,想来几年后,痕迹都看不到了。
“早就不痛了,男子汉有一点伤痕很正常,不过我怕你不喜,现在已经在用药了,过段时间就淡了。”
若是韩令申是武职,他就不用去除伤疤的药,但他是文官,像这样严重的伤应该不会在受,所以才用药。
“我没有不喜!”
韩令申笑着抱紧她,取笑:“日后天天躺一个被窝里,你不会觉得碍眼吗?”
“不要胡说!”
韩令申笑着反驳:“我们现在就已经天天躺一个被窝里,怎么就胡说了!”
崔月珠再见韩令申虽然还是和以前轻笑打趣,好似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可他眉宇间隐隐还是有些不同,好似一瞬间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有些疑惑,不过才三个多月而已,怎么变了这么多,问:“是男子都喜欢打仗吗?我觉得你从真定回来变了很多!”
韩令申上辈子并没有经历战争,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的场景,那时他虽然跟韩令琪争斗不断,手上也不是没有人命,但大多是计谋陷害,和战场上的残酷并不是一类,不过是个人,都不会喜欢战争。
“我可不喜欢打仗,只是经历过战场,心态会有些变化而已。”
看着崔月珠已经不似他离开京城时一碰就碎的状态,犹豫半响,韩令申下定决心的说:“月珠,我打算年后带你回临州一趟!”
崔月珠闻言一怔,她知韩令申想去临州做什么,本来有些雀跃的情绪瞬间低落,靠着韩令申喃喃的说:“我只做你的妾室不好吗?这次彤姐姐来,我能感觉到她对你推崇至极,令申,你前程似锦,不该背负我这个污点!”
韩令申正了正崔月珠,让她正视自己,严肃的说:“以前父亲总是说我心软,很多时候我并不是很明白,但是这段时间我思前想后,在你的问题上,确实都是我的责任居多,月珠,是我纵容你软弱,纵容你退缩,以至于受到挫折你就一退再退,日后我不会在对你心软了,不论如何,你必须跟着我!”
崔月珠怔怔的看着郑重其事的韩令申,有些不知所措,可最后还是对他点点头。
第二天,崔月珠就收到韩令申给王家和崔家的礼品清单。
韩令申回京后没有直接去翰林院,趁着有些时间,便拉着崔月珠商量一下是否遗漏礼品。
崔月珠还不知两人的婚事已定,看着名单上都是认亲的礼品,有些为难的说:“我们名分未定,你送不了的。”
韩令申抱着人,笑:“月珠,我们早就已经定了婚,我跟你外祖母说定两年后去临州娶你,我们先在临州成婚,然后在上京完婚!”
“那夫人呢?”
韩令申叹了口气,说:“我说过,你只要看着我就可以了,别人都让我来应付!”
不管崔月珠如何犹豫,韩令申都不允许她在退缩,安排好了内务,他就要按部就班的在翰林院任职了。
这天下午,齐延帝就把他着急召到养心殿去了,韩令申只是从五品编修,还没有到上朝的资格,所以祁延帝要见韩令申只能传召,只是没想到才三个月未见,祁延帝好似憔悴了不少。
“圣上应多宽心,事情一步步来,总会解决的!”
齐延帝最近确实有些心力交瘁,契丹那边在用兵,这倒是还能镇得住,可是齐艏和齐慎不思为国尽忠,却为了郴州布政史一职的归属吵得不可开交,这个职位他都已经暗示过留给韩令申了。
齐慎和齐艏就是知才会如此,两人都不希望韩令申出任这个官职,毕竟韩令申没有投靠任何一方势力。
“朕让你去漕运司,日后你去郴州和漕运司交涉最多,现在先去积累点人脉,拿出你在羽林卫的魄力,不要怕事,韩令琪最近任了羽林卫的左令,还是立了一些功绩的,你要在不做点事出来,靖国公府你还要不要了?”
韩令申刚刚回京,韩令琪的情况他还没有过问,不过既然搭上了齐啸,那行事就不会像以前那样畏手畏脚了。
“臣刚入翰林院还未满半年呢!”韩令申有些疑惑,祁延帝怎么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