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少年精灵站在窗前,看着天边浓厚的铅云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高墙,黑压压沉甸甸的向自己涌来,拳头大小的雪花和寒风,越过新修的雕花窗棂,将刺骨的冷冽带入屋内,与屋内闷热到好似四五月份的雨林的空气经行了了一次惨烈的对撞,融化成的放射状水滴就是它们的“尸体”。
在一年中卡尔多山最冷的时候,这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雪,也是十几天来阿拉密尔跟汉堡里面的所有人说的第一句话——从艾瑞德如耶湖那个诡异夜晚回来的那天之后,阿拉密尔就把自己锁到了风车的最高层,一连许多天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亲爱的,因为你是精灵,而且还是我的孩子..........”他的母亲站在他身后,语气温柔而哀伤。
“活在这个世界,你总需要个依靠.........”
“依靠???”窗外的起伏的山脉被挂上一层厚重至极的白色,灰黑色的乌云围绕期间,在剧烈的暴风雪中,好似一条静静冬眠的尘世巨蟒,少年精灵转过身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气质温婉的女精灵:“那你真是苦心呢,我的‘母亲’!”
少年精灵咬着嘴唇,加重了“母亲”这两个字,他的手背上,断剑和断杖的交叉纹路,好似一个残破“人”字,阿拉密尔看着这个烙印,只觉得目光有些刺痛。
“没有谁能够不被规则所束缚,无信者之墙可是比无底深渊还要让万物绝望的存在........”
“谁说我没有信仰........”阿拉密尔咬着牙,眼睛看着维斯娜卡墨绿色的裙摆,上面树叶一样的花纹像是在嘲笑他。
“但是那是你的信仰,不是这个世界的信仰,它很有可能不被多元宇宙所承认。”
“意思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逃离诸神,还不如现在赶紧找个神投靠,所以你还是为我好咯?”阿拉密尔面带讥诮,轻轻的晃动着的手里的“人”字——
虽然没有得到力量,但是杖剑之约还是成立了,只不过是成立了一半,他跟瑰拉瑟的别说增益buff,就连互相召唤也没有办法,但是隐隐的联系还是成立了。
那就是他们没办法生出伤害对方的心思.............
不仅他俩无法对对方生出杀意,举起武器,而且在3里的范围内,他俩可以互相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但是与之相对的,就是科瑞隆的神力成了他们互相的连接,好不容易摆脱了伊莉丝翠,萝丝,还有那位诡异的亿万光辉之主、万物通晓者,还有那可怕的黄衣之王,经历了诸神的算计之后,阿拉密尔再也不想跟任何一位神只产生联系了。
天下就没有不算计信仰的神只,在这个世界,凡物不过是诸神和恶魔棋盘的筹码而已。
虽然这种事情在维斯娜卡看来很常见,但是在阿拉密尔看来,这就相当愚蠢了,所以他试图不想沾染“因果”,但是被维斯娜卡以各种理由也好,强迫也好,让他沾染了诸神。
仿佛她故意让他和精灵的神只沾染上关系一般。
“你知道么,在月光柱里面,我可以轻易地杀了瑰拉瑟,就差了那么一点。”阿拉密尔神情冰冷,“那么这个该死的盟约就会再也不见是么?”
“可是你没有下手,这也是命运的必然。”维斯娜卡眼神灼灼地盯着阿拉密尔,似乎想要直视到皮囊下的灵魂。“因为你也是善良阵营,这是从血脉上和灵魂里都无法抹杀的事实,而且,你不得不承认,就算你极力想要否认,精灵的天性影响你,所以,在祂的视角里,你也是祂的孩子,祂的造物,无关乎灵魂..........”
“像一名精灵一样生活,这是你,阿拉密尔的责任.........”维斯娜卡柔和的脸色闪过一丝忧伤。
阿拉密尔的脸色骤然一变。
明明是温暖的房间,刹那间却冷得像是冰窟一样,阿拉密尔死死的捏着手掌,身体不停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