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君的精神力瞬间弥漫了开来。
小心翼翼的向着狗头铡靠近了过去。
轰!
当陈少君的精神力接触到了狗头铡之上的煞气的刹那,好似烈火烹油一般,无尽的煞气立即向着陈少君重来。
而早有准备的陈少君,精神力也化作城墙,将那一股股血煞之气,全部阻挡在外。
精神力更化作磨盘,不断将那一股股的血煞之气消磨着。
呜呜呜……
而正当陈少君的精神力,不断与狗头铡之上的煞气消磨互耗的同时,空气中隐隐约约,立即就有无数种哭泣声,喊冤声,求饶声,怒吼声……传来。
好像魔音灌耳,让得陈少君精神都一阵恍惚,原本稳如磐石的精神力,竟都微微有些散乱了下来。
精神所化的磨盘,也随之有些松懈,竟渐渐被血煞之气占据了上风。
这种精神干扰,其实与他之前鉴定那一个寺庙的大葫芦差不多。
鉴定那一个大葫芦宝物之时,因为其中蕴含的乃是愿煞之气,是以他时刻都要忍受无数人在耳边讲述着自己的述求,念念叨叨,让人十分烦躁。
但对比愿煞之中的那些迷蒙之音,这一刻传在他耳中的声音就强烈许多。
哭泣,呼喊,求饶,怒吼……
好像就在他耳边响起,让他耳膜震动,自然精神力也难以集中。
“这是精神侵扰,一旦被扰的受不了了,精神力就会涣散,立即就会被这煞气长驱直入,直接灌入体内。”
陈少君心中一凛,连忙镇定精神,想要摒弃这一道道扰人的声音。
只是即便他强打精神,神望之术运转到极致,但对于这些精神干扰,却也没有多大的效果,意识渐渐都有些模糊了起来。
不得已,他只得一把断煞尺打出。
轰~!
强行将煞气打断,终止了鉴定。
然后,他取了两个纸团子,堵在了自己的耳朵之上,才开始第二次洗煞。
精神力化作磨盘,迅速碾压了过去。
而另一边,狗头铡之上的煞气冲来的同时,那一股股怨气也随之飘荡了过来,化作了一道道人声,开始对他进行干扰。
即便陈少君用纸团堵住了耳朵,那一道道声音,也还是不断传来,让他的耳膜震动。
不过,这一刻它也改变了之前的策略,分出一丝丝精神,以精神化剑。
嗤嗤嗤……
一道道精神长剑,就化作了流光,向着那些怨气斩去。
直接就将那一缕缕的怨气,斩灭,化作了飞灰。
当所有飘散左右的怨气消失的刹那,那一道道好似附在耳中的侵扰声,也随之消散无踪。
如此,陈少君安心以精神磨盘,不断洗去狗头铡之上的煞气。
一点一点,将狗头铡之上的锈迹,一片一片的血痕,用精神洗净,并迅速焕然一新。
当最后一缕煞气被消磨的刹那。
陈少君就感觉到心神一松。
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一股畅快之感。
“这种凶器,除了煞气之外,最难缠的就是那一道道喊冤之声了,当真防不胜防。
要是有什么精神防御之法的话,或许我再鉴定同类物品,应该就会轻松许多了。”
陈少君知道,以自己如今的精神强度,鉴定这一个狗头铡其实并不算难。
其中的煞气虽重,却并没有超出他的承受极限。
真正让他头疼的,还是那一道道几乎附耳传来的声音。
因此,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掌握一门精神防御之法了。
可惜,这种法门,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获取之物,想要从通灵宝鉴之中奖励出来,也不知道该到何时了?
如此,鉴宝完成。
通灵宝鉴,穿云而出。
追根寻源之下,一幅幅有关于狗头铡的画面,也随之在陈少君的眼前浮现。
这狗头铡,原是知府衙门之中的行刑工具。
从制作出来至今,已经三十年了。
三十年期间,斩杀犯人无数。
几乎每隔十天半个月,就有一人要上狗头铡断头台。
一个个犯人,在死之前,都会有人专门口述其罪状,所犯何事,然后再由知府大人张口一言,“斩!”
随后狗头铡一开,犯人到位,铡子猛地斩下,一颗大好头颅就飞了出去。
三十年间,无数凡人死在狗头铡之下,陈少君也见证了一个个头颅飞起,耳中也听到了一个个有关犯人的罪责。
其中,自然也难免会有冤假错案之时。
这一点,从罪状上他自然听不出来,但从那些犯人临死前的神态和呼喊声中,却不难看出一二。
一个月前,狗头铡在处理一个凡人之时,第一次出现了卡壳迹象,一铡下去,竟没能将犯人的脑袋直接斩断,只是斩断了对方的头发,和后颈上一些血肉,然后就定在了那里。
而按照官府规矩,不管是狗头铡,虎头铡,龙头铡斩人,都必须要做到一铡两段,且一铡下去过后,不能落下第二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