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这份履历光鲜的简历,我相信联邦内任何一家企业都愿意接纳你做高管。你为什么要来[风华]呢？”
陈子凡闻言,正要按照之前打好的腹稿回答,却在这时，电话那头又传来一句提醒，“因为之前的事情,原则上我是不会接受[风云]高管入职的。我破例打电话给你，只是想听一听你的理由，希望你不要用场面话来敷衍我。”
陈子凡立刻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他沉默片刻,关闭了满是面试资料的智脑屏幕，习惯性地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叹道：
“我喜欢游戏行业，不想离开。”
陈子凡眸光幽暗,“舞大,你说任何一家企业都愿意接纳我，这句话不对。至少在游戏圈子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风云]是一个难以抹除的污点，我作为[风云]的前任副总裁,当然也会被打上污点标记,即便我愿意从底层做起,没有任何一家俱乐部愿意要我。”
电话另一头陷入了沉寂，伴随着等待，陈子凡紧张得心脏微微加快。
这段时间，他向[巅峰]、[沐水]、[九天]等顶级的俱乐部全都投过简历,均是石沉大海，没有回应。[风华]毕竟是曾经的死对头，他挣扎很久才下定决心投递，没想到血舞居然会亲自打电话来询问。
如果血舞这一关过不去，他只能放低心中的预期，给中小型游戏俱乐部投简历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离开游戏行业。
可要是那样做，他离自己的人生目标就更远了。
“你对薪资水平，有要求吗？”
电话内再次响起雪舞平淡的声音，听在陈子凡耳中，却犹如天籁。
他暗暗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没有，我甚至可以不要工资，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如果可以入职，我想要一个可以尽情施展拳脚的自由平台，我的决策权要与股东方对等，在面对大事决策时，我享有平等发言权。”
雪舞听得微露笑容，陈子凡要求的每一句话，几乎都在强调平等，强调自由。
结合吴香寒等人的话来看，李贵给他带来的阴影可谓是相当之大了。
她翻开吴香寒的合同，修改片刻，给陈子凡发了过去，意味深长地说道：“嗯……我会给你想象不到的自由，游戏盟约挺方便的，你要是觉得合同上的条件可以接受，就进游戏签约吧，有什么问题再联系。”
“好的，谢谢舞大。”
“不客气。”
“嘟嘟——”
通讯挂断后，陈子凡打开传来的电子合同细看一遍后，脸上顿时露出会心的笑容。
虽然合同标明的试用期长达两年，而且试用期没有任何薪资，虽然只给他和戚树等人同样的管理三级权限，这些都不会成为他拒绝签约的理由，只因为血舞真正将他的诉求听了进去，并且加进了合同。
“乙方享有与股东方同等的表决权，发言权，提议权，享受人格平等权利，任何人不得侵犯。”
……
一小时后，雪舞收到叶初雪代为转发的合同签字盟约。
雪舞看到合同上签的洋洋洒洒的三个大字，脸上露出笑容，总算不用担心秃头了，公司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务，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办好了。
陈子凡很快接到叶初雪发来的入职通知——“请于6月24日前往公司报道，公司地址：上京市澜江大道随逸大厦18层。按照联邦保密条例，入职者不得透露公司任何讯息给其他人，否则将受到联邦法律制裁。”
“[风华]居然在联邦保密公司名单里，难怪大家都查不到它。”
陈子凡看到消息恍然之余，立刻起床洗漱换衣服，今天是6月21日，虽然距离入职通知的日期还有三天，他还是决定今天就去。
离开[风云]后他已经休息很长时间了，是该让自己忙起来了。
陈子凡不缺钱，在抛售掉手中的股份后，他直接在首都上京二环买了一套大平层，距离澜江大道不是很远。
半小时后，他出现在随逸大厦门口。
“这里的写字楼租金相当贵了……”
看到澜江大道随处可见的高级安保人员，陈子凡心中划过这念头，进入随逸大厦来到一楼接待处。
“您好先生，请问您要去几楼呢？方便透露姓名吗？”
接待小姐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出声询问。
陈子凡礼貌地点头回应：“有的，去18层，我叫陈子凡。”
“好的先生，这就为您联系18层公司……确认完毕，先生请拿好电梯卡，电梯在您右手边。”
“谢谢！”
陈子凡转身踏入公司专用电梯中，随着楼层上升，他整了整领口，心中的激动逐渐按捺不住。
终于要揭开[风华]总部的神秘面纱了，如今在游戏圈炙手可热的游戏俱乐部，究竟是怎样一副光景呢？怕是会令他大吃一惊吧！
“叮！”
楼层到达，电梯门向两边划开，映入陈子凡眼帘的，是一副兵荒马乱的办公室全景。
宣传部办公桌上，饭团君顶着鸡窝头，埋在快餐盒子里，偶尔传来一两句话，“这个视频做的味道不对，得重做，怎么就做不出那个味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