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其他几个人,正天南地北地聊着天。谁也不知道被他们奉为上宾的楚淮南已经就“喜欢”这个议题,在心里写了篇小论文。
而作为论文主题的沈听,眼尖地瞅见观众席的沙发区站着一名特别狂妄的看客。
身材矮胖的男人不顾后排观众的死活,特别没素质地站在沙发上,狂舞着手臂,像棵在台风天气里左歪右扭、即将被连根拔起的树。
沈听眉毛一掀,指了指站在第一排正疯狂冲台上咆哮的人问:“那个胖头鱼是谁?”
这个被沈听称作胖头鱼的矮胖男人,穿了件黑白花纹的皮夹克,在人群中非常显眼。一颗加大号的脑袋,架在肩膀中间,脖子短得可以忽略不计,大脑袋的前额像被人用锅铲打过似的扁,稀疏的头发,服贴地贴在白色的头皮上。
而在两颗小小的眼珠子中间,那管塌得一马平川的鼻子上,还架着一副圆圆的框架眼镜。凹陷的鼻小柱底下,是一张很不协调的大嘴——确实像条头大、嘴大的花鲢鱼。
不知道自己在沈听这是金毛狮王的黄承浩,直接笑喷了,“辞哥,你这起外号的水平真的绝了!”
徐凯也被“胖头鱼”这个诨名,逗得前仰后合,捧腹解释道:“那个‘胖头鱼’就是丁俊啊,这儿的老板。”
宋辞和丁俊本来就不熟,资料里没有的人,沈听认不出来也挺正常的。但他很快就注意到,胖头鱼身旁坐着一个长得挺帅的年轻人,看起来比徐凯还要再小一点。
正当沈听寻思着,这人好像有点儿眼熟时。徐凯瞄了眼楚淮南,又偷偷朝他使了个暧昧的眼色。
沈听立马想起来,这个在胖头鱼的衬托下五官显得格外端正的青年人叫作丁朗,是丁俊的堂弟。
资料显示,这个丁朗是目前世上最常见的那种富二代。二十岁出头,心肠不坏,品行一般。除了喝酒、社交、彬彬有礼以外啥也不会。而他的父母也都才五十几岁,并不想放权。
双亲的婚姻早就已经出现问题,但因为财产的缘故,不能离婚。于是,名存实亡的一家三口,便只好继续捆绑在同个户口本上,貌合神离、各怀鬼胎。
从某种程度上说,像丁朗这样的富二代,其实连农村的留守儿童都比不上。
虽然同样一年只能见父母几次。但留守儿童好歹见到的都是父母温情的一面。
可丁朗的父母都是事业心很重,对自己和身边人要求很高的企业家。
丁朗每次见自家爹妈,都跟面圣似的。在秘书或司机的陪同下,战战兢兢地等上半天。见了面还要被他们挑毛病。
他从小到大见到的全都是父母特别严肃、挑剔的那一面
当然,关于丁朗的信息,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丁朗曾经热烈而疯狂地追求过宋辞。
然而,宋辞虽然混账,却深知:找床伴这种事儿,要找些旁人来,怎么玩都可以。但玩弄的对象绝对不可以是家世相当、对待感情还非常认真的丁朗。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这个丁朗和宋辞的社交圈有不少的重合之处。俩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宋辞不想惹这个麻烦。
因此,这场轰轰烈烈的追求,以丁朗的惨败告终。
在下一场比赛里登场的比特犬,是黄承浩的心肝宝贝。这只凶狠的斗犬与主人同名,花名“皇城号”。
“皇城号“刚满两岁,正处在犬只最最年轻力壮的年纪。它脾气暴躁、蛮力也大,横起来两三个训犬师才能拉得住,是斗狗场里出了名的烈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