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月光照亮了楚泠的脸庞，虽然青丝披肩，但不吓人。
“你为何半夜潜入我的房间吓我。”楚钱氏一颗心是稳住了，可是刚才一番言语，都让楚泠听了去。
“是小娘自己吓自己。”楚泠神色冷淡，打开火折子将蜡烛点亮。
屋子里顿时亮了，楚泠穿着单衣披着外衫，找凳子坐下，将金钗置于桌上对楚钱氏道：“去自首吧。”
“我不去！今日之事你说了别人也不会信的。”楚钱氏歇斯底里，眼中布满了血丝。
楚泠叹了口气，“我若不是提前得知，为何来你房中。”
“你……你胡说！这件事除了我和芳……”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嘴，狠狠地闭了闭眼睛。
“芳华也知道此事？那可就好办多了。”楚泠嘴角一翘，是寻常没有的表情，“母女作伴，在大牢里头也不孤单了。”
说着，没去瞧楚钱氏的表情，起身拿起金钗就要回去，楚钱氏赤着脚掌慌乱下地拦住了楚泠的去路。
“不，不可以。”
楚泠道：“有何不可？”
楚钱氏脑中一团乱，突然跪了下来，“不可以，不可以拉上芳华，那，那都是我一人做的事情。”
“那依照小娘的意思，是想去自首？”眉头微微上挑，露出一副意外的模样。
“对，对！”楚钱氏点头，拉住楚泠的袖口，“我去自首，只要芳华安然无恙就好。”
楚泠本也没想着将楚芳华如何。
她甩开了楚钱氏的手，目光冷冽：“明日正卯时，若是没看见小娘，就别怪楚泠无情义了。”
楚钱氏看着自己一双手，好像沾满了血迹，突然失声痛哭起来。
楚泠回屋已是深夜了，将外衫甩上屏风后就睡下了，没睡几个时辰就起来了，屋子里的丫鬟轻手轻脚的，哪知还是吵醒了她。
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楚泠只觉得嗓子有些干，喝口茶清了清嗓子才问：“几时了？”
“少夫人，巳时刚过。”无双说着，眼神往凝霜那儿瞥了瞥，对视了一眼后收回了。
这些小动作都被楚泠看在眼里：“怎么了？你们好像有话想说。”
“楚娘子在外头跪着，像是跪了一宿了。”凝霜还是说了。
楚泠放下茶杯，“替我梳洗打扮吧，不必理她。”
拿了些点心吃下，楚泠让白雪去将灼桃唤来，拿了披风这才出门。
脚步声渐近，楚钱氏低着头，视线中出现了鞋面，她抬头道：“二少夫人。”
“听闻小娘跪了许久，这腿可还能走？”
楚钱氏愣愣的点头，“能，能的。”
“那便走吧。”楚泠看见白雪后头跟着的灼桃，直起身子将披风绑好。
灼桃看见楚钱氏，慌乱的手脚都无处可放。
楚钱氏慢慢地站起来，身子踉踉跄跄的，跟在楚泠身后，看见灼桃那一瞬，好像什么都明白了，自顾自的苦笑起来。
这会儿功夫萧越氏还没起，安阳侯府的规矩不多，楚泠便带着楚钱氏上了马车，往平靖府去。
外头的百姓尚少，楚泠拿起鼓旁两根鼓槌，敲了几，门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