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琮说话算话,晚间落疆端着酒罐子放在桌上,脸上有些无奈:“少爷,你背上还有伤。”
颜子默点头,他不爱喝酒,奈何无法推辞:“对,萧兄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萧琮将塞子打开,一股浓醇的酒香味就飘出来了,他嗅了嗅道:“好酒,不碍事不碍事,我自己的伤我自己清楚。”
说着将碗拿来给满上,放到颜子默面前。
看着满满当当的酒,他想哭的心都有了。
萧琮嗜酒如命,饮酒下肚之后擦了擦嘴角边的水渍,看他还没动便问:“为何不喝?这酒你不喜欢?”
颜子默缓缓地端住碗,凑近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他险些被熏出泪水来。
萧琮一见他就是个不碰酒的,笑道:“你原是不喝酒,早些同我说不就是了,何苦难为自己。”
颜子默闻言又喝了一口,道:“萧兄一片心意,我岂能辜负。”
萧琮颇为赞赏的看着他,举起碗碰了他的,扬唇道:“干了这碗!”
颜子默眼睛一闭视死如归般一饮而尽,这酒后劲十足,刚喝完人倒还是清醒的,只是胃里火辣辣了些,可随着时间推移,眼前一切事物连同萧琮一块儿都变得模糊起来。
萧琮看着他,伸手在他面前摆了摆手道:“颜子默,颜子默?”
对面这人眼神迷离,直接一头倒在桌上喝瘫了。
萧琮有些吃惊地看向落疆:“不会吧,这才一碗。”
落疆无语道:“少爷,这虽是好酒,可也是烈酒,您还是别拿您的酒量去估量了。”
萧琮是出了名儿的喝不醉,昨夜那是酒不醉人自醉。
萧琮看着酒,又满上了一碗,喝了一口道:“落疆,你陪我喝吧。”
落疆身子一僵,连忙摆动双手:“不不不,小人还是下去了。”
告退了一声就匆忙跑出去了。
萧琮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身影模糊在黑夜中,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他站起来,没将颜子默扶进去,管自打了个饱嗝,一股酒味。
随意的躺在床榻上,身下搁着疼,他坐起身将袖中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楚泠给他的那瓶膏药,只不过他自己又抹不了,就随意的放在床头沉沉睡去了。
本来裴左矣不想就此放过萧琮,奈何卓天章替他说好话,这才免了萧琮的责罚。
学堂中顽劣子弟不少,可像萧琮这样的还是头一回见。
翌日刚下学,萧琮整理完书籍正准备同颜子默回去,几人边说这话边经过他身边,一字不落的都让他听去了。
“西房那边是个废屋,里头好东西多着呢,都是以前的学子留下的。”
“真的假的,若是没有看我不打得你跪地求饶。”
“骗你做什么,哎,今夜都别睡了,我们去那儿玩骰子爽快爽快,都半月余了,一想到那场面我手就痒痒。”
萧琮默默记下,用过晚膳之后与颜子默散步,慢慢地就将他引到了西房附近。
颜子默忙扯住他的胳膊道:“萧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行回去吧。”
“你为何这么说?”
“在来学堂之前,我问过之前在此学习的学子,听他说,这里没到深夜就会亮起灯火,热闹非凡,诡异至极!”颜子默为人胆小,光是这样说着,身子都忍不住往萧琮身后躲。
萧琮险些笑出声来,这哪是什么鬼怪,这分明是有人在里头dǔ • bó,只是这地方偏僻,才会被人越传越奇怪罢了。
“不妨事,我带你进去看好东西。”萧琮扯着颜子默一步步靠近西房,这时天色还不算暗,里头没点起蜡烛,只不过有些嘈杂的人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