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月上班时候是绷着一脸的职业腔调,秦时唯一有特别印象的是她的刺儿,这撒娇来的,也太猝不及防了。
他原本今天是没什么心情的,蓦然脑袋就裂了那么一下。
-我不但是你的监护人,还是你唯一的亲人。
那个自称她哥哥的男人,是这样说的吧?
这假到了天边的说话口气,原来,都挺像!
秦时也没再问为什么不能等,索性直接撑伞下了车。
可惜了只有一把伞,冉月下的急,直接推门出去淋着雨就跑到了后车厢去拿行李。
秦时伞罩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淋了个透心凉。
“不然我自己过去吧。”这雨大的,的确适合再等等。
秦时没吭声。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从坑坑洼洼里终于到楼道口的时候,衣服都湿了多半。
可以拧一把水没问题。
这浑身湿淋淋的让人这样回去,也太不礼貌。
“你、要不上来吹风机吹一下吧。走吧。”
冉月客气了下拉着行李箱就往楼上拖,也不管秦时跟没跟上来。
“三急”果然名不虚传。
秦时刚在楼道口收了伞,看了眼外边的雨势,回头再看,她人就已经没影儿了。
冉月这边上来楼,开锁进了门,拉着行李箱习惯性的带上门就进了卫生间。
一切都如愿以偿的解决之后,墨迹着又去拿了水壶滚上热水,然后从厨房出来瞄见被自己丢在门口的行李箱的时候,方才想到了还有那么个人。
虽然陌生男人她还没接待过,但是这样将人丢在外边,也真的不对。
这么几分钟过去,人都已经走了也说不定。
冉月推开门,往外瞅了一眼,没看见人。
然后在下了一层楼梯,在第四层的一户人家门口,看到她的高级VIP客人,侧对着她靠在四楼拐弯处的楼梯扶手上,一手插兜,周边烟圈缭绕的,在吸烟。
整个后背湿透了,头发滴着水,脚边放着那把伞。湿了旁边一片原本干着的地面。
冉月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多半是站错位置了,以为自己住的是四楼。
可能是太冷了,加上自己浑身湿透,原本要出口喊人的冉月,率先咳了那么一声。接着下楼的脚步,也因偏过头看过这边的一道目光而停了下来。
冉月居高临下:“我住五楼的,你、要上来吹下衣服吗?”
因为淋了雨太冷的缘故,冉月脸色很白,白的不太正常。盘起的头发刚刚被她随手缕开,披散在了肩头,湿湿的,还滴着水。
一身湿腻难受的她其实想尽快洗个热水澡。
秦时掀起眼皮将人看了一眼,狠吸了一口烟,脸颊微陷,接着将夹在指间未吸尽的那半截掐灭,扔进了旁边闲置的一个花盆里。
拿过伞,转身开始上楼。
冉月率先一步进了门,打开鞋柜就是一阵翻腾,但是没有男士的拖鞋。
有点泄气的刚站起身,秦时高大的身形就已经罩了进来。原本还算宽敞的玄关瞬间变得逼仄狭窄。
“哦,你先沙发那边休息一下吧,我去拿风机。”
冉月脚下利索的搓着换掉鞋子,进了洗手间。
再出来的时候,秦时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放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白色的衬衣被他解了两粒扣,头发滴着水,就那样坐着翻旁边的书本。那是冉月上学时候用的课本,还有一些记笔记的本子。旁边还放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刀,上面浮着一层水渍,显然也是刚刚一同淋了雨,然后被放在这里的。
秦时坐在那里,可能太无聊了,跟检查作业的家长似的随手翻着。然后在他准备翻开一本笔记的时候,一只小手压着本子皮,又按着合了上去。
“这个...不能看。”
秦时诧异的撩起眼皮,倒也没想着非看不可,直接松了手。
同时冉月这边的电话便又响了起来。
秦时蹙眉,这个声音,他都快听了一路了:“你该不会,背着什么人命官司吧?”
完全是漫不经心的语气,一点也不认真。
冉月一手拿过笔记本,一手摸向衣服里的手机,一贯的陌生号,让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冉月不清楚自己哪里给了他这种错觉。
走过一边向远处电视机旁边的柜子上放笔记本:“放心,我们酒店,绝对不会用一个杀.人.犯,来招待贵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