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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三十年代来抗日(捉虫)(1 / 2)

田大富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一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老干部要是正常发挥,倒也不至于被个黄毛丫头堵得支支吾吾。可凡事就怕猝不及防啊。

以前原配生的这个女儿跟影子一样,几乎等同于不存在。现在却突然间牙尖齿利起来,让他完全摸不清路数,都不晓得该如何应对了。

没尽过为人父义务的男人只能无限透支权利:“你妈身体不好,你这么大的人了,不能不懂事。”

田蓝搭理这种渣男才怪,她咬定不松口:“紫云妹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不是老说我不跟妹妹亲近吗?以后我一定跟她多亲近。不管是文工团还是下乡,都是光荣的地方,我们姐妹互帮互助,共同进步。”

龚念慈为人母的心占了上风,居然都忘了该继续晕下去,连娇柔的嗓音也顾不上,尖着嗓子喊:“不行!你什么都不会,怎么能进文工团?”

田蓝露出欣喜的神色,满脸孺慕之情:“妈妈,你醒了,你不晕啦?”

可怜龚念慈被她这么一噎,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真晕了过去。

她努力做出苦口婆心地做派:“蓝蓝,我跟你讲,你不要觉得谁都能进文工团。这个考核跟选拔都非常严格。你以前没学过,这几年在城里我也能感受到你的不自在。回乡下去,在农村你才能施展出更大的才华。”

哎哟,这是在diss原主前十二年的家庭教育了。可惜人已经换了芯子咯。

呵呵,别班门弄斧了,教育内卷的二十一世纪,谁还没点特长就敢出来行走江湖啊。

田蓝微笑:“我会啊,我会吹笛子,我还会拉二胡。”

姐那都是一对一辅导,考过级,参加过学校yì • shù • tuán的水准。

虽然进文工团不是她本意,但好歹也属于部队了。既然穿越到这个时代,她且退而求其次吧。

田大富震惊:“你怎么会这些?”

田蓝一本正经:“在村里学的。”

这是原主残存的记忆片段。她老家村里的邻居是专门给人张罗红白喜事的,会好几种乐器。田蓝赌田大富不了解自己女儿的成长情况,不仅是因为继承记忆里没这部分内容,也是她看透了这种垃圾。

果不其然,一家之主立刻熄火了。

田紫云却尖叫出声:“你别吹牛了,你会什么啊。班上表演节目唱歌,你连谱子都看不懂,你什么都不会!”

田蓝好整以暇,看她上蹦下跳半天,才慢悠悠地冒出一句话:“我会不会,试试不就知道了吗?你着什么急啊?”

田紫云也步入她妈的后尘,差点儿厥过去。她怀疑田蓝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从昨天开始她就不对劲。可是田紫云不敢说,因为人家跟她爸吵架的时候就说他前头那个老婆变成鬼都不会放过他,她爸最恨封建迷信。

小洋楼里没长笛和二胡,田紫云自己学的是舞蹈。她撺掇父亲现在就带田蓝去文工团里参加考核,这人连全班大合唱的歌都学不好,还会乐器呢?吹牛不打草稿。

田大富本来怕丢脸,他好歹也是市委干部。但小娇妻一记柔柔弱弱的眼风扫过来,他就立刻起身,招呼田蓝出门:“好,就带你去,省得你不知天高地厚,还以为自己是在村里呢!”

前妻果然是个没见识的村妇,所以养的女儿也夜郎自大。

只是这夜郎国好像要比他在扫盲班上学到的面积大不少,起码文工团的考核老师听完了田蓝长笛演奏的《让我们荡起双桨》和二胡演奏的《赛马》,都连连点头。相熟的文工团领导还过来恭维田部长,果然虎父无犬女,田部长家的千金也是个个出色。

考核老师颇为满意,特地夸奖田蓝:“不容易,这个《赛马》是新曲子,你能演奏的这么好,很不错。”

田蓝吓了一跳,她一直以为《赛马》是首老曲子,差不多民歌那种,没想到居然是新出的。看来以后她得小心,省得一不留神就穿帮,那就解释不清楚了。

她腼腆地笑:“我偶然听人拉过,我拉得不好,但我很喜欢它。”

老师笑着摸她的脑袋,鼓励道:“很好了,以后继续学习,不断进步。”

田紫云在旁边看这头言笑晏晏的场面,气得差点儿没咬碎一口牙。

故意的,她现在敢肯定这个乡巴佬就是存心的,扮猪吃老虎!可笑自己还急吼吼地催着爸爸带她过来开后门。

真是的,文工团的招新工作早就结束了。自己刚才就应该一口咬死规矩不能乱,怎么能把人带来呢。

不行,她才不要再跟田蓝待在一起。这是她和弟弟还有爸爸妈妈的家,这个外人凭什么跑过来碍眼。

晚上,田家小楼里的人洗漱完毕上床入睡。

龚念慈两条白莹莹香喷喷的胳膊就缠上了丈夫的脖子,嘤嘤嘤地委屈:“都说后妈难当,我精心小意地照应了她整整三年。云云有什么,她就有什么,上的学校都一样。是她自己不适应城里的生活,我才想让她回乡下自在些的。现在搞得好像我这后妈多恶毒一样。早知道要做后妈,当初我也不会被你骗了。”

田大富赶紧哄小娇妻,心中也烦闷。

当初他就不该心软,担心离了婚的女人在乡下没立脚的地方,才给她留了个孩子。这有了孩子,她也能安安生生地待在老田家,为他寡母老娘养老送终了。

谁知道这孩子还要进城呢。

他安慰委屈的娇妻:“好了,我知道你为难。但进了文工团,她以后跟着队伍出去慰问,也不住在家里了。你就多担待点儿。”

龚念慈还是不甘心,她甚至生出了丝万一自己女儿被人比下去了怎么办的杞人忧天式担忧,下意识地想断了继女的机会:“老田,为你,我还怕受什么委屈啊。我是担心文工团的招录工作都已经结束了,你现在再把蓝蓝塞进去,影响不好。还是下乡去吧,响应号召。”

这话要是今天田大富没带人去文工团前说倒还好,现在,人都已经通过考核,他再让人下乡去,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嚒。

田大富嘴上敷衍:“算了,儿女都是债,就让她去吧。”

话说到这份上,龚念慈不好继续,心里恨得要死却又害怕丈夫有意见,不得不硬着头皮好好伺候这个年近半百的老男人,真是辛苦死她了。

农场有自己的农具厂,可以生产修理小型农具诸如镰刀、钉耙、锄头之类。高连长向上级汇报了掠子的可行性之后,农具厂就立刻接手了掠子的生产工作。

理论角度上讲,事情进展到这一步,田蓝完全可以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了。但是,鉴于农具厂的职工压根就没见过掠子,无法凭空想象,还得田蓝去现场传道受业解惑。

可怜她困劲上来,编织大簸箕时,眼睛都睁不开了。

好在农具厂的工人都是能工巧匠,个个都心灵手巧到让旁人怀疑自己的手不过是个摆设。短短一下午的时间,他们就成功地让田蓝这位师父光荣下岗。

田蓝一点儿也不担心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她欢欢喜喜跟人告辞,闭着眼睛糊弄完晚饭,毫不犹豫躺到了床上。

什么洗澡之类的,算了吧,她就没看到澡堂,估计洗澡还得自己烧水。这人脏一点只要捏着鼻子就能活,但人不睡觉绝对会猝死!

几乎是眼睛闭上的瞬间,田蓝就一头跌进了黑甜乡。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次她估计是寡狠了也累狠了,居然在梦里直接跑到了温泉大餐现场,就是一边泡温泉一边吃煎的恰到好处的溏心蛋还有刚刚烤出来的蛋挞和羊角面包以及新蒸的牛奶布丁,外加一大杯奶茶。

田蓝瞬间就落泪了,她发誓,这绝对不是被温泉水给熏的,这都是幸福的眼泪。

她日思夜想的高糖高油高热量大餐,终于回来了。去他的吃糖容易衰老,痛苦的长寿那叫折磨,没糖吃的人连笑都笑不出来,不老也是满脸苦相,完全跟幸福绝缘好不好。

就让她在这美梦中,肆无忌惮地享受人生的美好吧。生活再不幸,起码还有美食可以抚慰灵魂。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快半个月不知道浴室长啥样了,除了一身臭汗,痛痛快快地泡个温泉澡真的很爽啊。

可惜田蓝亢奋过度,忘了温泉不能久泡的基本道理。她一口一道美食,彻底践行着光盘行动。

等到她饱的打嗝的时候,因为吃饱了肚子,全身的血液跑到胃肠部帮助消化导致脑部供血不足,因为她温泉泡过了头,她刚想起身,就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待到再睁开眼,哪里还有什么温泉和美味大餐,她眼睛看到的只有上铺光秃秃的床板。她还睡在女兵宿舍里,因为昨晚太困太累,她甚至都没爬上铺,而是跟戴金霞直接换了床位。

远远的,大公鸡发出打鸣声,歌颂雄鸡一叫天下白的美好。

田蓝却只想哀嚎,为什么美梦不能持续的长点儿?她还没喝够快乐宅宅水。可是她一张嘴,久违的珍珠奶茶味居然残留在舌尖。

卧槽!这是什么节奏?田蓝瞬间惊呆,她赶紧摸自己的肚皮,饱了,她肯定绝对肚子饱饱。可她昨晚因为太累,只勉强喝了碗玉米碴子粥,连土豆都只吃了一颗,还是不到乒乓球大的那种。这点儿吃食对于正处在生长发育阶段的少女压根就不够塞牙。

那,怎么回事?难道昨晚的一切是梦又不是梦,她的梦中美味大餐又回来了?!

耶!田蓝兴奋到直接飞起,然后被迫直面惨淡的人生。她忘了自己睡在下铺,脑袋撞上了上铺的床板,眼前瞬间开出了满天星。

戴金霞被她的动静吵醒了,吓得立刻伸长脖子下来问:“怎么了?”

田蓝嘿嘿傻笑:“没事没事。”

她就说穿越大神没这么缺德,dark模式的作者也得讲良心。要么有空间要么没空间,一会儿有一会儿没的会被鄙视死。

就是不知道她到底穿进了什么文本,为啥平白无故的,空间又失而复得了呢,甚至这回她都没钻进床底下。

难道这就是各大平台种水果一样,还有个回归大礼包?实在够扯。

田蓝摸着脑袋想起身,结果又不小心撞到了头。搞得戴金霞都无语:“你还是别睡下铺了。”

下铺!

田蓝瞬间反应过来,下铺在上铺的床底下。

天,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居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但凡她脑子够用点,也不至于在陈家天天钻床底,叫胡阿姨以为她有心理疾病,还让陈立恒送了她一本《共.产.党宣言》。

跟个二傻子似的。

《共.产.党宣言》,对了,昨晚她将宣言压在枕头底下了?没有啊,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到现在,那本宣言册子跟俄语书还原封不动地塞在那只“为人民服务”的军挎包里,挂在床架子上呢。

她一抬眼就能看到。

算了,先别琢磨这个了,起床号都响了,赶紧起来干活吧。

新手军垦兵们手忙脚乱地爬起身,赶紧整理内务洗脸刷牙奔赴食堂。其实昨天累了一天,现在这么早,大家的胃口都还没开。但是因为清楚除了一日三餐,农场再不会给他们加餐,所以知青们还是死命往嘴里塞早饭。

就是,能不能换个花样,又是糊糊配土豆。他们在城里听人说嫌弃穷地方是离了山芋就不会做饭,这里好了,没有土豆就没有生活。他们完全成了梵高笔下的《吃土豆的人》。

田蓝不讨厌土豆,因为她吃饱了各种高糖的热量炸.弹啊。她现在可以用看待健康养生食品的温柔目光对着清蒸土豆,心态相当朋克养生,差不多类似于喝了一宿的酒然后多含几片人参吧。

在这种微妙的心态加持下,她愣是将土豆吃出了种需要倍感珍惜的美味佳肴的意境,搞得旁边想要抱怨的男知青都觉得自己没脸在女同志面前挑三拣四。

众人早饭要吃完时,脸似乎比昨天又黑了一点的高连长才出现在饭堂里。

大家也顾不上在心中编排干部肯定背着他们去吃好吃的了。因为昨天高连长居然没挟私抱怨,而是在跟后勤的战友确定有竹子可用以后,就主动跟上级汇报,联系农具厂生产掠子了。

他动作如此麻利干脆,搞得知青们一拳打在棉花上,总有种为他人作嫁衣裳的失落感。

高连长扫视一圈,大声宣布:“为了更好更快地完成收割任务,今天,所有男同志下田收麦子,所有女同志去农具厂,帮忙做掠子。”

知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女知青立刻站出来大声报告:“报告连长,我要求女同志也跟男同志一样下田干活,妇女也顶半边天!”

高连长看了她一眼,声音硬邦邦的:“军垦是集体单位,一切以大局为重,凡事服从命令,不要搞个人英雄主义!”

这话好不客气,搞得发话的女知青瞬间脸上都挂不住了。好在高连长没有再理会她,而是自己去打了剩下的一点糊糊,就着硕果仅存的几颗小土豆吃起了早饭。

他没吃干部小灶,他吃的是他们新兵剩下的早饭。

众人面面相觑,有女知青说之前提要求的同伴:“连长是好意,你干嘛呢?”

多夹生。

那女知青瞪眼睛,并不客气:“妇女也顶半边天,不是躺着享受,而是站起来干跟男同志一样的活。不然永远不要谈男女平等。”

戴金霞出面打圆场:“我们快点做好掠子,就能迅速投入到生产中去,让整个农场的收割工作快速完成。这不是享受,这是踏踏实实的工作。”

话虽如此说,但坐在厂房哪怕是在外面劈竹子编竹篾,也比头顶着大太阳弯腰撅屁.股地割麦子强。

反正劳动一整天,女知青们虽然有人被竹篾刺破了手,也感觉腰酸背痛,但大家去食堂吃晚饭时,还是将每人都拿了两颗后剩下的土豆全都推给了男知青。

“你们吃吧。”戴金霞有一说一,“今天我们的体力消耗比你们小。”

田蓝点头赞同,她不是反对男女之间互帮互助,胃口小的同志照顾胃口大的,但前提是后者值得。

这些男知青,在连长宣布女生留在农具厂里做掠子时,他们没有阴阳怪气,而是直接服从命令下田。就是时钟再往前拨,她说可以做掠子时,也没人嘲笑她一个女生异想天开之类的,还主动帮她出主意,甚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打着手电筒出去割柳条。

这样的男同志,才配得上她们女同志让出来的土豆。

冯祥生是男知青里年纪最大的,63届的高中生,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端起装土豆的笸箩,笑着跟女生道谢:“那就谢谢我们女同志了,请女同志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按时按量完成收割任务,绝对不给我们知青新兵连丢脸。”

女生们笑了起来,催促男生:“快吃吧,不然就凉了。”

有男知青立刻愁眉苦脸地抱怨:“你们说土豆都能感觉到凉了,怎么蚊子还感受不到秋意呢?咱这里也不是仙台,怎么跟鲁迅先生写的一样,冬天都要包裹着脸睡觉啊。”

好家伙,这些蚊子厉害到什么程度。割谷子,尤其是晚上割谷子的时候,刚挥出一镰刀,刀还没碰到谷子呢,十几甚至几十只蚊子就“轰”的飞出来往你脸上招呼。

妈呀,那叫一个毒,你一摸脸一胡噜胳膊,就是一片血腥。你走到哪它们跟到哪儿,甚至能钻进你的头发根,贴着你的头皮吸血。

要是天底下的蚊子都有这道行,当真没虱子什么事了。

难怪老职工说西北的三宝是苍蝇蚊子和小咬。

冯祥生挑着眉毛,一本正经道:“你不能这样想,你要明白蚊子是给我们带来快乐的,它们甚至为此而牺牲了呢。来,看,我让蚊子给你们跳舞。”

说着,他捋起袖子,散发着浓郁汗味的胳膊立刻吸引来十几只蚊子,瞬间密密麻麻一片黑点,看得田蓝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冯祥生却表情轻松,招呼大家:“看!”,随着他胳膊上的肌肉绷紧,居然有七八只蚊子的嘴叫他的肌肉绷住了,拍着翅膀却怎么都飞不动,模样狼狈得不行,真像是在跳舞了。

然后,他一伸手,啪啪啪啪直接打死了这群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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