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忱掌心握起来的脚腕子格外契合,腿稍微抬高的姿势令夏开在魏忱面前觉得难堪,他蹬了蹬脚想抽走,布着薄薄茧子的指腹忽然按在伤痕斑驳交错的位置,魏忱弯低腰与他平视。
“开开为什么要做伤害自己的事。”
夏开沉默以对,裤子布料下掩盖的部位新伤添旧伤,交错的伤痕只深不浅,可见夏开对自己下手时狠下了心,想从此类行为获取一些精神安慰。
魏忱说:“开开把刀子放在哪里。”
魏忱尽最大的能力给予夏开一切,在这栋别墅内他是最自由的存在,没有任何人可以约束他,包括魏忱,也没有侵.犯过夏开的私人空间。
窗户半开,帘子轻轻飘动,外面忽然扬起绵密的小雨,室内与之相反升起暧.昧不清的温度。
魏忱按着夏开那些疤痕,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茫然地眨了眨眼。
魏忱语重心长:“开开,老师护你,不是让你伤害自己的。”
夏开脖子微微瑟缩,顺过魏忱的话:“那我该怎么办呢?”
发生这样的事,没有人可以与他感同身受,困在内心的阴郁和压力夏开没有人可以诉说。
综合魏忱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背后种种势力,夏开知道他的老师不仅是与他表面口头上称呼的身份那么简单,他跟老师的身份地位存在天差地别的差距。
本身就白白承受对方的好,实力过于悬殊的时候,弱势的那一方不过是依附于别人的菟丝花,是毫无节制的吸血鬼。
夏开眼睫垂得极低:“我丑陋,怪异,谁不想把我抓去做研究,好像唯一的价值也只有被他们当成标本摆在实验室里,让那些冰冷的仪器和药剂在我体外体内停留。”
他顿了顿,声音轻飘飘的:“老师,我已经变了,再也回不到过去,您还不明白吗?夏开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骄傲努力的夏开,我只是个一无所有的怪物。”
魏忱又何必在他身上浪费力气,放任他自甘堕落不更好。
“老师,”夏开仰起脸注视对方,“您明白吗,我想您应该比我明白。”
他抬手,逐一解去罩在身体的束缚,露出瘦骨嶙峋的身躯。
昔日均匀的薄薄肌肉不见痕迹,骨骼都纤细了一圈,皮肤呈现没有血色的苍白,透出淡淡的青。
脆弱,削瘦,稍微使力就能折断,像一只断了脚丧失飞行能力的鸟。
夏开语气淡淡:“我已经变成这样,夏开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