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娇儿和韩山相拥着倒下,看着满地刺目的鲜血,季攸攸心都碎了,眼睛通红,泣不成声。
“秦霆泽,你把我也杀了吧!如果你不想忍受每天被我怨恨、被我厌恶,你现在就杀了我!”她仇恨地看着他的后背,声嘶力竭。
她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他不止一次地伤她、辱她,她为什么要对他一次次心软,一次次原谅?为什么她要对他日日夜夜记挂,怕他疼,盼他好?
不值得!不值得!
秦霆泽背对她,双拳握紧,心中是滔天的怒。
她怨恨他、厌恶他?她凭什么!他便是要让她知道背叛他的下场,让她再也不敢,再也不能。
他回转身看她,看着她笑,笑意极尽讽刺:“贞儿想死吗?死之前不妨先想一想,你若死了,更伤心的人是朕还是阿灼?”
对上她含恨的眸,他的心一阵阵发寒,凉彻心扉。
他走到她面前,抬手,钳住了她的下巴:“阿灼怎么就没在呢?他若在的话,看到你此刻歇斯底里的模样,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秦霆泽,你冷血无情,卑鄙无耻,我恨你!”季攸攸心痛得无法呼吸,她从未这样恨过一个人,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他竟还用阿灼来威胁她!他杀了娇儿和韩山,毁了他们平静的生活,阿灼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恨吧。恨朕,至少,朕还在你的心里。”秦霆泽笑得疯狂,松开手,让莫沣将她放开。
季攸攸一得自由,狠狠一巴掌甩上他的脸面,双手握拳,一拳一拳捶在他的胸口,泪如雨下。
“皇上!”江寿惊得一下冲了过来,却被秦霆泽抬手制止,刹住了脚步。
“打吧,用力些,朕受着。”他低头看她,阴翳的笑容淡去,添了宠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有资格打朕,朕只许你打朕。”
“你混蛋!秦霆泽你混蛋!”恨然骂出这一句,季攸攸心力交瘁,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贞儿。”秦霆泽一把将她抱住,小心地将她打横抱起,凝望她的眼神满是爱意,“睡吧,朕带你回宫。你说的,孩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们再不会分开。”
他抱着她便要出门,莫沣在他身后犹豫地问道:“皇上,还要等晋王殿下吗?”
秦霆泽脚步停下,微微侧身,淡淡一句:“等他干什么?怕他认不得路吗?”
只要贞儿在他的手上,他们终有再见的一天,他不必急于一时。
江寿跑到前头为他打灯笼,照亮脚下的路。护龙卫一个个收了刀剑,跟了上去。
夜色深沉,寂静的山道上是车马前行的声音,好奇的山民们打开窗子看一眼,看到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吓得赶紧关上门窗,再不敢多看一眼。
他们何曾见过这仗势。
马车内,秦霆泽将季攸攸抱在怀中,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肚子上,肚子里的小家伙很快就踢了他几脚,他心中一喜,又是无尽酸涩,百味难分。
从京城赶到乌腾郡,日夜兼程,风尘仆仆。
莫沣率人先一步赶到乌腾郡,开始暗中调查寒鸭一事,果然在寒鸭身上发现了金花蜜的存在。
他们顺藤摸瓜,从乌腾郡查到千樾湖,勘察了千樾湖的水质,证实水中确实曾被人加入金花蜜,而且是特别调制过的金花蜜,花香经久不散。
寒鸭入水后便沾上了金花蜜,出水后很容易就被马蜂盯上,在千樾湖四周他们便看到了许多被马蜂蛰死的寒鸭。
莫沣随后又暗中调查千樾湖周围的村庄,看是否有新立门户的外来人,最终锁定了秦煜灼他们的落脚处。
“你可知,朕找你找得多辛苦?你怎么就忍心抛下朕,跑得这么远?”秦霆泽抚上她的面颊,轻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