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天过得乱七八糟,把东西都翻了一遍,才确定钥匙确实是丢了。
期间他换过一次背包,但是那个已经洗好晒干,他第一时间去洗衣机里找,可时间过去了那么多天,连根线都没剩下。
江染抓着空掉的背包,忽然变得手足无措。
他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弄丢了钥匙。
积攒了几天的难受爆发似的全都跑了出来,随着血液直达四肢百骸,他这才发现,他想念的,根本不是某个人的味道,单纯只是那个人而已。
等他情绪恢复过来,他才想着继续找钥匙。
衣服,背包通通没有,他放东西向来有条理,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他把寝室里翻了一遍,包括那些根本不可能藏钥匙的地方,但还是一无所获,他想起刚刚被人在学院门口匆匆撞倒,背包东西洒了一地,便放着乱成一团的寝室下了楼。
他是跑去的,到地方的时候,门口只有三两行人,地上更是连片树叶都没有。
但江染并不死心,他沿着走过的地方上了楼,然后在拐角处看见了从办公室里出来的顾辞新。
江染不知道是该上前还是该躲开,顾辞新一贯的没有什么表情,手里拿着一盒档案就下了楼。
那间办公室是他们系主任,以往有大型比赛,都是主任和周教授一起商定。
自然,学生的去留问题,也都需要经他盖章。
江染忽然想起了简越说顾辞新要离开学院,他以前帮教授整理过学生档案,就是那种颜色的纸袋。
听说的时候,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可亲眼看见了,确实另种感受。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不见。
眼眶忽然有点酸,恰好旁边的意见办公室开门,他忙地下头装作找东西。
“江染,你还没走?”
是周教授。
教授盯着他看了好大一会,才问,“怎么了?你脸怎么这么红?”
江染摇摇头,“没事,谢谢教授。”
“东西掉了?”
“嗯。”
“什么东西?”周教授低头看了一圈,“钱包还是什么?”
“不是。”江染说,“是钥匙。”
“钥匙?寝室钥匙吗?”
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得意学生这样,周教授忍不住笑道:“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丢脸东西眼睛都红了。”
江染艰难的露出了一个笑脸。
“没事,去舍管那里补一个。”
“对了,这个给你。”周教授从办公室里拿出串钥匙,“我给你申请了艺术教师,里面乐器挺多,也有古筝,你要练习可以去那里,用不惯,也可以用你自己的琴。”
不等江染拒绝,钥匙就塞了过来,周教授笑笑,“别弄丢了,不然我就要去找主任老头补办了,还有就是吴非莱不去,...”
手机铃声簌然响起,打断了谈话。
“喂,老高?好,我现在正准备去。”周教授耳边挂着电话,朝江染招招手,转身下楼。
江染眨了下眼睛,不知道他是不是过于条件反射,他总觉得教授刚刚那句话的后面是一个“顾”字。
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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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保卫处可以取用监控,可需要提前申请,等江染意识到掉东西时还有第三个人,已经是艺术节前夕。
他无奈的把吴非莱从黑名单里拖出来,但吴非莱也没见着,还问他是哪里的钥匙,并且说要带他去重新配一把,被江染婉拒。
这几天上课之余,除了找钥匙,就是在艺术教室,演奏既然只有他一个人,还是需要好好练习。
江染在艺术教室一直待到九点结束,外面天色早就暗了,星星月亮连成一片,就连入口的空气都泛着凉,和顾辞新的信息素很像。
他没什么胃口吃晚饭,洗漱之后,便上床休息了。
一夜碎梦至清晨。
艺术节晚上七点开始,会场由指定的学生布置,江染不用帮着准备,就缩在艺术教室里继续练习,他在教室里待了一下午,刚打算去吃饭,一出门就撞上了一个人。
是叶浩然。
他手上拿着电话,急匆匆的,“江染!我总算找到你了,你跟我去一趟吧,吴非莱在后台跟人打起来了,拦都拦不住,玩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