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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异想天开(1 / 2)

虞·渣女·黛·不解风情·楚当然不是真的不解风情。

厄朱在她面前又是有问必答,又是不动声色的不悦,好似在吃严列的醋,表现出一副对她十分特殊、十分在意的样子,虞黛楚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然而,厄朱对虞黛楚当真是一见钟情,抱有莫名其妙的好感,像他这种在阴谋诡计、生死杀机中摸爬滚打混上顶层的魔门大佬,第一反应会是大胆追求爱情、奔放到直接将自己的底细都说给爱人听吗?

那绝对不可能啊?

虞黛楚自我代入,倘若她凝婴之前,八百年没动过心,至少没有动心到老底都能在第一面,主动给人揭了的地步,结果好不容易晋升元婴,站在世界之巅了,忽然对着一个陌生修士怦然心动,心旌摇曳到恨不得拿出自己的所有好东西,捧到对方面前求对方看自己一眼——

这合理吗??

她不得是当场怀疑这个修士对她做了手脚、她被人暗算了啊?

作为民风淳朴擎崖界的修士,虞黛楚都会有这样的第一反应,更何况,厄朱可是沧流界的,魔门修士欸?极乐天宫可是玩弄人心、迷惑心智的祖宗欸?厄朱怎么可能一点也不自我怀疑?

——假的,一定是假的。

虞黛楚阅遍套路,当场就能判断出厄朱的别有用心。他似乎有意博取她的信任和好感,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可以付出很多努力——虞黛楚不确定是不是还包含着牺牲,因为她不确定厄朱给出的答案究竟是真是假。

别看厄朱说得那么情真意切、艰难无比,好似当真为了她做出了什么样巨大的牺牲和让步、对她无条件包容的样子,气势后者倘若随便瞎编一个,她也没处去验证啊?

虞黛楚冷笑: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精,谁还能不知道谁啊?

——哦不对,厄朱是可能是真的千年的狐狸精,但虞黛楚既没有千年,也不是狐狸精。

那没事了。

她是真的没有一点点触动。

厄朱垂眸,收回自己不切实际的期待。

他要保持平常心,而不是被未到手的利益迷花了眼睛,攻略虞黛楚对他来说,显然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硬仗,而这一切也本该如此。

若非这样,也不可能有一个来历不凡的“系统”,专门为她量身定制了。

——幸好他始终谨慎,还藏了一手,没有告诉虞黛楚真正的答案:

他其实有第六条狐尾。

谁也不知道,谁也不可能知道。对于整个九尾一族来说,元婴期的修士,就没有谁能修炼出第六条尾巴的。他前无古人,往后也多半不可能有来者,因为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像他一样拥有系统,从中得到无上机缘。

他从系统中得到了太多好处,而厄朱最大的优点,就是他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满足。

“让你失望了。”因为所图太遥远也太庞大,所以如今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目光放长,万事皆遂。即使虞黛楚的反应当真十分致郁,厄朱还是无比心平气和地答道,“在我们九尾一族中,修为越高、狐尾数量越多,增加的速度就越慢。”

五条狐尾,对于元婴期来说,已经是非常优秀的极限了。

厄朱已经用行动展示出了他对虞黛楚的容忍度究竟有多高。

不得不说,他这样的态度,虽然让虞黛楚更生出一种,此人所图甚大,的忌惮与警惕之外,也确实多了几分熟稔。

她微微一笑,没有继续diss厄朱——人家毕竟是元婴真君,难道不要面子的吗?当真得寸进尺,吃亏的还是她这个金丹修士。

人要懂得见好就收。

“你们的狐尾便是一条命,那这狐尾是否能在你们寿元终结时,让你们重生过来续命?”虞黛楚好奇。

如果九尾一族的修士寿元耗尽而死后,会不会又掉一根尾巴当场复活?那岂不就是有了寻常修士数倍的寿元吗?

这不是什么隐秘,也不是什么刁钻问题,在整个青丘殿上下问问,能回答的人有不少。厄朱答得很痛快,“不可以,我们的狐尾只在非自然死亡的时候有用。若是大限将至,不管你重生过几次、还有几条尾巴,都得死。”

这就是自然规律。一只寿元一千年的九尾,哪怕在九百九十九岁的时候断尾重生了一次,一年后还是得死于寿元不足,即使它还有好几条尾巴。

命可以有很多条,但仙途,只有一次。

“还挺严格。”虞黛楚评价,一转眼,又问出致命问题,“尾巴断了,还能重新修练出来吗?你断过几条尾巴啊?”

厄朱抿了抿唇。

她,又,来,了。

“不方便说就算啦,当我没问。”虞黛楚随时留意厄朱的脸色,看他这次的微表情,当场改口,把厄朱回不情不愿的取舍卡了回去。

“断过的尾巴,即使修为再高,也是不可能长出来的。”厄朱想了想,挑了第一个问题回答,这个问题不涉及隐私,也不是秘密,不会太过敏感,“即使我们九尾一族是天道的宠儿,在大道面前,也最多只能有九条命。”

好家伙,虞黛楚直接好家伙。

这惋惜的神情,这惆怅的态度,这是觉得九条命还不够多啊?

——这像话吗?

虞黛楚:求你做个人吧!

厄·根本不是人·朱略略感慨了一句,便将这话题带了过去,带虞黛楚在青丘殿整个宫殿里逛了一圈,迎接了无数过往的青丘殿弟子隐晦的八卦目光,终于将虞黛楚带出了青丘殿的势力范围。

“你看,那里就是主殿。”厄朱带她上了一座小山丘,朝着这整个极乐天宫最高、最宏伟的那座伟岸峰峦向虞黛楚介绍,“我们沧流界和擎崖界不太一样——我们没有太多洞天,宗门只会建立在主世界上。”

连擎崖界的宗门喜欢搞洞天都知道,可见对擎崖界当真是做足了功课。

虞黛楚也不点破,只是挑眉问道,“为什么沧流界没有洞天?”

厄朱回过头,朝她望了一眼,目光沉沉。

这时他又完全不像是之前若有若无暧昧的姿态,而是一个真正的魔门元婴修士的样子了。

冷酷、多疑,野心勃勃又心狠手辣。

“因为我们承受不起这么多洞天。”厄朱背着光,面目在阴影里逐渐模糊,唯有目光仿佛刀光,锐利而冰冷,划破长夜,“沧流界,会崩塌的。”

***

外人常说无垠血海与人间地狱无异,其实那是外人对他们不了解,想当然地想象起这赫赫有名、以虐为毕生道途所求的宗门之内,一定是无比可怕的地方。

然而倘若这些敢在外面侃侃而谈,对着无垠血海的景象大肆夸张想象的人,真正能进入无垠血海,就会发现这里其实没有他们想得那样可怕——至少没有比这个沧流界的其他宗门更可怕。

不管怎么说,即使是声名远扬的暴虐大魔头,到底还是喜欢让自己更舒服的环境,那种无知者想象中的遍地血流成河、动辄尖叫惨呼、无数骷髅白骨的场景,显然是不会存在的——人家无垠血海好歹是沧流界顶顶尖的大宗门,宗门形象和环境建设总还是要做好的,岂能和那等虚张声势、专门吓人的小宗门一般?

然而,抛开整个沧流界盛传的胡乱猜测、无比夸张之外,在无垠血海的宗门中,血流成河,有;尖叫惨呼,有;骷髅白骨,有。

但这些在血海,都上不得台面,是魔修见惯了的事情,即使放在沧流界别的地方,多半也不会引起特别大的波澜,真正让人望之生寒的,是贯穿整个宗门,纵横东西南北、阴风阵阵、赤浪滔滔的烟波。

无垠血海立宗数万年,数辈修士,前赴后继,以数不清的修士性命,硬生生炼成了一座血海。

在整个沧流界,竞争无比激烈,势力崛起与覆灭往往不过转瞬,故而大家都很有觉悟,不会大兴土木建造宗门,否则,说不定还没建成宗门,自家便已经覆灭了。一般来说,大家都会把宗门炼成一件大型可移动法宝,见机不妙,搬了宗门就跑。

而也正因为这种界域特色,导致整个沧流界有一种不成文,但大家都默认的准则,那就是,真正强大的宗门,都是不会带着宗门跑的——唯有实力无比强大、底蕴无比深厚、传承无比悠远的宗门,才能享受到将基业建立在一方土地上,而不担忧势力衰微、基业转瞬被夺。

依据地势而特意建造的宗门,自然能借助地势和灵脉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这沧流界无数载风云变幻,能拥有这样的实力和底气的宗门,也唯有极乐天宫与血海这两大圣地。

原先,只有极乐天宫一家是由那位改变了沧流界道统格局的魔门圣祖建造的,以至于无垠血海的实力明明不比极乐天宫差,却总在风评与讨论中差了极乐天宫一筹,就因为他们没有万年基业。

也正因如此,血海历经数代,一任又一任的元婴真君被徒弟/手下干掉了取而代之,炼就真正的血海波澜的大业,却始终没有被落下,最终在三百年前,大功告成。

无垠血海有了真正的血海,也是第一次敢于向极乐天宫叫板,不满于这沧流界两大圣地共治的格局,试图更上一层楼,成为沧流界真正而唯一的霸主。

“我还以为你兴师动众、大张旗鼓出门,也能大胜归来。”在这血海涛涛之中,有一座辉煌灿烂的宫殿,常年在波澜之上飘荡,这血海里蕴含着无数杀机与亡魂的怨毒,寻常魔门修士,哪怕已经凝成金丹,也不敢在这血海之上久留,但这宫殿的主人,却好似没事人一样。

“掌教,这是我无能。”在人前气焰十足、怼起同为元婴修士的前辈秦月霄来毒到后者恨不得把嘴给他缝上的权舟,此时却低眉顺眼,恭恭敬敬的好似是个最乖巧温和的好脾气。

他认错,连一句解释也不敢有。

“我看你凝成元婴之后,自骄自大,确实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殿上,有人高坐在高台之上,目光微微下倾,俯视着权舟。

这样看下去,人前不可一世的元婴真君,也好似卑微若蝼蚁。

权舟连一个字也不敢说。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对训斥贬低自己的人心悦诚服,而是因为,这沧流界的任何一个人面对他现在的困境时,都会情不自禁瑟瑟发抖的。再凶猛的野兽,在这里也得变成小猫——也许偌大一个沧流界,只有极乐天宫的那位萧沉鱼宫主才会是例外。

“你这样无能,倒也有胆子撺掇自己的弟子来夺我的弟子的性命。”淮山真君神色莫测,声音沉沉,好似在兴师问罪。

但淮山真君问出这样的问题,就意味着他暂时还要留着权舟,否则,以淮山的实力,一巴掌拍死他,岂不比言语羞辱泄愤来的好?

当然,这也不排除是淮山真君闲了几百年,想出了新的虐人大法以助力原虐魔神之心上的修行,先给他希望,又当场给他绝望。

“是弟子迷了心智,弟子内心实在无比悔恨,还请掌教降下责罚。”权舟说得格外利落痛快,堂堂元婴修士,对着一个没突破化神的同阶修士,竟然自称“弟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两个徒儿中,更偏爱于狼川,狼川的便宜你不敢动,但鹤川这个不受我宠爱的弟子的利益,你就可以撺掇自家弟子去夺了来?”淮山真君缓缓问道。

权舟其实就是这么想的,但他哪敢真就这么承认啊?

几十年前,淮山真君有一尊外壳在外游历,回无垠血海时,便带回了两个弟子,对着整个血海宣布他要将这两人收为关门弟子、衣钵传人,顿时引起了全宗门的巨大轰动。

淮山真君之于血海,便好似是一面精神旗帜,他虽然很少出面,但江湖上无处不流传着他的传说。

以魔门的风气,淮山真君这种心狠手辣的元婴真君,当然不太可能成为人人敬佩、誓死追随的领袖,然而这却无法抹去此人高绝的实力、极高的地位,以及其作为血海掌教所掌握的庞大资源。

这样的人,打算收两个衣钵传人,那被收的徒弟,简直是前世拯救了全世界。

那时血海震动,有的酸、有的怒,然而喧嚣纷纷扰扰,到头来,还是没人敢在淮山真君面前说半个不字,这两个幸运儿,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血海地位极高的真传弟子。

而这两个幸运儿,顺着淮山真君这一脉收徒的辈分,重新取名,一个叫做狼川,一个叫做鹤川。

权舟想到这里,朝侍立在淮山真君身后,此时沉默不语、容色寡淡的苏鹤川望了一眼——对于这两个幸运儿,整个血海上下都要羡慕嫉妒恨地说一句这两个人真是走运之极,其实只有权舟知道,这两人根本不是什么幸运儿。

——恰恰相反,他们是稀世倒霉蛋。

“弟子对鹤川师弟绝无这样的想法。”权舟信誓旦旦,“无论是鹤川师弟还是狼川师弟,都是掌教的衣钵传人,弟子怎敢不敬?至于褚晗日那孽障,终究是野性难驯,弟子这就去将他捉来,带到鹤川师弟面前,请师弟处置无妨。”

他转眼就把自己心爱的好徒儿给卖了,既没有一点点犹豫,也没有一点点伤感,主动提出,简直是一桩惠而不费的交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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