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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番外三·5(1 / 2)

期末考试一结束,练望舒和练喻白就被接回了半山别墅。

来看望老爷子的练晨星发现练望舒的发根处长出了黑色的头发,觉得难看,就让练望舒把他那头银灰色的短发全部染回黑色。

练望舒不大情愿。

练晨星:“你能不能给你儿子做个表率。”

练望舒:“不能,他要染发我也不反对。”

练晨星换了个说法:“你不觉得你儿子看起来比你稳重吗?”

练望舒动作一顿,随即抬头看了眼落地窗边正在看书的练喻白,又看了眼玻璃窗上倒映出的自己。

确实,银灰色短发让他像个不知世事的叛逆少年,相比起来,戴着金属边框眼镜的练喻白就显得非常沉稳有气质。

练望舒被说服,决定下午就去把头发染回黑色。

当晚的饭桌上,练喻白看到刚染完头发的练望舒,愣了片刻。

练望舒不满:“这是什么反应?”

练喻白别开脸:“没,就是……”

就是染回黑发,跟他记忆中的爸爸更像了。

练喻白清楚,自己一旦说起这个话题,练望舒肯定会想听自己叫他爸,于是练喻白转移了话题,问:“今天不打游戏吗?”

练望舒:“打,我约了楼筱吃完晚饭就上游戏,一起吗?”

练喻白点头:“嗯!”

虽然每天都能和楼筱连麦打游戏,但练喻白还是不满足,总想找个时间,找个机会,去见见楼筱。

这天,练望舒要去戴家参加生日宴,练喻白觉得无聊就没去,并在练望舒离开后主动联系楼筱,问要不要一块打游戏。

一问才知,楼筱也去参加生日宴去了,导致他非常后悔没有跟练望舒一块去戴家。

晚上他早早便睡下,第二天一早醒来,他发现练望舒昨晚给他发了条微信——

【你妈妈是谁?】

练喻白奇怪发生了什么,就去隔壁房间找练望舒,碰巧撞见家里的阿姨在打扫练望舒的房间,又从阿姨口中得知练望舒昨晚没有回家。

“没回家?那他去哪了?”

阿姨也不知道,练喻白就去找太爷爷。

可惜太爷爷那边有小辈过来问候,练喻白不好打扰,又转头给姑姑练晨星打了电话,总算问到他爸的下落。

——他爸居然背着他回学校去住了。

电话里姑姑问他:“正好我也要去那边,带你一块?”

练喻白:“好。”

练晨星开车从公司回半山别墅,在练老爷子这儿吃了午饭,才带上练喻白到练望舒在学校附近的住所。

这地方练晨星也是第一次来,她按下门铃,来开门的不是练望舒,而是一个略微有些眼熟的女孩。

练晨星还以为自己找错了门,后退半步去看门牌号,确定没错后再看向女孩,终于认出女孩是慕冬阳视频里出现过的楼筱,开口跟楼筱打了声招呼。

楼筱虽然不认识练晨星,但却认出了练晨星身后的练喻白。

“姐?你怎么来了?”练望舒从厨房里出来,朝门口的练晨星问道。

练晨星抬起一只手,用拇指指了指自己身后的练喻白,说:“路过,顺便带阿笋来你这看看。”

练晨星和练喻白进屋,楼筱给他们各拿了一瓶酸奶,递给练喻白的时候还问了句:“你不是叫练喻白吗?怎么姐姐刚刚叫你阿sun?哪个‘sun’?”

练喻白:“那是小名,竹笋的‘笋’,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据说他爸妈非常喜欢这个小名,要不是当年的网络用语里有“夺笋”这个词,爸妈怕他上学被人拿名字笑话,差点就用“练笋”这个名字给他上户口了。

如今之所以叫“喻白”,也是和冬笋肉色ru白有关,暗指练喻白是冬天出生的笋。

阿笋……

昨晚才察觉自己喜欢练望舒,练望舒也喜欢自己的楼筱眼睫轻颤,突然想起寒假前的某一天,练望舒跟自己开过一个玩笑,说他的儿子从未来穿越过来了。

加上系统说练喻白身上的时间是停止的,楼筱心底缓缓浮现出一个猜测。

这个猜测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练望舒以为她是初次见到练晨星不自在,就在收到午饭外卖后,把楼筱拉去桌边,将连同煲仔饭一起定的虎皮凤爪分给她吃,希望她最热衷的食物能让她稍微放松一些。

楼筱啃了两只凤爪,又吃了两块练望舒夹给她的蜜汁叉烧,心情稍稍平复,起身去厕所洗手。

练喻白看妈妈吃得一脸满足,就也凑到练望舒身边,蹭了一只虎皮凤爪来吃。

练晨星参观完练望舒的房间,又围观了楼筱跟练望舒的互动,以及练喻白作为儿子,看到自己爸爸和别的女孩关系亲近暧昧,却丝毫没有要替自己妈妈生气的意思,反而还跑去找爸爸要吃的,心里也冒出个猜测。

要知道他们都问过练喻白,想知道练喻白的妈妈是谁,但因为练喻白和练望舒赌气,怕告诉他们后他们会转而告诉练望舒,所以怎么都不肯说。

如今看来,她找到答案了。

练晨星把洗完手回来的楼筱叫到身边,正要问她喜不喜欢练望舒,好替死活不承认自己有心上人的练望舒推一把,结果却被练望舒用咳嗽打断了话语。

没办法,练晨星只能一边在心里骂自己弟弟迟钝,一边转了话题,问楼筱喜不喜欢滑雪,说有空就带她和练望舒一块去滑雪场玩儿。

随后她们又说起了《鹊羽》这首歌,楼筱答应练晨星会把这首歌的完整版录一遍。

之后练晨星就在练望舒这待了一下午,她也不打扰弟弟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自发自觉地用弟弟的电脑看起了电影。

练望舒继续给楼筱讲题,让练喻白自己去玩游戏。

练喻白从头到尾都对游戏不感兴趣,他只想和学生时代的楼筱多接触,眼下见练望舒给楼筱辅导吃力,就凑上帮忙。

于是在看电影的间隙,练晨星摘下耳机准备去上厕所,扭头就看见练望舒和练喻白正在给楼筱讲寒假作业。

楼筱的基础实在是太差了,哪怕之前的期末考成绩已经有了B层班学生该有的样子,和A层班的学生比起来依旧不太够看,因此每当练望舒和练喻白仔仔细细把题揉碎掰烂教给楼筱,楼筱却因为没彻底摸清解题思路,或者大意眼瘸给错答案,练晨星都仿佛能听见练望舒父子俩血压飙升的声音。

偏楼筱直觉还挺准,每次觉得自己的答案不靠谱,报答案的声音都会显得特别心虚,弄得父子俩把自己憋内伤了都不敢说她,只能冷静下来再教一遍。

练晨星兴致勃勃地看了一会儿,要不是怕笑出声,她能一直看下去——

父子俩给自己未来的老婆和妈妈辅导作业,这不比电影好看?

可惜大侄子的身影录不下来,不然她一定要拿手机录下来作纪念。

练晨星去了趟厕所回来,继续看自己的电影,期间时不时就要暂停去听隔壁讲题的动静,乐得肩膀直颤,导致练望舒以为他姐看的是喜剧片。

练晨星表示:确实是喜剧片没错。

等把题目讲完,楼筱又跟练望舒去了琴房,捣腾《鹊羽》的伴奏,练喻白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他们。

琴房虽然已经是练喻白的卧室,但因为面积够大,钢琴还在房间里放着。

三人刚坐下没多久,练晨星就过来敲门,说自己要回公司,让练望舒送送自己。

练望舒跟练晨星离开后,琴房里就剩下楼筱跟练喻白两个人。

楼筱坐在钢琴前,练喻白自己拉了张椅子,坐在钢琴旁,一只手搭在钢琴侧臂上。

楼筱在键盘上敲出几个音阶,接着停下,伸长手臂,用自己的食指点了点练喻白的手背。

系统:【数据采取完毕,系统分析中……】

被触碰的练喻白看向楼筱,听见楼筱问他:“我能叫你阿笋吗?”

她说:“这个称呼挺有意思的,要是不方便也没关系。”

“不!”练喻白忙道:“没什么不方便的,你可以这么叫我。”

本来这个小名,就是因为楼筱才有的。

楼筱笑着道:“那……阿笋?”

熟悉的称呼从楼筱口中唤出,微妙的错乱感让练喻白愣住,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后的妈妈在喊他的小名。

“真是奇怪。”楼筱垂眼看向琴键,很是困惑地说道:“每次跟你相处,总觉得自己好像早就认识你一样,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练喻白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眨了好几下,他想告诉楼筱,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自己是她的儿子,他们是血浓于水的母子,可是……可是楼筱会信吗?

要是不相信,楼筱会不会因此觉得他是神经病,从而疏远他?

练喻白心中忐忑,就在这时,楼筱又摁起了手下的琴键,用钢琴弹奏出了一段他不曾听过的旋律。

那是一段轻松愉快,随心所欲的旋律。

练喻白的心情在这段旋律的安抚下慢慢归于平静,最后他抛弃了所有的顾虑与担忧,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都把自己的来历跟爸爸说了,为什么不能跟妈妈说?

练喻白鼓起勇气,开口打断了楼筱的演奏,声音因为紧张透出几分滞涩:“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楼筱看向练喻白:“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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