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娶那个幼宁?”
宣德帝拧眉,半眯着眼凝着齐琮,面色逐渐复杂起来,语气里带着探究,“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法子。”他一向多疑,齐琮这么一说,他下意识就联想到之前外面流传齐琮刻意接近幼宁,是为了讨好太后,得到太后支持的话。
齐琮淡然道:“儿臣也是想了许久,才想出这样一个两全之法,既可止住民间流言,又能让父皇和皇祖母之间的关系免受奸人挑唆。”
宣德帝抿了抿唇,被齐琮的凛然正气说的有几分心虚,这事哪有什么奸人挑唆,都是他自己心意难平,迈不过那个坎,时不时的就要同太后闹一闹。
每次他心虚的时候,总要想着给自己找一个借口,把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这么一想便没再想齐琮要娶幼宁是不是有所图谋,满脑子都是当年汝阳王汝阳王世子和母后站在一起时的场景,他像一个局外人一样,耳边又传来齐琮的声音,“父皇有心结,做儿子的,应该为父皇解忧,若皇祖母愿意把幼宁嫁给儿臣,那么便是咱们误会了皇祖母,如果皇祖母不愿意......”
齐琮还未说完,宣德帝便气愤的打断他,“你皇祖母一心给那丫头觅得良婿,你踏平鄎州,立下大功,是朕与你母后的嫡子,整个大齐也找不到能比的上我儿的男子,如果你皇祖母不愿意把那丫头嫁给你,那不就证明是你皇祖母心虚。”
“儿臣愿意替父皇寻得真相。”
宣德帝盯着齐琮的脸,心里有几分触动,坐回椅子上,沉吟道:“朕是想要知道真相,可也不能用这样的方法去试,万一你皇祖母同意了,岂不是要你娶那个丫头。”
齐琮眼眸带着笑意,“儿臣当然希望皇祖母能同意,如此一来,可解父皇心结,与皇祖母重归于好,皇祖母也不必忧心幼宁的婚事,皆大欢喜。”
他语气轻松,听在宣德帝耳朵里却有几分心酸,齐琮真是越来越懂事,越来越像孝端皇后了。
当年孝端皇后就是为了他与母后的关系,受尽委屈。
如今齐琮提的这个法子,固然能让他知道埋藏自己心中多年问题的答案,可却牺牲了他自己的婚姻大事。
“可你皇祖母一旦答应了,再同她说你不娶幼宁,就难了。”
“父皇说的这是哪里话,儿臣娶她。”
宣德帝没注意齐琮说要娶幼宁时,语气里的坚定,只觉得齐琮是孝顺才这么想。
“父皇最在意的,难道不是民间的闲言碎语吗?”
宣德帝被说中心事,叹气道:“那也不能用你的婚事堵住流言,你这个年纪还不知道,妻子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重要,你别看父皇是一国之君,可你母后——罢了,不提朕与你母后的事了。”他也不好意思同儿子说这么多年了,他与皇后最亲密的事情就是拉手,这还是当众皇后不好拒绝,私底下碰都不给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