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建结束,周末的余额也耗尽,第二天便是周一,又到了上班的日子。
今早吃饭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都明白了有什么在悄然无息地发生着,而彼此都心知肚明。
两人吃过早饭便出了门,听到身后传来的呜呜声,江楹川忍不住回过头,就看到阿土以为她回心转意而亮起的眼眸,以及不停扒拉着草坪的前腿。
看着一步三回头的江楹川,冷了一晚上的季鹤闻忍不住问道:“每次我出门前她都这样,我都不忍心走,江助理,换成你你忍心吗?”
“我不忍心。”江楹川坐到驾驶座上,才认真地回答。
“这样啊~”季鹤闻点点头,正想说点什么,却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尴尬地抽出纸巾捂着口鼻,就听到了江楹川的关心,“你怎么了?”
“没事。”季鹤闻清理干净自己,暗道太垮台了,又忍不住解释道,“可能有点受寒了,昨晚路上风有点大。”
周一是巡视的日子,季鹤闻逛了一圈最后拐到了段书竹的办公室,江楹川跟在她后面,隐隐有些后悔,她好像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段书竹看到推开门的季鹤闻时,眉头一皱,现在的季鹤闻找她准没好事,她抬了抬眼皮,没好气地问道:“来了?”
“哦哦哦——”在看到季鹤闻身后紧跟的人时她连忙起身相迎,惊喜道,“鹤闻,你怎么来了?”
“晚饭,我可能要去和楚总去吃了。”季鹤闻敛着头发,有些愧疚地说道。
“没事你去吧,我们下次再约,反正机会多的是。”最后这句是看着江楹川说的。
江楹川面色无波,目不转睛的瞧着两人的互动,刚刚段书竹的转变她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更何况她突然回到了季鹤闻的身边,别的员工不敢有意见就算了,段书竹如果真的喜欢季鹤闻,现在竟然连一句都不过问?只是这样不阴不阳地刺她几句?
站在电梯里,季鹤闻收到了段书竹发来的信息,[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你不知道freestyle很难吗?]
她匆匆扫了一眼便收起了手机,接着就听到江楹川的问题,“季总,是哪个楚总啊?”
“公司拓展了业务,跟他家有合作,他以前就约过我很多次,但那时候跟他没有往来,现在却不得不答应,毕竟有求于人,就今晚见一面。”
哪个楚总,江楹川心知肚明,无非是那个批发玫瑰的,本来就要跳跃到喉咙口的心,在看到季鹤闻这副想让她着急又生怕她真的误会的样子时,又蹦回了远处,她幽幽地说道:“季总,你解释的太多了。”
“咳,毕竟你新来的,怕你不知道他对欣风的重要性。”季鹤闻有些尴尬,她的情不自禁令她轻易落了下风。
“季总的意思是我会接触到他吗?”
“当然,今晚你也要去,你是我的助理,要给我开车。”看着江楹川挑起的眉毛,季鹤闻又道,“更何况,你不在,谁证明我的清白?”
“偷偷告诉你。”她附到江楹川的耳边,像交换秘密一般,轻声道,“楚总喜欢我,奈何明月照沟渠。”
“沟渠么?”江楹川侧了身,看着季鹤闻这副久违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季总应该听说过\'海上明月共潮生\',难道你不觉得沟渠太没意境?川海和皎月才算相配?只是\'不知江月待何人\'?”
怎么沟渠到了江楹川嘴里就变成了臭水沟似的,季鹤闻暗暗对段书竹道了歉,拍了拍开始让她难以招架的江楹川的肩膀,对最后一个问题避而不答,“江助理怪会扯的,现在是冬天,还没到你感时伤逝、伤春悲秋的季节。”
——
江楹川没等到明月的答案,但是楚绍等到了他邀请过无数次的佳人。
坐在隔壁桌,看着另一边眉开眼笑的什么楚绍,江楹川偷偷撇了撇嘴。
楚绍?楚少?
土。
如果家产在他这代败光怎么办?以后见人不怕尴尬?江楹川暗暗腹诽着,在服务员端上菜品前及时换回了微笑。
楚绍并不土,无论是穿着还是言行,难道对一个人痴心不改不是最隽永的浪漫?难道同时还狡兔三窟藏了几屋子的娇不是他们这个圈最流行的趋势?
他的白月光在他的对面,而隔壁这个女人想必是想成为他第不知道多少间金屋的主人,不然怎么会从一入座开始就盯着他看?如果他今天把不到季鹤闻,那可以给那个女人一个得到他身体的机会。
但还是正事要紧,他知道今天的机会有多来之不易,像那种女人,勾勾手就可以,而对面的季鹤闻可不一样。他收回视线,看向季鹤闻,微微起身,热情地伸出手:“难得可以约到鹤闻,不胜荣幸。”
“哪里,之前公司遇到一点困难,所以比较忙碌。”双手一触即分,季鹤闻微微一笑。
看到季鹤闻藏在底下的右手在摩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出来的湿巾,江楹川才觉得自己刚刚被两人的右手揪紧的心跟着好受了些。
“当初鹤闻要是跟我说,我哪有不帮忙的?”
男人哀怨中又带着张扬,微微昂着头,江楹川还以为自己见到了只高傲的大公鸡,她插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有点柴。
隔壁传来餐盘微微碰撞的声音,季鹤闻迅速瞥了一眼,看江楹川安然无恙,才安下心,看着眼前这位口口声声说着爱却在她危难之际只等着趁虚而入的楚绍,“找楚总帮忙,不得付出代价么?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她说完便学着江楹川,也尝了一块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