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林子里格外静谧。
南栀肋骨处被勒得生疼,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这只虎妖跟拐|卖孩子似的带着她跑了半天,在她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终于停下,南栀被晃悠得头晕目眩,还没反缓过来,就被扔进了一个笼子。
摔得她两眼冒金花,脑袋磕在笼子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小眼睛喘着粗气,把笼子关好,又回头看了看,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
“大力没事吧,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
“这会儿族长正在睡觉也不好打扰,还是等明早再把山栀献上去吧。”
“哎,累死了。”
他边嘀咕边回去睡了。
南栀窝在笼子里揉揉被勒疼的肋骨,再摸摸额头,似乎是肿起来了,龇牙咧嘴的,想骂人。
看了看四周。
这里倒是挺空旷,笼子是木头做的,每一根都有她胳膊粗,凭她的力量根本没办法出去。
此时已是半夜,乌漆嘛黑的也看不清周围,南栀努力睁大眼睛试图多找点线索,结果也是无济于事,凭她灵敏的五感也察觉不到什么,这里似乎没什么野兽活动的迹象。
南栀打了个哈欠。
笼子不大,她在里面只能坐着,胳膊倒是能伸直。
脑袋靠在木头上,晕晕的,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陆陆是不是还在睡觉?
要是发现她被抓走了陆陆会怎么办?
林子这么大,他也很难找过来吧。
漫无目的地看了看四周,过于安静的环境反而给她一种奇怪的安全感。
那只虎妖抓她来想必也是为了献给凶青,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自古以来,一些大妖就有养药材的习惯,以备不时之需,凶青这么宠着千岁也不过是馋他的身子,像她这种千年山栀更是少见,泡酒最合适不过了,绝对大补。
南栀在心里叹了口气。
说起养药材,她就想起了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
想当初,她能成精也多亏了那条龙的帮助。
可惜,最后她还是被吃掉了。
原本就是睡的正香被吵醒,南栀又打了个哈欠,困得要死,泪花都冒了出来。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先睡会儿养养精神。
南栀睡眠质量一向好,基本上只要是困了,倒头就能睡着。
这次换了个地方,倒也不拘束,靠在木头上,沉重的眼皮往下压。
伴随着极有节奏的呼噜声,南栀满是心安地睡过去。
等等。
呼噜声???
南栀猛地一个惊醒,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再看了看周围,这次闭气凝神,不肯放过一丝异常,最后听声辨位,挪到笼子的一个角落,伸手摸了摸,摸到一根木头,感觉是一个和她笼子差不多的东西。
难道她旁边还被关着别人???
南栀彻底睡不着了。
听声音,那人似乎睡得正香,呼噜声起伏不断,她跟小团子一起睡了几天已经熟悉团子的呼吸声,刚刚也是把这人打呼噜声音当成团子了,才没有戒备。
南栀咬咬牙。
这会天还没亮,没有光亮,看样子这里应该是个洞穴,不然不至于连月光都没有,她明明记得被拐过来的时候天上还有月亮的。
她伸手在笼子周围摸了摸,找到一根小木棍,找准方位,朝那个人戳过去。
嗯,软软的,是人无疑了。
呼噜声停了一下,很快就按照原来的节奏继续。
南栀木棍都快戳断了,手够得都酸麻,那边忽然传来一声不耐烦的气音。
那声音有点像团子打喷嚏。
南栀福至心灵般记了起来。
不会吧......
这么巧???
她吃出了吃奶的劲去推另一个笼子里的“人”,一边小声说:“喂,快醒醒,你是团子妈吗?”
回应她的是另一声不耐烦的气音,大概是被惹烦了,她一巴掌拍在笼子上,还好南栀手收得快,不然手就没了,但她能听到,她的笼子还有自己的,都被这一下震得晃悠起来。
南栀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颤颤悠悠把手递过去,集中精力,凑到她鼻子前。
“你闻闻看,是不是你的崽?”
南栀能感受到她的鼻子动了两下,末了,一道凶狠的目光精准无比的落在她身上。
南栀:“嘤嘤嘤。”
该死。
她太弱了。
随便一个动物的本能定位能力都比她强。
“你放心,团子很好,”南栀说着把团子怎么跟着他们的经历给她讲了一遍,“他昨天还吃了蜂蜜,还有野猪、竹鼠、竹笋,今天我还带他去池塘洗了澡。”
初次见团子妈,南栀还是有点紧张,毕竟自己也养了人家小崽子好几天,基本上把团子这两天的活动都报了上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但这里太黑,她看不见团子妈的脸色,也不知道她满不满意。
过了会,对面笼子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嘤”。
南栀这才放了心。
她问团子妈,“你也是被抓过来的吗?”
团子妈十分高冷地回了句,“嗯。”
南栀说累了,“那我睡一会儿,我们天亮了再聊哈。”
她心态很好,确认了旁边就是团子妈后困意又浮了上来,安全感十足,靠着笼子很快就睡着了。
***
不知道睡了多久,眼前迷迷糊糊有朦胧的光,似乎还有人在推搡她,南栀正做着美梦,满不耐烦地把那只大手给扒开,嘴里还嘟囔。
“不吃早饭了,陆陆自己吃吧。”
一边的团子妈嘴角抽抽,更加大力地拍了她一下。
其实也不重,南栀立马就醒了。
揉了揉被拍红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