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如何编,是记者的事。
黄一衍飞起的那一脚,记者吓傻了,忘了报道。
后来,刘永岩在音乐采访中,被主持人问及情史。他一怔,棱角分明的五官蒙上柔和,像是清晨迷雾里远山。他语带怅然,讲了四个字:“谈过,分了。”
话少,想象多。
那记者回过神了。他找到了爆点,将黄一衍和刘永岩深夜拉扯的照片卖给了营销号。
夜路走多了,该到遇鬼的时候了。
这位记者编排男女八卦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前,用这些照片当把柄,拿些封口费。可这回,才爆江飞白和刘永岩,回家一下车就被黑布套头,狠揍了一顿。
八卦燃烧了不到一天,刘永岩发博澄清,“我和江飞白现在只是朋友关系,希望别误会。”他本是某公司新签的透明乐队,忽然和江飞白暗夜拉扯,一下子成热搜人物了。
风风雨雨,和江飞白有关。
当事人忙着下一期节目的彩排,接收不到消息。等她知道这事时,已经是两天后。
她的热搜早被撤下了。
和她合作的那位营销小哥神秘兮兮地爆料:“你背后有人。”
她问:“谁啊?”她一回头,背后哪里有谁。分明是苍天有眼,好人好报。
黄一衍没有关注刘永岩的消息。
易昊军过来问:“他是你以前的男朋友?”
“是。”错事也要认。
“人气不错,签了唱片公司。”易昊军转头又问:“网上传你结婚的消息,真的假的?”多久了,他这才想起这事。
黄一衍回答:“假的。”因为她离婚了。
易昊军看了她很久。气度不凡的成熟男人,一个绵长的眼神牵出无尽的遐思。
要不是知道他心有所属,她以为易老板喜好离异少妇。
《烽火之唱》第三期,江飞白的成绩在中间。舆论热度仍是最高的。因为同期那几位太不懂炒作营销了。
有江飞白的初中同学、高中同学爆料,编排十几段情史。
真真假假,说得黄家三儿信了。
那天,黄家三儿破天荒地打了电话过来,“二姐,你情史丰富,给我支个招。”
“不懂,问爸。”黄一衍说完挂断。
最是无情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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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火训练快一周了,选秀第一期节目即将开始。
首播那天,黄一衍在工作室耽误了时间,拦车回去遇上塞车。外面车子亮起一盏一盏红色小眼睛。
她的焦虑延伸到脚趾,不停按动。“师傅,能不能抄近路?”她开了一年网约车,对小径小道也熟,指向前面一岔路,“那边车少。”
司机说:“那边路不好走啊。”
“我赶时间。麻烦你了,给你补贴油费。”她的闹钟响了几回了,是望夫咒。
“行。”司机爽快地应声。
高峰时间,再难走的路都塞满了车。
闹钟响得司机频频回头。
黄一衍拿起了手机,打开视频APP。她紧盯手机屏幕。
司机猛然一个急刹。
她往前磕,手机险些掉落。
司机劝道:“小姑娘,开车看电视,对眼睛不好。”
“我在看我老公。”
司机理解了,“我女儿也说电视上的是她老公。她好几个老公贴在墙上啊。你们年轻人的新时尚吧?”
“嗯。”这倒提醒了黄一衍,得打印几张宁火的海报放床头。她手指轻按屏幕里的男人,幻想此时他就在身边。
婚后一年,她没有珍惜过他的陪伴,他回家,她也板着个脸,冷言冷语。如今一分一秒都在默念他的名字。宁火被她念成了心湖最深的水。
到了永湖山庄,黄一衍戴上帽子,下车,她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生怕错过了宁火的镜头。
到家,顾不上吃饭,赶紧开了电脑。
黄一衍拿出那枚宁火定制的新钻戒,放在电脑旁。
钻石都不如他闪耀。大屏幕看着可比手机上还帅。
这枚戒指,宁火在综艺中送给了章玟,但那是假的,不足百元的假金假钻。
幸好章玟知道是炒作,没有计较他的吝啬。
黄一衍双手托腮,浮现浅浅的笑意。其他选手的名字和长相,她一个记不住,满心满眼只有她的男人。
她仔细阅读了投票规则,把直播间得到的打赏,全砸给宁火了。她终于理解了当初那位骨灰级脑残粉的思维。
名利金钱算什么,博美人一笑是她的至高理想。
无论再多的砸钱,依宁火的经纪背景都不会有太前的名次。
黄一衍不介意。
她的宁火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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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望舒关注了宁火的娱博,她不像黄一衍那样每天打榜打Call。但她格外关注他的新闻。
她知道他进了选秀。
她看到他和章玟成了模范情侣。在街口,在机场,到处秀恩爱。明望舒对章玟没什么敌意。章玟太遥不可及了。
黄一衍却是一个和明望舒生活过的女人。明望舒感受过黄一衍的世俗气息,对黄一衍的敌意更加实在。
这时候,明望舒不知道黄一衍就是江飞白。巧合的是,明望舒在同学中听到了山石乐队的消息。她打听几句,得知刘永岩签约唱片公司了。
于是,她上网浏览刘永岩的娱博。
她和他见过几次。
刘永岩瘦瘦高高的,气质胜于颜值。
柳芽说,刘永岩极有才华,歌迷众多。尤其抽起烟来,眼神迷离,像是从山雾飞出的苍鹰。
他比较阴森,带一种独特的戾气,也有孤冷。可这份孤冷,和宁火、黄一衍二人的不。刘永岩束缚感极强。另两位却如风般自由。
刘永岩的澄清声明挂在置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