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谷也是鲜少出蓬莱,他的轨迹一般就是从凡间到蓬莱,从蓬莱到凡间,其他地方哪里也不会去。
谢玉瞄了一眼林中的樊谷,瞥了瞥嘴,道:“这有什么少羡慕的,整天出了写诗作画,就没别的事情了,都不知道有多枯燥。”
苍楠笑了笑,没有搭腔。
到了酒窖,最积极的莫过于南玄这个老酒鬼了,他猫着身子,一溜烟儿的走在前面,就想第一个冲进酒窖里。
怎料,谢玉倒是学聪明了,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往回一拽,道:“你激动个什么劲儿?今儿没你的份儿。”
南玄尴尬的笑了两声,晃了晃手里的酒壶,道:“你听,它都空了。”
谢玉自是不吃这一套,将他往一旁一扔,道:“我可是昨日才给了你的,空了?怪谁?还不是怪你自己,师兄可说了,三日一壶,不能再多了。”
“不是你这……”南玄一脸无奈:“你师兄的话咋就跟圣旨似得呢。”
谢玉白他一眼,没有理会,直径走到酒窖前,趁着她结印开门的空档,南玄将苍楠拉到一旁,确定谢玉听不见他才小声道:“好丫头,平日里,南玄叔待你不薄吧。”
“……”苍楠默了默,没有接话,十之bā • jiǔ已经猜到了南玄的小算盘,她只微微点了点头:“嗯,所以呢。”
“嘶……额……这个……”南玄摸着下巴,抿着嘴,眉头微微皱起,然后道:“你看啊,以前你小时候在蓬莱闯了祸,都是南玄叔给你摆平的吧。”
“谁说的?”苍楠转眸,一本正经的道:“明明都是樊叔叔……”
“好好好。”南玄见哄不了苍楠,连忙打断她的话,道:“那好说歹说,总有那么几次是我帮你摆平的吧。”
“……”苍楠一阵沉默,实在不想说,也不知是谁,明明是两个人一起打碎的东西,他非得让苍楠来顶罪,她可永远都忘不了,那时候南玄是这样说的:“你是小孩子,就算故渊发现了,也不会重罚你的,你放心好了,没事的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溜之大吉,留下苍楠一个人成了替罪羔羊,关键是还不止这一次,不管是偷吃东西也好,做错什么事也好,南玄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几乎每次都是她顶罪。
有几次,两人被逮个现行,南玄没辙才不得已认下,并且再三强调,她苍楠也有参与。这个仇,苍楠可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苍楠看了一眼快要结印完成的谢玉,又转眸看向南玄,绣眉轻佻,道:“那你怎么不说,小时候我帮你顶罪的事啊?”
“啧!你看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咋还记仇呢。”南玄说着,将自己手里的酒壶塞到苍楠手里,还陪笑着道:“加满加满哈,叔在这儿等你哦。”
苍楠看着手里硬被人塞进来的酒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两人相视一笑,南玄就眼睁睁的看着苍楠转过身,举起手里的酒壶就要吆喝。
“诶!!”吓得南玄赶忙一把将她拉住,道:“你、你怎么这样呢?有、有你这样的吗?”
说着,他面露难色,然后硬是又塞了个什么东西在她手里。
苍楠摊开手一看,原来是个用树叶做的小玩意儿,仔细一看,竟是只绿色的小蜻蜓。
苍楠瞄他一眼,遥记得小时候,苍楠不开心的时候南玄就老是用这个树叶编制的小蜻蜓来哄她开心。
苍楠好几次求着他教她做,他就是不肯,说:“这是我的独门技艺,交给你,那还算什么独门?你若是喜欢,日后来找我,我做给你便是了。”
苍楠看着手里的蜻蜓,心头五味杂陈,有那一瞬间,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时候,可她知道,她回不去了。
这时,南玄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苍楠冲他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拿着酒壶就朝着谢玉过去了。
南玄以为成了,笑得很是得意。
不一会儿,谢玉将门打开,一转眸,就见苍楠手里拿着酒壶,一看就知道是南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