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方扬将杯子放在身前的桌上,眼神略带不安,“姜家姐姐,令夫郎曾半夜闯我宅邸找我论剑,凌厉之气与平日里积善行医有些出入,原本我只是有些好奇,却没想到对方嫁与你是令有所图。姜姐姐,你这枕边之人可真不简单。”
姜燃眉骨轻隆,不明白他所说何意,难道楚歌嫁给原主不仅仅是为了找一处隐藏身份吗?
“男子嫁人本就不易,我和他之前又不相识,他有所顾忌在所难免,只要不危害府内倒也不算什么,哪个男子嫁人不是有所图得,有图家产丰厚方便安身立命,有图妻主仕途面上有光,算不得什么大事。”
江方扬见他把楚歌的恶行理解为简单的男子待嫁心里,有点拿不准她什么意思,是根本不在意还是单纯没想那么多?
是了,毕竟是明媒正娶的夫郎,何况这人白日里伪装极好,两人又新婚不久,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不相信他倒也情有可原。
但,那般完美的伪装被挑破,当初有多喜欢,如今……心中不可能一点疙瘩都没有吧?
他默默的品着茶,丝毫不在意抛出的炸弹能炸出多少轰鸣。
姜燃直接转移话题:“自从江公子当差之后,仕途顺利我便不方便经常与你见面了,我毕竟是女君,与你非亲非故,怕别人说你闲话。”
直到此时,隔壁屋子的副人格才默默品出味来,这两人大概是闹掰了,妻主跟没没打算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江方扬闻言也是心底一个咯噔,不想她为了避嫌再也不见。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女君都如她这般尊重他的选择,有些表面上对他过得去,私下里却说他一个男子年纪轻轻有了职位定然是陪上司睡觉得来的等等不正经言论,总之不论如何就是不承认他的能力。
认为男子就只配在家生孩子,又恶心又恶毒,偏偏这样的人最喜欢占便宜,娶夫的时候不看自己什么德行,一心想要找一个能赚钱的男子,坐享成果之后又嫌弃糟糠之夫满身铜臭。
偏偏很多不懂事的男子,也这么认为的,自从他当差之后,女君不说了,男子也大多认为他身体不干不净靠皮肉上位的,想想都让人窒息。
江方扬:“女君也觉得跟男子见面是不好的行为吗?”
姜燃一听,这简直是送命题,一个回答不好可能会产生更多分歧。
“当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否则当初也不会认识江公子了,只是你如今政绩不错,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江方扬这次是真的急了:“我见女君并不是为了让你帮忙这般功利的,如果我能力不行自然会下去,能力好自然有办法攀爬,反倒是官场上尔虞我诈不想让女君知道,怕污了你的耳朵。”
姜燃简单的敷衍一句:“嗯,我自是知道公子身怀傲骨的。”
江方扬锁着眉,看向桌上袅袅的热气陷入了思索,显然不打算放弃楚歌的那个问题。
“姜姐姐如果身处我这般处境该如何对应此事?”
姜燃没想到他把问题踢她这里了,只点了点头道:“公子已经做到提醒的义务了,剩下的就莫管了。”
江方扬一边唾弃自己没有她以为得那般善解人意,一边忍不住想要比个高低,微微低下头掩藏自己的眸色。
“姜姐姐之前告诉我那些贼人的消息,是令夫郎告知你的吗?”
姜燃:糟糕!
端着茶杯的手轻轻一顿,她吹了吹茶碗内漂浮的残叶,轻轻押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问道:“公子怎会这般想?那些资料都是我自己得来的。”
江方扬明显不信,姜燃也发现了事情棘手,怕不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隔壁一直旁听的楚歌也发现了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似乎这两人曾经有什么暗地交易,而非简单的感情缠绕,如此复杂的局面医呆子真能应付得了吗?
那人遇事只会让步,能退且退,完全没有隔壁的江方扬手段高,三言两语下了不少陷阱,说不定现在妻主已经怀疑他了。
他还做美梦妻主能一辈子宠爱他,哪个女人能接受得了欺骗和挑拨?
何况外面温香软玉这么多,频频向她示好,没几个女人还有定力去思考正事,怕不是早就掉进了美貌男子编织的陷阱。
事情太棘手了,而他这般偷偷跟踪,又不方便直接出面。
处在包厢之中的姜燃同样觉得棘手,手中的刀似乎产生了器灵一般,发现拿刀得人目的不纯,不想跟她并肩作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