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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热浪滔天(1 / 2)

内室熏香缭绕,怜舟望着眼前绝美的面孔,罕见地有了一刹那羞极的失神,继续手上的动作,她不紧不慢道:“你以前和其他的姑娘也这样说话吗?若如此,也不怪世间男男女女为昼家主神魂颠倒。

你生得够漂亮了,嘴还甚甜,动不动撩人心弦,阿景,你方才说话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在使坏,我们在一起才几天呢,你一定要逼得我没了理智,露出丑态吗?”

她模样秀气,语调温温柔柔,淡然的书卷气压住了眼角眉梢天然的娇弱媚气,她又道:“若非我心里有你,若非你实在惹人怜,就冲你刚才那般,我的匕首忍不住要插.在你心口了。”

昼景听得心神一绷:“别呀,我只和你这样说话,也只招惹过你一个姑娘,我是情不自禁,没想要你露出丑态,况且怎么可能会是丑态呢?”

她认真道:“事不能做,话总能说罢,莫不是你想憋死我?你的匕首还是留给捅坏人罢。”

说完她小心翼翼对方神情,见她没恼,胆子也跟着大了,“舟舟,我们不是拜堂成亲了嘛。”

她的话让怜舟陷入更长时间的失神,她蓦地惊醒:是啊,原来她已经嫁人了。嫁的还是爱慕之人。定了情,废了早先的契约,假戏真做,打算和这人过一生。

她想,果然身为女儿身的阿景要比为男子的阿景更能使她心软。

若是男子的阿景同她频繁说一些孟浪之语、神情勾.引,她或许不会有现下的平心静气。

她的偏爱是那样明显,以至于在亲眼看到昼景是如假包换的女郎时,一颗心就无法挣扎抗拒地交了出去。

不再有任何迟疑、忧虑,忘记了所有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借口。

想了想,其实她是有点恼昼景油嘴滑舌的。只因想到了这人究竟有多招人。她很怕她用在她这儿的言语、手段,再去用到其他人身上。

隐秘的情绪来得猝不及防,待清醒,温软的肚皮在她掌下变得越来越热,怜舟屏去杂念,轻声问道:“好点了吗?”

“再多揉一会。舟舟累了吗?”

“不累。”

昼景笑看她,天生的狐妖,对自身情爱缺乏细腻感知,对在意的人敏锐地不得了,大概是狐妖里面最通透聪明的。她摸着下巴:“舟舟,你附耳过来。”

怜舟听话地借给她半边耳朵,身子微侧。

忍住含.弄耳垂的欲.念,她低声笑开:“我只想使出浑身解数来取悦我的舟舟。其他人,如浮云草芥,与我何干?”

怜舟听得心尖生燥,阿景莫不是狐狸精化身成人了罢?怎么这么……

满身欲.气。

“你正经点。”她耳朵发热,身子挪开,贴在某人肚皮的掌心也跟着热了,耳垂红透:“还没好吗?饭量就这些,多吃一碗怎能撑得如此?”

“我饭量小嘛。”昼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九州第一美‘男’子,哪能像彪悍大汉吃得那么多?”

“……”

怜舟被逗笑了:“你猜我信吗?你吃得比两个我加起来都多。”

“那还是少啊,吃七八分饱怎么能说多呢,是你吃得太少了,瘦巴巴的。”她瞟了眼少女胸前发育极好的丰腴隆起:“嗯……蛮好的。”

“……你自己揉罢!”

别以为她眼瞎看不出她藏不住的品玩打量。坏死了!

“舟舟。”

怜舟准备就寝,闻言不情不愿应道:“喊我作甚?”

昼景从床榻抽出一床锦被替她铺在几步外的小窝,半跪着膝盖替她“铺床”,嘴上啰里啰嗦:“天气冷了,不想和我睡一处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再加一床被子,左右我近来睡梦里总觉得热,你睡我的保证暖和。

是不是两全其美?”

里裤雪白,侧身完美纤细的腰线被丝绸里衣贴合包裹,长发铺在瘦削背脊,脊线也照样流畅优美,酝酿出的美一直蔓延到怜舟心坎,看得她眼热,为世上能有一人甘心乐意为她铺床叠被感到动容。

她笑,鬼使神差道:“你还挺知冷知热的。”

知冷知热这四字落入昼景耳,无疑恰好回应了昼景入夜那句“心热”。

有了回应,表明舟舟不计较她的撩.拨,她铺床铺得更尽心,嘴上喃喃:“要过一辈子的啊,不尽心哪能套牢美人芳心?”

怜舟听得恍惚,暗叹:是啊,不尽心哪能套牢佳人芳心?

她自身后抱住那段腰,细腿曲折,上身覆在昼景脊背,微热的脸颊挨着,无奈感叹:“阿景,你好诱.人。”

频频来诱.惑她,考验她的定力。想着法的对她好,对她坏,套牢她的身,她的心。饶是如此,依旧不能昧着良心说,她不动人。

昼景笑得开怀,没敢笑出声省得把人吓跑了:“来日方长,舟舟,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余生漫漫,亦慢慢。

她心急,却晓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喜欢她,就要支持她,做她背后的倚靠。

她想尝很久很久的鲜。久到一眼望不到头的漫长岁月。

-

毫无意外,今晨醒来,怜舟仍是趴睡在床沿,长长睫毛下眼皮泛着淡淡乌青,看起来便没睡好。

昼景不敢动弹,察觉汗湿内衫,忍不住道:她又无端发热流汗了吗?

连续半月妇人钻研狐妖一族的古籍也没从里面找到合适的解释,半月昼景不觉得有什么,反正醒来梦的很多事她记不分明,偶尔想起来也只是璀璨的漫天星河。

她不明这是何意,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

就是苦了舟舟。

舟舟本来睡眠浅,因了担忧她体内突如其来的燥热来访时无人照料,又不肯要春花秋月做这等亲近伺候人的事,是以亲力亲为,常常没睡够就被吵醒,甚而有时深夜被搅得心忧困乏。

这已经不是李十七第一次用古怪眼神看她了。

“你倒是放过景哥哥,好吗,他身子骨单薄,经不起你连续半月折腾的,你瞧你自个也受不住了罢,黑眼圈都显出来了。”

每次十七殿下口不择言劝她收敛点,怜舟心里总是羞耻地不行。倒像是她真和阿景做了什么。

透过铜镜,她看着镜面内的自己,有些许憔悴,好在正值青春年华,无伤大雅。眼底淡青介时用脂粉遮盖便是了。

书舍。

李十七还在絮絮叨叨,她半月前扭了腰,在宫里养了许久,沈端日日下学都要去见她一面,耳提面命要她不要忘记读书,烦得她看到沈端就怕。

按照沈端的话来说,她还有救。

去她的有救!她堂堂公主殿下为何一定要做个饱学之士?!

沈端脑子八成有毛病。

为了结束沈端的骚扰,李十七伤刚养得差不多急着来到书院。她来了书院,按时入学堂,完成课业,虽则课业完成的一塌糊涂,但沈端真就没再烦她了。只是还改不了见到她就说教的毛病。

李十七很多时候在想,若怜舟是她的得意门生,是被赋予厚望将来要做很了不得的大儒,那么她就是沈端教学生涯里极具挑战性的一根刺。

软化这根刺,改变这根刺,要这根刺脱胎换骨做新长成的茶。

茶叶清香,泡出来,甘甜余味皆是沈端的功劳。

这是很有成就的一件事。

是为人师长难以拒绝的一道坎。

迈过去,天高海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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