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怜舟是饿醒的。
睁开眼,她最爱的阿景笑意盎然地看她,一身绣了雪花银纹星河日月的里衣穿得松松垮垮,流泄春光。
寻常世家缝制衣物少有在上面绣日月星辰、雪花春雨的,因为压不住。然这身里衣穿在阿景身上才显得出世家主的容貌俊秀,傲岸风姿。
怜舟看得失了神,反应过来指腹已抚上她噙笑的眉眼:“我睡了多久?”
“很久啊。”昼景支着双臂撑在她上方,九州第一的倾城相貌绽开一抹混不吝的笑:“舟舟,舟舟你说梦话了你还记得吗?”
“啊?”怜舟哑然,被她居高临下看着,羞意上涌脸颊满了桃花绯色:“我、我说什么了?”
昼景身子下压,留意到少女绯艳的娇颜,她小声与之咬耳朵:“舟舟说,想要阿景……”
“什么?”她下意识起身,唇碰到那人的唇,倒真像是应和了先前那句话,怜舟一阵羞赧,装作无事发生:“阿景,你快起来,不要这样、这样……”
她羞得说不下去,明明最丢人最羞人的一面都被她看到了,还是抛不开脸面被打趣。
她似乎变得更爱害羞了。昼景心道。
不想把人逗狠了,她弯了弯眉,侧身翻去倒在石床,懒洋洋道:“舟舟,我好累,你扶我起来。”
怜舟将此话当了真,隐隐约约记起寒潭相拥时阿景忍得很辛苦,那辛苦不亚于她。
她怜惜尊重她不愿在药效下就此委身的心意,信守承诺当着没有碰她,此时想起怜舟才觉出当时的决定对这人是怎样的折磨。
山洞亮着照明的夜明珠,天光乍现,夜色将散未散,怜舟温温柔柔地扶她起身,不忙着打理自己,反而捡起落在石床的衣袍为昼景穿衣束带,纤细的指穿过她的发,眉目尽是柔情。
昼景享受地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看得怜舟面上燥.热羞嗔瞪她一眼:“莫要再看了,看多久了,不腻味么?”
“美人如玉,如仙似幻,似水温柔,怎么会腻味?”
说不过她,怜舟低头为她缠好腰间玉带。
雪白的里衣敞开一小片肌肤,绯红艳丽的小衣裹着那团浑圆,昼景陡然呼吸急促,彼时恰好怜舟停了手,正准备再为她整敛衣领,没防备被推开,她一怔,下一刻顺着某人几近凝成实质的目光望去,娇呼一声,急忙转了身。
“阿景!”
一声羞愤斥责。
昼景摸摸发痒的鼻子,低声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没看见才怪了!怜舟耳朵红得要滴血,羞得快哭了:“你、你闭上眼啊!”
音悬了颤。
“好舟舟,我没想欺负你,我出去找些吃食好了,要吃烤鱼吗?还是吃烧鸡?”
“等——”怜舟慌慌忙忙系好衣带,嫩白的足眼看要跳下石床,昼景被她惊得心猛地一跳,大步上前把人接入怀:“急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就这样下来伤了脚怎么办?”
被她凶巴巴的斥责一顿,怜舟窝在她怀里搂着她脖子:“我、我想和你一起去,别丢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