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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汤池(1 / 2)

三月天,午后的风拂过护城河的杨柳岸,绕过世家高门大院精心搭建的秋千架,穿行曲曲折折一眼望不见头的雕梁画柱,钻进敞开了满室温馨的花窗。

少女洁白的衣裙被轻轻吹起,腰间压裙的玉佩穗子拒绝了春风撩拨,玉璧之上‘吾妻’二字飘逸洒脱,字如其人,怜舟指尖在定情信物上磋磨两下,一颗心摇摇晃晃,带着点情.迷的醉。

她是阿景的人了啊。哪怕细窄,哪怕娇嫩,也被这人进到了深处。

回头害羞地瞥了眼床榻,没找到想找的物什,眸光一荡,掀起氤氲的水波,她想:怎么会没有呢?放哪了?

昼景起身离了榻,着了月白色薄衫,头戴玉冠,脚踩登云靴,腰间缀着同款式金丝拧成的白玉穗子,纤腰长腿,眉眼如画,敛去狐妖的真身,翩翩然如谪仙降临。

“在找什么?”

“啊?没、没有。”怜舟红着脸。

顺着她先前的视线看去,昼景倏地弯唇,狐妖的满身心眼稍稍转开,她轻笑,凑近少女透红的耳:“元帕被我收起来了。没在上面。”

“……”被她一语点破心思,怜舟羞难自已,蓦地想到昨夜破身时她心疼地跪在那用帕子替她擦拭血迹的画面,整个人简直要烧起来,刚迈开两步,又难受地咬了唇。

“别乱动。”昼景心虚地清咳两声,弯腰横抱她,用眼神示意她搂紧自己的脖子,见她迟迟未动,笑道:“这会害羞什么,夫人。”

她似乎总喜欢在占了便宜后喊一声“夫人”,而怜舟也确确实实做了她的夫人。

一瞬的沉默,柔软的手臂终是环过脖颈,怜舟小声道:“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没有卖乖。”昼景亲她眉心:“我难道不乖吗?昨儿个全是听了你的,没乱来半分。”

才怪。

和她在这事上争辩吃亏的只会是自己,跟狐妖比不要脸,那得是多么想不开。怜舟嗔瞪她,乖巧地被抱出门。

白梅簪子重新落回昼景袖口。

禁制解开,主子从房里出来,下人们好奇看去,尚未看清被抱在怀中娇羞的夫人,就被家主一道冷冽的眼神看得心口一震。

所到之处无一人抬首放肆,怜舟松了口气,暗叹阿景对她的占有欲实在是强。连被旁人看一眼她都要介意。

细想,心里酿出甜蜜。

昼景稳稳当当抱着她,不时垂眸看着她的姑娘,眉眼春.情未褪,满面娇容,这般姿态风情怎能被除她以外的人看了去?

一路上她尽量避开眼目,府里的下人被家主威严所迫,远远地行礼避开,顺顺利利以最快速度来到【洗心池】。

踏入汤池,柔和的气息扑面而来。怜舟心思一动,她是喜欢这地方的,扑腾的水气给了她莫名的熟悉感,似乎从昨夜昏昏沉沉被情.欲支配的当口,一些陌生破碎的画面自脑海涌来。

“喜欢这里吗?”昼景问她。

“嗯。喜欢。”怜舟手搭在腰间束带,顿了顿,羞怯看她:“你不走吗?我饿了。”声线软软的。

昼景看她一眼,笑得风流:“好,我走,为我的舟舟准备美酒佳肴。”

她转身离开,怜舟放心地拉开束带。

走出两步,昼景一声不吭折返回来,吓人一跳:“你、你怎么还不走?”

“这就走。”她爱怜地捞过少女耳边一缕长发,亲吻在发梢:“回来再看。”

怜舟羞得不行,捂好衣衫,俏脸满了通红:“快走啊,你、你想饿坏我不成?”

昼景笑着摸她头,摸完就走。

等了好一会不见她回,怜舟把心放回肚子,羞恼地褪了衣衫,细长的腿迈进冒着热气的汤池,她舒服地长叹一声,叹息浅浅。

流水覆盖了肌肤斑.驳的情痕,盯着身前成熟俏丽的媚.色,她耳朵发烫,小心轻柔地洗净身子,偶尔不留神蹭到,带着细细麻麻的疼。疼得有点磨人。

她懊恼捂脸。

似乎懂了阿景看着她时意有所指的“娇媚”二字。娇是真的娇,媚也是真的媚,坏就坏在娇得过头了需要百倍的呵护,然而一把媚.骨,又勾得人失了那份耐性。

再细密的地方她不敢妄动,潦草洗过,看一眼就羞得呼吸不稳:这身子娇成这样,也不知阿景吃不吃得消。莫说阿景了,若每次进去都要熬上几个时辰,她也不要活了。

她在这方面无人教导,是以懂得少,胡思乱想了好一通。

吩咐了后厨重新准备午膳,昼景怕泡在汤池里的人无聊,坐在桃花树下,指尖捏着一朵桃花瓣,心里不知在琢磨什么不正经的弯弯绕绕,薄唇勾笑,打开灵玉,有一搭没一搭和昏昏欲睡的少女闲聊。

听到她的声音,怜舟忍不住缩了缩脚趾,耳朵尖红着,强行打起精神宽慰她:“我不急,你不要吓到他们了。”

世家主的威严不可冒犯,她就怕阿景心急,对着一众厨子冷了脸。

“我又没凶他们。放心,今个本家主心情好。明个也好,后天照样好,这一个月内,只要别在我底线蹦跶,多大的过错我也能容。”

指尖微微用力捻了桃花,溅出细腻花汁,昼景眸色渐深,嗓音低柔下去:“舟舟,你还好吗?”

怜舟被她问得呼吸急促:“我、我还好。就是。就是……”

她磕磕绊绊“就是”了好久都没把话吐出来,另一头,昼景拿出十二分的迁就温和哑声道:“不急,慢慢说。”

看不到人,总比当着她面说要能接受些,反正早晚这些话她都是要问的,怜舟趴在玉璧渐渐稳住心神,嗓音细弱,犹犹豫豫地把难以启齿的担忧问了出来。

昼景听了一愣,冷不防想起自己昨个进得的确辛苦,喉咙动了动,怕一个答不妥吓到她单纯的舟舟,好生酝酿了措辞:“这、这无妨的。”

“真的无妨么?”怜舟声细如蚊:“我也不想我的阿景每次都那么难熬……”

“我?”昼景牙齿咬了舌尖,须臾松开:“慢慢来就好。”

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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