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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八章、不走寻常路(1 / 2)

什刹海的茶棚,刘贞点了个冰碗,南易本想点绿豆汤,可绿豆汤看起来碧绿碧绿,他一寻思就知道里头加了明矾,想了想还是点了碗杏仁豆腐。

南易回到刘贞边上坐下,立刻迎来对方的奚落,“这么磨叽?”

“我喜欢,你管不着。”

“明天晚上去吃烧烤?”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起码上百天有饭局,在自己家里也是吃香喝辣,怎么搞的像是我虐待你,没给你吃什么好的一样?”

“吃点烧烤怎么了。”刘贞不爽地说道:“我就吃。”

“随你大小便,明天我一天三顿喝粥,刮刮油。”

“你不是说明儿中午上我家吃饭吗?”

“我把这茬忘了,没事,让丈母娘炒个西瓜皮,熬粥喝。”

刘贞迟疑了一下,说道:“别跟我妈说我爸的事。”

“你当我缺心眼啊。”南易呵呵一笑,“你说我要不要给老丈人买套金屋,然后给他安排个二十六七的小寡妇?”

“别拿我爸开玩笑。”

“行行行。”

两人逗乐了一会,吃的也就送了过来。

大热的夏天,来点凉的,暑气从身体里逼了出来,没一会,身上就感觉一阵凉意。

吃过东西,两人往家的方向走,大手牵小手,累了把身体交给车轱辘,一个宁静的夜晚很快迎来尾声。

第二天,吃过早点,南易就开始翻县志,关于崇文门的内容不但看了个囫囵,还用心背了一段他认为会用到的段落。

九点,准时出现在郡王雅苑,王烁迭带着,把三栋楼都走了一遍,房翀也没闲着,带来几个检测人员,对楼的质量进行检测。

临了,南易登上楼顶,背着手凭栏远眺。

南易在看地形,王烁迭带着白飞飞在看他,王烁迭心里挺紧张,这个项目他是玩不转了,如果南易不接盘,他打算再想想其他办法,要是真没辙,他只能低价往外甩。

白飞飞对南易挺好奇,也因昨天南易的举动对其有一丝好感,同时,王烁迭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已不如之前一般伟岸。

她和王烁迭是她老师牵的线,说王烁迭是年轻俊才又多金,祖上荣光人品好,说她嫁过去豪门贵妇遛遛狗,吃香喝辣不用愁,可在她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如描述般美好。

看看南易,又转脸偷偷看看王烁迭,白飞飞莫名惆怅。

王烁迭没有发现白飞飞的小举动,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南易身上,过了二十几分钟,见南易还没有动静,他忍不住上前,“南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南易头也不回地说道:“王先生,今天你放松一下心神,明天我让房翀和你谈价格的事宜,先给你打个预防针,房翀会使劲压价,能少一分是一分。

但是最终,这里的房子,我们会加价往外面出手,如果卖不上高价,我情愿把房子砸在手里。我有底气,亏得起,我在香塂有人脉,只要我肯找找人,碍着面子,都会有不少人捧场。”

王烁迭知道南易有底气,要不是知道南易是方梦音的孙子,他又怎么可能等着南易给他“参谋”。

“南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哪怕你卖10万一个平米,我也不会嫉妒。”

南易转回头,笑道:“这样最好,要把这里卖出去,我要欠不少人情,这笔生意钱可能会赚点,人情就要欠大发了,王先生以后再有这种项目我也不敢再接。”

王烁迭摆摆手,“下个项目我不敢这么莽撞了,没想好怎么卖,我绝对不开工。”

“呵呵,财神公司不仅提供楼盘代售的服务,还有项目策划,王先生再有项目不妨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公司里都是专业人士,相信不会让你失望。”

“好说,好说。”

“今天先这样,告辞。”

谢绝王烁迭请吃饭的挽留,南易和房翀离开了郡王雅苑。

“摸清楚郡王雅苑的成本,我们要利润的一半,不要超过,也不能少太多。”

别看外销房动辄两三万每平米的售价,其实利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绝大部分的利益是属于国家的,留给房地产商的只有小头,当然,相对而言,利润肯定比内销房好得多。

但是,外销房的投入成本也要比内销房高n倍,单单土地出让金就没有多少内地地产公司能拿出来,所以主要从事外销房开发的多是香塂的公司,如新鸿基、九龙仓、恒基、新世界等,还有就是郡王世纪这种伪外资。

郡王雅苑虽然只有三栋楼,但没有上亿的资金绝对撬不动,这两年银行对地产行业又是银根紧缩,如果不像蔡琳芬那样疯kuáng • cāo作,很难从银行贷到款,即郡王雅苑要用自有资金开发。

房地产一旦不能用杠杆,不能借助银行的能量,利润可没有想象中美好,有时候可能还跑不赢银行利率。

如果不是笃定房价会涨,南易根本不会在地产领域早早布局,要知道托塔建筑和春申建筑投入的都是自有资金,早就把国内富豪榜的总身价砸了三四个来回,换回来的只是cbd的钢筋水泥,靠着慢慢收租金填补窟窿。

所以王烁迭应该急着套现,资金一天盘不活,对他而言就要承受巨大的损失。本来可以狮子大开口,把他的利润全部吸干,只不过吃相太难看不利于财神公司将来的发展,双赢才能把路越走越宽。

“南爷,你有把握卖出去了?”房翀问道。

“七八成吧,足够了,还有一件事你要先安排着,明天和王烁迭谈妥之后,你去一趟静茶馆,问一下老板娘阿静她要怎么收钱,问明白了,给她送三百万过去,税后,钱要见得光。”

“公司账上没这么多钱。”

“钱不用愁,我会私人拆借给公司,大后天我去公司,叫上厉亥,我们开个小会,这个项目想做成,还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开支,我要给你们交代一下。”

……

中午,南易来到刘贞家的大杂院,一如往常,刘根木还是不着家,哪怕他现在兜里应该没几个大子,哪怕他中午可能要啃窝窝头,今天他也不敢早回来。

依旧是信封一个,依然是唠嗑、打下手,聊的还是琐碎之事。

吕碧芳对目前的生活很满足,大院子住着,吃喝不愁,身为胡同里蝉联十年的首富之家,有要好地邻居过来借地方搁点东西,总能收获一通夸赞,儿子怎么怎么,女儿怎么怎么,女婿又怎么怎么,老伴没人提,闹心。

吕碧芳不说明事理,至少也算是拎得清,知道她今天享有的是谁带来的,对南易这个女婿挺上心,也挺信服。

在饭桌前吃饭时,南易忽然说道:“妈,你跟爸年纪都大了,大哥们又不住在这里,要是有点事没人照应,我认识一个人,今年四十来岁,右边脸上有块袁大头大小的痣,小时候又不小心烫到了脖子,看着有点吓人,不过手脚很麻利,人也挺好,你要是不介意,改天我让她过来和你见见。”

吕碧芳放下快子,看着南易的脸,阴沉地说道:“老东西那点破事你和刘贞也知道了?”

吕碧芳的反应让南易心里一震,脑子飞快地转动,推测着刘根木哪里露了马脚,一条条不可能的排除,最后停留在“裤衩”上面。老年人的裤衩上面的信息太多了,吕碧芳身为刘根木几十年的老伴,想要解读,简直易如反掌。

南易想通了,倒不奇怪这点,只是对吕碧芳的脑子反应之快略微诧异,居然能从他故意安排一个丑保姆就能推测出他已知刘根木的事,不过稍稍思考一下就能想通,毕竟刘贞可不笨,给了刘贞遗传基因的吕碧芳又会差到哪去。

“妈,你说什么呢,你跟爸吵架了?”

不能认,绝对不能认,有些事好说不好听。

吕碧芳狐疑地在南易脸上探寻着,不能肯定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两三秒一过,吕碧芳结束了凝视,嘴里敷衍地解释道:“没吵架,上次老东西在胡同口小店里偷了个打火机,被人给逮到了,嚷嚷了起来,臊得慌。”

“哦。”

南易后面没敢再继续保姆的话题,只能聊点其他的,原本打算在刘家待到下午再走的念头也只能作罢,吃过饭,帮着收拾一下碗快,又在屋里院里转一圈,看看有没有需要添置或修缮的,大约一点就告辞离开。

之后的两天,房翀和王烁迭敲定了20200元/㎡的价格,不分楼层,就按这个均价计算,三栋楼建筑面积15264平米,财神的建筑成本亿。

房翀和王烁迭签订了合同,又从对方那里拿到了带“w”字母的红皮购房合同,每份合同两页纸,内容仅约定了价格、交房日期、付款日期等几个条款,面积误差由开发商自己填写且不受限制。

南易看到合同的时候心里斗争了好久,从每套房凭空多出十个平米,一路降到两三个平米,盘桓许久,良心上还是过不去,只好作罢。

南易挺鄙视自己,心不够黑,就他这样妇人之仁,根本没资格在地产界厮混。

凭空多出几个平米,再把已经有风声马上要开始施行的公摊面积算上,每套房可以多赚几十个w,整体多赚三四千万,可惜,一念之间,灰飞烟灭。

丧良心的不干,封建迷信也不能干,到了第三天,南易又登上房顶凭栏远眺,边上还站着空间心理学大师、建筑学大拿、精通《周易》的历史学家、气流动力学家,以及有风水大师称号的裴授衣。

“京城内城九门中,最为神秘的就是崇文门,也是最为传奇、故事最多的门。九门八点一口钟里的一口钟就指崇文门,明清实行宵禁,城门定点关闭,关门信号唯有崇文门是钟声、并以此为准,其他八门跟着打点。

这是因为九门提督府在崇文门,所以它在城门中占统领地位。

崇文门又是酒门,过去有九门走九车之说,崇文门走的就是酒车,南路的烧酒进城都要到崇文门来上税,以前酒肆的幌子上会写南路烧酒,一是指明烧酒的出处,二是告诉顾客:我的酒是从南门,也就是崇文门进的城,交过税的,不是私酒。

崇文门又是税门,不光酒车要在崇文门交税才能进城,也包括过往客商,城内的商户也要到崇文门交税,明弘治六年朝廷在此设立税务衙门,俗称税关,成为明、清直至民国初年政府的重要税收来源地。

过去传说崇文门下一口大秤,就是用来称货上税的,还有一个崇文门的大秤——称私不称公的说法。

还有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崇文门有海眼……”

“南生,这个传闻我知道,说是海眼里镇压着龙王,一说是刘伯温降服,又说是姚广孝,其实不然,都是以讹传讹。”

南易颔首,“是的,我接下这三栋楼就是因为这里有海眼和龙王的传说,以及过去在崇文门瓮城里有一座关帝庙,还有一座镇海寺,这座寺庙有别于其他,门前趴着一只大铁龟。

京城、八臂哪吒城、海眼、龙王、关帝庙、镇海寺、大铁龟,开发这里的是满清郡主之后,满清雄霸中原的气数已尽,可我要说它仅存的那点气数足以孕育出几个百亿富豪。

裴先生,要麻烦你了,我要一个好噱头,但不能太大,京师重地搅风搅雨容易挨板子,嘴里破除迷信,手里夜拜头香,可做不可说呀。”

裴授衣:“南生,这里的房子准备卖给谁?”

“香塂人。”

裴授衣:“可以调动多少资金?”

“最多一千万,再多容易生纰漏。”

裴授衣:“足矣,我需要人手,干体力活的。”

“嘴严的?”

裴授衣:“普通力工。”

“我派个人跟着你,需要什么随意吩咐。还有,我让人在你香塂的户头存了200万港币,等项目完成还有一笔,数字要看最终利润,成与不成,我都会至少再奉上300万。”

“南生,我愧领啦。”

裴授衣对南易给的报酬相当满意。

南易也不是钱在身上烧得慌,潜在客户不是懂风水就是会找懂的人看,不是红口白牙搞出几个好词再写点文桉,就能忽悠人的,必须搞点真名堂出来,楼好不好卖,裴授衣这一环很是关键,他理所应当拿分红。

“裴先生,还得麻烦你飞趟香塂,去给一个人相面。”

同裴授衣交流完,南易便离开了郡王雅苑,去望北传媒的路上,他给金雀儿打了个电话。

“小金同志,肚子饿不饿?天气热不热啊?”

金雀儿:“师兄,你居然对我嘘寒问暖,不会是想让我替你shā • rén吧?”

“丫头,你怎么能这么恶意揣测你师兄呢,枉我当年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

金雀儿:“恶不恶心,我马上要开会,师兄有什么事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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