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马车上,宋希月忍不住问他:“那碗燕窝……是夫君命人换的吗?”
霍斐渊在看书,嗯了一声:“想明白了?”
宋希月自然想明白了,“我本来不打算吃的……还不是你找的人,劝我说燕窝冷了……”
霍斐渊放下书,看向她:“那以后公主记得了吗?若此次不是微臣安排的人呢?”
“记得了……不明来路的食物,我都不会碰的……”宋希月有些心虚,是她大意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楚妍她,她为什么……”
霍斐渊啧了一声:“人的心思最是难猜,公主何须纠结,今日不够累?”
一提到累,宋希月忽觉身上的宫装好重:“累!累死了!这衣裳好重,穿的我肩膀都疼了!”
啧啧,看看小公主这顺坡撒娇的功夫,当真是信手拈来。
“嫌重了就脱,可需要微臣帮忙?”
宋希月感觉自己又给自己下了套,连忙摇头:“不用不用!也没那么重!还是回家再换吧……”
霍斐渊轻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马车停在将军府大门,霍斐渊拉着宋希月走了下来,宋希月见他却没有进去的意思,“夫君还有事吗?”
“嗯,还得出去一趟,公主早些休息。”
宋希月乖巧的点点头,“今夜似乎不是很太平,夫君小心些。”
霍斐渊点头,将人送进去后,转身离开了。
*
沈裴坚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昏暗的房子里,不远处好像还坐了个人。
“醒了?”
“霍斐渊?你真的敢囚禁我?!”
霍斐渊嗤笑一声:“二皇子误会了,你中了蛊雾,现在视力不清,这屋里灯火通明乃是本将的军营,何来囚禁之说?”
“蛊雾?你暗算我!”
“呵。”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沈裴坚知道什么是蛊雾,以蛊虫制成的雾气也分多种,他此刻已觉浑身奇痒无比,忍不住伸手去抓时反应了过来:“你敢种这种腌脏的东西在我身上?!”
霍斐渊却好似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他起身,“二皇子不是一向喜欢用情药情蛊控制人,想来这男女交合顺应天地的事,对二皇子来说并不算脏。”
“放肆!你若不立刻放我离开,邢北上万士兵必会在一日后踏上门来,届时,你的身份也将隐瞒不住,霍斐渊,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你就不怕吗……”
叮铃,什么金属制成的东西响起。
“二皇子的话太多了,本将听着十分不耐。”
沈裴坚心中警铃大作,“你要做什么!”
说话间,夜宁上前,将什么东西预备塞到沈裴坚嘴里,那是一个四指宽的皮鞭,中间夹着一个金属铁球。
“你敢!”
夜宁面无表情,将人点了穴位,随即给他带了上去。带上这个,沈裴坚便不能再说话,更不能咬舌。
至此霍斐渊才站起身来,手负后,声音凉薄:“二皇子,好好享受。”
说完,门便开了,进来好几个浓妆艳抹的青楼女子,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她们受了重金和承诺,只要完成今晚的任务,明日就能带着一大笔银钱从青楼赎身,自然个个前仆后继的跑到沈裴坚身边。
唯有一点可惜的是,这些女子身上都染了脏疾,不过,明日过后,她们也能去柳明医馆治病。
“二皇子~”
“让奴家来陪您~”
霍斐渊嫌恶的让人将大门关上,夜安从不远处上前:“主子,沈裴坚的确带了邢北的人,有一些已经知道了身份,但还有些在查。”
“将此事禀明给皇上,你有分寸。”
夜安点头:“属下明白。”
*
从骁骑军营出来之后,霍斐渊本打算直接回府,但骁骑营军营门口显然还有一个人在等他,霍斐渊顿住脚,语气颇为随意:“何事?”
那黑暗中的人影显然是霍侯爷,他等待多时,背着手,眉头也微微蹙起:“听说你你这次去漠北剿匪的半道上还去了邢北?”
“嗯,是又如何。”
听他承认,霍侯爷顿时提高音量:“你明知道——”
下半句话因为霍斐渊陡然射过去的眼神戛然而止:“知道什么?”
霍侯爷的气势如被水浇灭的火,他拂袖:“总之你不该招惹那边的人,我还听说你这暗室又关押了一人,是谁?”
霍斐渊眼尾上挑,笑的肆意:“不劳您操心,明日会带月儿回府,有时间,您还是准备一下此事吧。”
霍侯爷哼了一声:“此事有你母亲操劳,不会委屈了月公主。”
“最好如此。”
霍斐渊显然不愿再在此处停留,他转身离开,霍侯爷也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开口说道:“年底会请封世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