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云台,温柔轻纱飘帐,暗光灯影之间,一只巴掌大的雪狐慵懒的伏在台阶上,轻摇毛茸茸的尾巴。
已快入秋,室内却是一片春色,时不时几声凝滞的哭声传出,宋希月面前一片水雾,时梦时醒,大部分时候意识都不大清楚,只是偶尔睁眼,会看到一双狭长的凤眸毫不掩饰的紧紧盯着她,掠夺侵占。
“呜……”最后还是宋希月哭着开始求饶,那凶巴巴的凶器才停了下来。
霍斐渊眼底早已恢复清明,身上蛊纹不复存在,他低哑地轻笑了一下,送她上了欢愉的巅峰。
良久,宋希月只感觉被人拍着背缓了好久,沉沉的睡了过去,后面是如何沐浴擦身,便一概不知了。
次日秋风微拂,小姑娘睡得酣甜,身旁的男人单膝支头,良久的在一旁看着她的睡颜,从眉毛一寸寸的勾勒,尤嫌不够。
小姑娘长睫微颤,悠悠转醒了。
四目相对,宋希月愣了片刻后立马羞怯的往被子里缩,下一瞬,却被男人劫了后路。
霍斐渊将人禁锢在怀里,眼底含笑,温柔又孟浪的在她耳边道:“公主可还满意?”
宋希月瞪大眼睛,不可思议。
这、这、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她又恼又羞,张口就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接着便不管不顾,强行钻到被窝里,把自己裹成一朵蘑菇。
霍斐渊声线懒散带笑,温柔的拍了拍她:“我先出去,月儿可再睡会儿。”
宋希月心中微微一荡,“好。”
她软糯娇甜的应他。
她等了一会儿,听见门开合的声音后才慢悠悠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脸上红晕不散,眼波如水。
云雀和冰夏进来伺候她。
两人显然已经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了先前公主和驸马爷并无夫妻之实。云雀心疼宋希月的同时更多的还是感叹,“驸马爷当真是君子。”
宋希月一边穿衣,脸上也带着甜蜜的笑,她知道的呀。
她喜欢的儿郎,是天下最最最好的。
“公主还难受吗?”云雀问。
宋希月脸红着摇摇头,昨天她的药效也上来了,且他最后也没过多的欺负她,所以今日还好。但云雀还是伺候着她沐浴,上了药,换了新衣。
霍斐渊出现在柳一鸣面前的时候,对面的人眼角含着揶揄的笑,偏霍斐渊在旁人面前不会表现出半分,依然是那副冰山脸。
柳一鸣忍不住锤了他一拳头:“行了啊你!都能下床了!让我看看!”说完,就去替霍斐渊诊脉。
“安分了很多。”霍斐渊道。
柳一鸣知道他说的是蛊虫,笑:“那是自然,毕竟寻着药了。”
柳一鸣话里揶揄之意明显,霍斐渊也不辩驳,眼底闪过一丝笑,坐了下来。
“你啊,总是喜欢将简单问题复杂化,要我说,第一次发现月公主的毒时,你直接——”柳一鸣一边替他诊脉一边道。
话说一半,见霍斐渊直直的看着他,漆眸面无表情,但显然并不愿意旁人讨论此事。
柳一鸣识趣的摆手:“得、得,你当我什么都没说。”他探脉的手指收回:“的确已好转很多,不过最终还是需要拔蛊的,你懂我的意思。”
霍斐渊点头:“多谢。”
“罢了罢了,要谢就谢你的小公主去。”
霍斐渊眼底散开一丝温柔,那是想到心上人时才会有的表情神态,柳一鸣见状知道自己不必再多言,便转了话题,道:“但今日需得尽快离开,此次你只身来鹿台,还是过于冒险了。”
霍斐渊嗯了一声,“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沈、裴、坚。
霍斐渊眯了眯眼,周身气息犹如地狱。
夜宁和夜安也推门而入,见到霍斐渊醒了,两人明显也很惊喜,但还记得正事,上前禀报:“主子,马车已备好,随时可出发。邢北那边……沈裴坚不知会不会透露您的真实身份。”
霍斐渊冷笑一声,“不会。”
沈裴坚为何要针对他,霍斐渊猜的bā • jiǔ不离十。三年前的事知情人并不多,这一回,他虽糟了暗算,却也摸得了对方的底牌。
呵,试探他,很好。
霍斐渊站起身:“回漠北。”
邢北这个地方的每一分气息都让他觉得恶心。
霍斐渊出门之际,柳一鸣忽然道:“还得去给月公主把脉呐。”
他身种蛊毒,宋希月亦需要解毒,昨日那古籍只说了一半,并不知道对宋希月如何。
霍斐渊头也没回,道:“无需操心。”
他的公主,哪能让别的男人去把脉。
柳一鸣愣住,随即明白过来,拂拂袖子,表示无语。
*
宋希月正坐在桌前小口小口用膳,她好饿,感觉浑身都需要补充能量,面前的菜色不算很合她的胃口,却也用的十分开心。
霍斐渊来的时候,所有的婢女都自觉退下了。
宋希月一见他,也有些羞怯,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你吃过了吗?”
霍斐渊在她对面坐下,摇头,随即亲自舀了一个虾肉丸子喂到她嘴边:“马上要回漠北,多吃点。”
宋希月听说要回晋南了,心里跟着雀跃起来:“真好。”
霍斐渊看一眼小公主,垂头笑了笑:“此来邢北是公主吃亏了。”
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