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琼将信放在心口,总算有他的消息了,她发自心底地笑了起来。
贾琼抱着白白的脖子蹭着:“他要回来了!白白,我头一回这么想他!”
如果说世上只有一个有人形的雄性能在贾琼这样又抱又蹭下当柳下惠,这个人一定是白白。白白自从被她孵出来起,她就是抱着雏鸟轻轻撸着、蹭着,让白白喜欢上了她的手法,却绝没有生出邪心。
汗血宝马见主人只顾着抱那只巨大的怪鸟、撸着它,不禁有些意见,嘶叫一声,在围着贾琼和白白跑圈。
红马看着白白漂亮的长凤翎,更加嫉妒(马是智商高,嫉妒心颇重的动物),忽然朝他尾翎冲去,就想蹄踏凤翎。
白白岂能被它踏到凤翎?他屁股一掘,尾翎像旗杆一样竖起,红马就挨着他屁股冲过了。
红马坏心眼落了空,不由得失望,又嘶叫了一声。
贾琼才转移注意力,过去抱着红马抚着它的脖子:“小红,那是白白,是你的师兄。”
白白昂着头翻白眼,腹诽道:谁是这蠢马的师兄?啊,这蠢马叫小红呀,真像个丫鬟。
红马被安抚了后这才消除了嫉妒,性子温和起来。
霍小燕打马过来,好奇地看了看白白,问道:“王妃,可不可以起程了?”
贾琼回神,笑道:“好,回西宁!”
贾琼翻身上了红马,红马自以为神骏非凡,昂着头,甩着马尾。
白白不屑红马:不过是个丫鬟替身罢了,还敢跟我嘚瑟,本少爷才不跟你一见识。
白白一声清啸,展翅冲上天空,便一直在贾琼这队人马方圆百里徘徊。
史小虎(原熊虎)坐在没有篷的马车干草上,倚在母亲身边,望着天空的神鸟,喃喃:“二姐姐真是雪山神女,她还骗我说她不是。娘,你看天上的神鸟都飞来看二姐姐了。”
不日抵达西宁,贾琼等人在巡抚衙门下榻,而史鼏、高家庄的人则租了客店住宿。
贾琼有令,包括自己在内,一应吃喝用度暂由王府出。青海本就苦寒,这要是如当年太上皇南巡一样花费奢靡,清官都要被逼成贪官,何况世上本就是贪官多。
这日史鼏写好了策论,进了巡抚别院求见贾琼,贾琼在院子中的八角亭接见了他,锦衣司侍卫守在院门口,四周再没有旁人了。
贾琼翻开策论看了,放在了石桌上:“这些马贼想必十分狡猾,你想要混进他们的巢穴谈何容易?”
史鼏坚决:“不知虚实,贸然发兵,只怕都会徒劳无功。这个险必须冒一冒。”
“怎么混进去?”贾琼敲了敲桌子,这是重点。
史鼏道:“罗布藏丹津汗灭了和硕特汗国,和硕特汗国王子从日喀则运出一批财宝往西宁逃,想要逃到中原去。但是准噶尔大军追得太快了,王子带着辎重跑不快,最后寻了一个山洞藏起来。”
“这怎么可能骗得了马贼?而且你为何知道?”
史鼏才说:“倒不是骗,确实有这么件事。只是王子的手下的亲卫害怕准噶尔汗国就背叛王子,将王子杀了想要去献给先准噶尔汗王谋求一个职位,将来再寻机会回来独占财宝。可是他们先遇上了我。之后为求活命,将这事偷偷告诉了我。可当时军情如火,我也无暇去找什么财宝。”
“竟然还有此事!可你若知有宝藏,为何要告诉他们?他们不会怀疑吗?”
“马贼都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人的联盟,只有合在一起,他们才能在这高原生存。我扮成了土匪,自然也一样,我一个人在高原生存艰难……”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声凤啸,白白从天而降,落到了角亭外。
贾琼收好了史鼏的策论,拢进了袖子里,上前道:“是子朔哥哥回来了吗?”
白白清亮地叫了一声,贾琼大喜:“他到哪了?”
白白嘴巴扯住她的袍子,示意她骑上它的背,贾琼只好歉意地对史鼏说:“表叔,抱歉,你的计划等王爷回来再说,不急于一时间。我先去接他了。”
贾琼胯上白白的背,白白脚下用力起跳,巨翅一扇,园子中尘土飞扬,花木乱颤。不一时就负着贾琼上了高空,远去了。
史鼏和守院门的侍卫都抬起头瞠目结舌,侍卫们虽然早知道神鸟,但是他们却第一次知道神鸟是可以负人的。
白白概念中的“快要到了”跟古代人类概念是不一样的。贾琼乘在他背上,一直往西飞出四百里才看到浩浩荡荡的一千多骑人马和两百多辆辎重马车。
马蹄震响,尘土飞扬,旌旗招展。
一个身形健硕的白袍男子骑着一匹神骏的白马走在前头,身边扈从都是精锐勇士。
轩辕起因为得了白白的信,知道贾琼正在西宁,更加归心似箭。忽见天空飞来大白鸟,他盘旋稳稳降落,尾翎在阳光下闪耀着五彩祥光。
“停!”
只见巨鸟背上坐着一名头戴红罗头巾面巾、身边红绫裙的女孩子,轩辕起一见忙跃下马来跑了过去。
“子朔哥哥!”
他没有回答,只是跑近时便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摘下她遮阳的头巾和面纱,终于看到他魂牵梦萦的人儿。
她的脸是年轻而朝气蓬勃的,满满的胶原蛋白,挺直的鼻梁,柔嫩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