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音不可思议看着魏承越:“他是亲人,是兄长,是师父,是对我忠心不二的将军,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他捏着她的下巴,狠戾又悲痛:“那你现在就告诉他,你不爱他,你爱的人是我,你要留在我身边,告诉他!”
“不,不。”赵清音摇头,她怎么能当着把复国视作信念的贺南修的面,用韶国公主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那是彻头彻尾的背叛。
“你根本就不是想要原谅我,你是想要他活着,你爱他是不是!所以,这三个月你一直在抗拒我,就连前几日你对我的顺从,也是假的。”
嫉妒已经冲昏了魏承越的头脑,他的阿音可以不原谅他,可以不爱他,但绝不能爱上别的人!
赵清音看着渐落下风的贺南修心中焦急:“我不爱他。陛下,如果你真的想让我留在你身边,我求你了,放了他们吧。如果他们死了,”赵清音拿下头上的花胜,用尖细的一头对准自己的脖颈,“我即刻就死在你面前。”
“你……”魏承越痛彻心扉,他此生唯一爱的人,正拿着自己给她买的花胜,威胁他放过另一个男人,这是什么道理?五脏六腑好像被人紧紧捏住,绞着疼。
他深深看着赵清音半晌,才紧紧咬着牙说:“好,好。”
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站起来喊道:“住手!”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十几黑衣人已经死得还剩下三五人,苏木飞身退回来,贺南修用剑撑住身体,但下一刻就再也支撑不住,从屋顶摔了下来,他抬头看着魏承越身边的赵清音,眼中都是泪。
苏木道:“把他们都带下去。”
赵清音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先保住性命,之后的事她再想办法。
几个羽林军刚把人带下去,院门突然被人狠狠踹开,整齐的步伐很快抵达后院,
“哈哈哈,没想到本王还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早就听说你因为一个妃子死在狱中而病了好久,本来还不相信,今日一见,传言不虚呀。看看你身边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可真是姿容非凡呀。”
说话的人气焰嚣张,身披褐色锦缎披风,身后跟着几百兵士。
“梁王你没死?”魏承越一脸疑惑,看向旁边的苏木。
苏木马上道:“末将确实亲手斩杀了梁王,白天发现的那些人也一直都在控制内,怎会?”
梁王大笑道:“怎么样,本王找的替身和本王很像吧,那几个人也是本王特意让你们发现,用来迷惑,让你们放松警惕的。”
魏承越眯起双眼,看向梁王的时候格外冷静:“王贯,把容妃带进房间,不许出来!”
赵清音担心,不肯挪动脚步。
梁王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对面,突然笑道:“放心,我这个人不会威胁女人,当然,也不会受女人威胁。”
此话不是正说明,他一直躲在暗处,将方才发生的事都看在眼里了吗。
魏承越却一点也不气:“梁王,父皇念在你父亲为人诚挚,没有贪念,赐予西北封地,谁知你却有这番狼子野心。”
梁王的父亲,是魏承越祖父外室所生的孩子,一直没有名分,虽不是一母同胞,但自小性子刚直,为人诚挚,很得老皇帝重视,建立大昱朝后,赐了西北凉城的封地,让他安度晚年,谁知去年病逝后,由他唯一的儿子继承爵位,却不安于只在西北耀武扬威,同月肃国二皇子狼狈为奸。
月肃国老国君和二皇子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既拉拢梁王,又应承着韶国余党,其实根本没想给韶国复国,也根本没想帮助梁王篡位,他们想要的是吞并大昱。
只可惜呀,老国君突发疾病,月肃国大乱,而魏承越在西北和月肃都安插了自己的人,也一早就联合了月肃国三皇子,要不是有些事老国君和二皇子瞒着不让其他皇子知道,他也不至于到了今日才知道阿音就是那个刺客。
“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你们父子难道不是狼子野心?灭了韶国建立大昱,你们可以,我为什么就不可以!”
“那就休要废话!苏木!”魏承越厉声喊道。
“等等!”梁王突然阻止:“本王刚才说不威胁女人,可没说不威胁男人呀,你们两兄弟还真是可笑,都喜欢上女人的当。”
说话间,一女子从队伍后面走出来,手里拿着刀架在一男子的脖子上。
那男子嘴里塞着布,手被反捆在身后,走起路来有气无力。
魏承越不可思议看着眼前一幕,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云嫣!明之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么……”
站在一旁的赵清音瞬间就明白了,云嫣对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为何非要邀她今晚去喝酒,因她知道今晚有一场厮杀,所以她应该是想要将自己带离后再行事。
只是云嫣也没有料到,贺南修他们先到了。
云嫣同她对视一眼,无需多说,各自都已明了。
她这才仔细看向梁王,眼窝深陷,眼神深邃,鼻梁挺拔,嘴唇抿着,显得很薄,周身撒发着阴冷的气息。
同潇洒开朗的魏明之截然不同。
“明之他怎么了?”魏承越刚才还纳闷,那么一个爱热闹的人,那么大动静都不见他出房门,原以为他是舍不得美人怀,没想到却是被美人挟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