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都在十分热烈地讨论着——
我草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卫小狗果然是卫小狗,对谁都这么狗。
笑死,替身文学然后认不出正主。
哈哈哈哈哈,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问枫哥哥吗?哈哈哈哈哈帅是帅的,铁血将军范儿,和折春……也不沾边啊。
我要笑死,会不会是卫小狗根本就是喜欢折春,然后把人买回来故意说是替身哈哈哈哈。
……
卫司雪并没有看弹幕,但是她很快看到了一个士兵来到戎问枫的身边,说道:“戎副将,核验完身份的士兵现在可以进城了吧!”
戎问枫表情有些沉,视线从卫司雪的身上挪开,对着身边的士兵说:“可以了,分批进去,避免拥堵。武器卸下来,告诉他们,三日后还要去兵部复核身份,带着家人。”
“是!”士兵很显然非常兴奋,毕竟无论是谁,离家三年再回来,都很难不高兴。
卫司雪听了那个士兵叫戎副将,立刻意识到这个人就是戎问枫。
她从马上下来,拍了一下冰花的脖子让它自己去玩,然后瞪着两个眼睛,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盯着戎问枫看了好久,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面前的男人和记忆中的翩翩公子,实在是无法重合到一块儿,卫司雪在他脸上寻不出一丁点的熟悉感。
“问……问枫哥哥?”卫司雪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声。
戎问枫将手里的名牌都扔在核验身份的桌上,“哐当”一声,他转过头看向卫司雪。
想跟她生气,可是戎问枫看着她这张脸,何尝不是陌生感满满。
她真是越长越像卫司赫,戎问枫对上卫司雪这张脸,都想下意识来一句:“是,将军。”
多年没见的小情侣,面面相觑彼此心里全都是陌生和难以置信。
不过还是戎问枫最先把卫司雪和曾经那个撵着他身后,说要跟他好的小丫头重合在一起。
然后满含感叹地说:“你长大了。”
“你换头了吗?”卫司雪几乎和他同时开口。
戎问枫被她逗笑了,那双薄唇一勾,满是痞坏味道。
他抬手像以前一样,去敲卫司雪脑门,但是被卫司雪躲过了。
戎问枫的笑意收敛了下,说道:“过分了郡主,我这张脸,可是你曾经说过就按照你梦中情人的样子长的。”
卫司雪闻言也笑起来,不过她的笑是因为太荒谬。
她竟然完全想不起来戎问枫之前长什么样子了,一别三年,他们分别的时候戎问枫十七岁,卫司雪十六。
少年在战场上,在暗无天日的山洞之中,磨砺到完全褪去了青涩的轮廓,还有那一点点卫司雪春闺梦里的矜贵。彻底狂野生长成了卫司雪完全不知道如何适应的模样。
“郡主是专门来接我的?”戎问枫视线一直看着卫司雪,他后知后觉地心潮澎湃起来。
面对这个昔日的小情人,他曾许诺活着回来就会娶的姑娘,他不知道有多少个难熬的日日夜夜,是靠着思念她撑过来的。
哪怕面前人和他的记忆中有所偏差,却在和昔年的旧影重合之后,让戎问枫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不知道多少夜晚,梦见的都是他临行前的那一夜,卫司雪缠着他一定要彻底拥有他,才肯放他离开。
她亲吻自己的额头,说盖章免得被人抢去。
戎问枫的视线逐渐火热,他凑近卫司雪,抬手去碰她的脸颊。
结果卫司雪习惯性地抬手,“啪”地把他手打开了。
“你在外这么多年,就学会了动手动脚?”卫司雪损人的话都不需要过脑子,就能够朝外蹦。
戎问枫却因为她这样,更加找回了从前的感觉,他勾唇轻笑,挑起眉说:“我要是没记错,郡主说过,我回来就嫁我。”
戎问枫向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对上卫司雪依旧带着疑惑的视线,抬手按在了卫司雪的脑袋上,说:“我碰我自己的女人,不行吗?”
卫司雪下意识地想要反驳,谁是你的女人?
但是她克制住了,她就算认不出戎问枫现在的样子,也记得自己曾经说的话。
因子卫司雪又仰头看向戎问枫,或许是因为两个人距离的太近,在这个角度,卫司雪终于看出一点戎问枫和折春相似的地方。
就是这个下巴的弧度。
卫司雪顿时狠狠松了一口气,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戎问枫的身上找折春的影子,这已经从根本上就本末倒置了。
“你的女人?那得娶了我才能算,”卫司雪因为戎问枫下巴有一点像折春,松了一口气之后也热情起来。
抬手抱住了戎问枫,自下而上在戎问枫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这种举动引得周围正在核验身份的士兵们疯狂起哄。
文海国虽然挺开放的,男女之间虽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自由恋爱的也有很多,并且和离再婚也非常的自由。
只不过这种当着这么多人就主动亲吻人的女子,到底还是少数。
戎问枫眉梢高高地挑起来,垂下头看着卫司雪,彻底找回了他曾经那个像小疯狗一样的小情人。
当年戎问枫虽然出生在将军府中,被父亲逼着骑马射箭,可更喜欢的是读书。
所以身上的书卷气比较浓,还是有一股翩翩公子的矜贵味道。而且读的书多了,戎问枫当时更喜欢的是那种闺秀,喜欢性情柔情似水的女子。
最开始被卫司雪缠上的时候,戎问枫是真的非常慌张,卫司雪太直来直去,但也像一把火,把戎问枫满脑子诗书礼教,全都给烧空了。
他才任凭自己肆意燃烧,跟卫司雪混到一块儿,结果就被兵部点名出征。
戎问枫现在已经完全摆脱了那种书卷气。人不知道比那时候糙了多少倍,他现在倒是更觉得卫司雪这样的才来劲。
因此戎问枫听着属下们起哄,也并不制止,甚至低头在卫司雪的额头亲了一口。
起哄声更大了,卫司雪却并不觉得害臊,而是笑起来,心里的陌生感暂时被压下去。
戎问枫将核验士兵们身份的任务,交给他身边的士兵,然后拉着卫司雪到了人少的地方,两个人站在那聊天。
“一会要进宫吧?你家里没有人来接你吗?”
卫司雪抬手摸着自己的冰花,侧头看着戎问枫说:“问枫哥哥,要是没有人给你接风洗尘的话,今晚不如来我家?”
戎问枫抱着手臂看着卫司雪笑:“你上次就是这么骗我的。”
上次卫司雪就是用饯行骗他,把他给骗到了端亲王府,然后非要跟他先做夫妻。
卫司雪早都把这件事给忘了,愣了一下之后想起来了,她本来应该羞涩的。
可是回想起那件事,卫司雪竟然没有任何羞涩的感觉。她甚至对于那遥远的记忆,那一次初尝禁果,都已经变得模糊。
甚至没有折春那天非要抱着她睡觉来得真切。
她摇了摇手说:“我不至于那么饥/渴,你要不然不也应该跟我哥哥见一面,交代一下军中的事情?”
戎问枫笑着点头:“确实是。不过今天晚上我不能去,总要跟家里聚一聚的,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来了。”
戎问枫看着卫司雪,表情全都是期待,故意说:“你如果很想我……我在家里吃过晚宴之后,可以出来跟你见面。”
“没必要。”卫司雪拒绝道:“还是和家人团聚最重要。”
弹幕听到这里一个个都笑得没形了。
他们本来还觉得卫司雪对折春实在是过分,可是看了卫司雪对戎问枫,就觉得卫司雪对折春还挺好的。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全靠同行衬托。
戎问枫的表情险些没绷住,人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之间一别这么多年……他叹了一口气。
还是需要慢慢地熟悉起来吧。
“哦对了,你知道戎瑾玉吧?”卫司雪说:“嗯就是你妹妹,嫁给我哥哥的那个。”
“知道。”戎问枫说:“怎么了?”
他对于自己父亲小妾的孩子,并没有什么热情和好奇。
卫司雪说:“问枫哥哥晚上如果方便的话,跟你父亲提一提,戎瑾玉一直想回家去看她的母亲,但是你们家欺负人欺负得厉害,根本不让她回家。”
卫司雪抱着手臂,在太阳下面眯着眼睛,眼角眉梢都透着坏。
“我那个嫂子实在是窝囊得很,但我看不下去,”
她侧头斜了戎问枫一眼,阳光之下她眼神烧着两把火似的,眼尾细细的收成线,像一把钩子,把戎问枫给勾得有一些神思不属。
卫司雪说:“我嫂子有母亲却见不到,实在不行我就教她把将军府一把火烧了算了。”
戎问枫闻言扑哧的笑出声:“你不是最瞧不上她吗,这些年跟她相处得很好吗?”
“可别烧将军府,我今晚会跟我父亲提起的。”
卫司雪点了点头,哥俩好一样拍了拍戎问枫的肩膀:“那我就替我嫂子谢过问枫哥哥。”
说完之后两个人又站了一会。不过大概是分开的时间太久了,能够说起的话,除了卫司赫,就已经没有其他的。
卫司雪站了会儿实在无聊,说道:“你还要核验到很晚吧,你先忙吧我就先走了。”
她说完之后翻身上了冰花,回头对着戎问枫极其敷衍地挥了一下手,然后一夹马腹,直接朝着城内飞驰而去,一次头都没有回,十分无情。
戎问枫则是站在原地,一直看到卫司雪跑没影了,这才轻叹了一口气。
还真的是跟从前不一样,性子似乎更难相处……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整天缠着他抱着他,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了。
是因为羞涩吗?
戎问枫搓了搓手指,又搓了搓自己的额头。
他想起卫司雪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为什么长成了这样。
戎问枫走到自己的马匹旁边,对着一块铁制的马鞍照自己现在的样子。
戎问枫身为男子,这些年混在军中是很糙的,基本上没有关注自己长成什么样。
可是这并不妨碍有很多人夸赞他,他还是第一次对自己的模样产生了怀疑。
真的跟三年前差很多吗?他个子确实是长了不少……可是模样并没有差很多吧……
“真的差得太多了……”
卫司雪回到了端亲王府,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喝茶,这是第四次对杨秀说:“问枫哥哥他怎么就长成那样了?”
脑中的弹幕都在哈哈哈,杨秀也第四次回答她。
“郡主,戎问枫他一直都长那样。之前个子比现在小一点,轮廓比现在稍微柔和一点,但没有很大的区别啊。”
“我和冬藏都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杨秀表情有一些一言难尽。
看着卫司雪,一句话就戳破了她的心思:“郡主是觉得他变丑了,还是嫌弃他跟折春并不像?”
“丑倒是没丑……但确实是跟折春不像啊。”
卫司雪说完之后弹幕笑得更厉害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哎呀我真是……这到底是什么牌的人渣呀。
我听戎问枫那个意思还是卫司雪之前猛追人家。
太惨了。为问枫哥哥点蜡,你看卫小狗骑马走的时候多么冰冷无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白月光吗?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所以说白月光这个东西他死了就死了,不要死了之后再回来,再回来也顶多就是个白馒头。
哈哈哈哈哈,楼上太精辟了。
为了白月光找了个替身。现在白月光回来了然后从白月光的身上找替身的影子,卫小狗你可以的。
小狗不愧是小狗。
……
杨秀也表示很无语,月容似乎早就意识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对着杨秀耸了耸肩。
卫司雪还是有一些无法接受,她就不明白了,戎问枫怎么能跟折春长得不一样了呢?
不过卫司雪也并没有琢磨多长时间,她很快就开始又去逼迫系统,让系统给她截取折春现在的影像。
“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我真的不放心……”卫司雪说:“你就跟我说说他到底在哪儿嘛,我保证不去找他不就得了。”
“再说我就算去找他不是也很正常嘛,不是让我补偿他吗?”
“系统绑定这都快半个月了,我的恨意值毫无波动,我着急啊关乎小命呢……”
系统心说你急个屁。
改造期限八个月,要不是卫司雪非要抵抗,也不至于荒废前面的十天了。
只不过系统最后还是没有经得住卫司雪的威胁。
改造守则里面明令禁止改造对象威胁补偿对象,可是卫司雪她专门威胁系统。
主系统对于系统并没有设定什么人权,毕竟系统也不是人。所以它无论是被骂了还是被威胁了,都是没有办法去惩罚改造对象的。
卫司雪还是用那一招:“你如果不让我看看折春,我现在就去把戎瑾玉给切了。”
系统尝试着还嘴说:“她是你嫂子,是你哥哥的女主角,你哥哥不会让的。小说里面男主角都是这样。我的女人我可以伤害但是别人伤害我就跟他玩命。”
卫司雪:“嗤,我哥哥肯定不会管的。”
卫司雪说:“你大概对于我哥哥宠溺我的程度没有一个正确的认知。我现在就是变成一个shā • rén魔,我哥哥也会撵着我的身后给我擦屁股。”
卫司雪抱着手臂靠在床上,冷着脸跟系统说:“我是他养大的,他把我当成他女儿一样。”
系统又说:“你不会杀她的,你中午的时候不是还让戎问枫帮忙,想让你嫂子回去看她的母亲吗。”
卫司雪拿了一块布,把自己的长刀抽出来开始擦。
一边擦一边阴恻恻地说:“让她见一见她母亲,算是完成她的遗愿吧。”
弹幕现在对于系统和卫司雪对峙,都是帮助卫司雪的。因为他们也想看折春现在在干什么。
于是系统“众叛亲离”,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开了远程直播。
画面当中折春正站窗边上,他一身单薄的月白色长袍,正顺着打开的窗户朝外看。
可是外面根本什么都没有,他从这个窗户的缝隙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雪。
而且系统耍了心机,为了防止卫司雪从这间房间的建筑看出折春现在所在的地方。
它把窗户上的雕花和折春身上的刺绣,全都马赛克了。
这是卫司雪生平第一次看到马赛克,她看到折春身边和折春的身上都糊成一团,指着问系统:“胸前这两团是什么意思?”
“就是模糊一下。”系统说。
弹幕笑得差点从屏幕飞出去,折春就只是站在窗边看雪而已,马赛克一打画面顿时不健康了。
好在卫司雪并没有看过那些小片片,就没有从这一幅高糊的画面上,看出什么不健康的感觉。
折春的脸没有马赛克,卫司雪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