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早间才见过,今天在这劳什子地方又遇上了,碰面的机会实在太多,季樱压根儿连打招呼都嫌麻烦,借机冲那憋不住笑给她递大笤帚的小厮摆摆手,撂下一句“等会儿”,便径直三两步奔到陆星垂跟前。
劈头就是一句:“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先前听见许千峰的大嗓门,便料定他十有bā • jiǔ也在,但这人怎么也如此没运道,给发配到这干苦力的地界儿来?
“怎么了?”
陆星垂初来乍到,还没闹明白这“扫地舞”是干嘛使的,随意往里瞟了眼,见空荡荡的,理所当然以为季樱是嫌这处无趣:“不好玩?”
“我四叔那促狭鬼,叫咱们边扫地边跳舞呢!”
季樱便跺跺脚:“你说说,哪有他这样的人?现下这么对咱们也就罢了,等将来正式开了张,莫不是也当真让那些花着钱来此处寻消遣的人给他干活儿?”
说着便撇嘴,又忍不住笑:“也只他那脑瓜子能想得出来!”
她自然知道季渊这样安排,是同宾客们开个小玩笑,凑趣罢了,遇上那等玩儿性大、性子宽和的人,不过一笑置之而已,但要是来的客人中有那起特别较真儿的呢——话说这年代有没有消费者保护协会一类的组织啊,当心人家告他去!
嘴上虽是抱怨,她脸上的笑容却是一直没消下去过,背着手问陆星垂:“你打哪儿过来的?”
“‘花前饮’。”
陆星垂抬眼看向她。
玩了一上午,还净是些费体力的项目,这会子她一张脸红扑扑的,额间也渗了点点细汗,衬得一双杏眼愈发亮如星子。明明满嘴里抱怨,却始终笑嘻嘻的,显然兴致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