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兜头捧了一句,季樱虽是心下有些不安,脸上却也露出一丝笑模样来。
在陆星垂跟前,她也不来谦逊有礼那一套,理直气壮地点点头:“嗯,那是当然。可话虽如此,毕竟这事儿可大可小,我心中有点担忧,那也算是十分正常的吧?”
陆星垂也颔首,唔了一声,顿了顿:“你将你大伯那事说了出来,蔡广全这人的嘴究竟靠不靠得住?”
“既是要走他这条路子,这事儿铁定是不能瞒他的,说出来,至少他便晓得轻重了。”
季樱倒是不大担心这个:“他这人虽然奸狡,但你也瞧见的,他满眼只认得那个钱字,只要有那个字在前头扛着,他便是全天下最识时务的人。他替我办事,说来也快小一年了,自当晓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况且先前我让他查的那些事,他不也一直好好儿地闷在肚里?”
所谓用人不疑,如此说来,倒也的确是不错的,陆星垂再无异议,也没与她多说什么,只站在马车边,陪她安安静静地等。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蔡广全从那酱醋行里出来了。
鬼鬼祟祟地左右瞧瞧,依然是小跑着回到窄道之中,对上季樱投过来的视线,脸上便添了些许“老子今天可算是办事得力了”的笑容,喜滋滋凑上前:“三姑娘来得巧,这暗赌坊今日开了,我那同村,眼下正在里头呢。”
他说着搓了搓手:“总算是还看我两分面子,我将事情说了之后,他便也痛快答应,与三姑娘您见上一见,那咱们现下就进去?”
紧接着又往四下里瞧,冲季樱飞快地一抡胳膊:“您快下车快下车,这会子酱醋行门前没啥人经过,咱们脚下利索点进去,包管没人瞧见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