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应之才讲了个颠三倒四的开头,便被打断了,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原因……”
他嗫嚅着,却没接着往下说。
横竖今日是逃不过一通交代的,比之栽赃陷害季樱的原因,他倒更愿意详细描述一下过程,毕竟,他只是使钱而已,手段算不得腌臜。
但原因可就不同了,一旦大喇喇地讲出来,他头上必被盖上一顶“阴暗恶毒”的帽子,这要不被重罚才怪了!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预备将过程细细说一回,拖得越久越好,待季老太太听得乏了,再将那原因含含糊糊地一笔带过,最后由他娘上阵进行软语攻势,恐还有一线生机,能令得老太太心软从轻发落,可现在……
早饭用罢,季老太太也没让季樱下去,就拉着她在罗汉榻上落了座。将她的手往怀里一揣,生怕一个不当心,这孙女儿又会拔腿就跑似的。
金锭奉了茶来,季老太太先揭开季樱那盏瞧了瞧,觉着满意了,这才低头呷了口,问:“怎么,就不打算听听他是如何行事的?”
“不必了吧。”
季樱冲她笑笑:“说穿了,多半都是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不重要,听了也没什么用。况且,若听过转头就忘倒也罢了,最怕一个不仔细,在心里留了痕迹,往后再遇上事儿,下意识地便有样学样,那就不好了,祖母说呢?”
说着她指了指门口刚刚掀帘子进来找娘的季成之:“喏,成之也来了,小小年纪,可不能教坏了他。”
原先季老太太总觉着,既然要交代,自然得从头到尾事无巨细,说个明明白白,可这会子听了季樱的话,忽地就反应了过来。
也是啊,过程什么的,重要吗?
甚而那所谓的“原因”也不重要。